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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剧痛还未过去,鞭子上的倒刺,又深陷入了手腕的伤处。
她惨叫出声。
可是每稍动口腔,都会牵动碎裂的颔骨。
于是最后只剩凄惨的呜咽和喉咙里破碎的呻吟。
这一刻她无比憎恨这个男人。
就算这一切是她自找的。就算所有事情她都有预料。
依然克制不住这种憎恨的疯狂蔓延。
终于。
仿佛漫长的一个世纪之后。
伊尔迷完成了束缚她双手的工作。
重新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刑讯室的出口。
黑暗的角落里,几天来不曾稍动的某个身影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亚……”
薇拉的余光瞥见了亚路嘉的身影。
张张嘴吐出了一个模糊的音符。
继而强忍着痛楚,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狠狠用力。
直到鲜血的铁锈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比之肉体上的痛苦更难忍受的是压抑住某种疯狂的冲动——所剩无几的理智在告诉她,千万不要说出那句话。
至少现在不能。
亚路嘉,杀了伊尔迷。杀了他。
……
即使是幻影旅团的成员,也鲜少有人能真正了解库洛洛的想法。
身为蜘蛛之脑的侠客也不能。
侠客只知道,他们的团长无论做任何事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如果某件事看起来无聊费劲又毫无意义,库洛洛却乐此不疲,其中一定蕴藏着某些他人无法看透的理由——
比如库洛洛为什么要亲自去找蒂凡尼。
即使派克外出了,凭侠客的情报能力,也完全可以查找出揍敌客家飞艇抵达的时间和地点。
比如他们为什么要亲自来揍敌客家。
肃清叛徒?在揍敌客家对他们认定的“家人”动手未免太过愚蠢。
谈生意么?明明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再比如……
在揍敌客家会客大厅里等待的一个小时里,库洛洛所有匪夷所思的举动。
“啪啦”。
伴随一声脆响,又一个茶杯被打碎。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啊。不好意思,”库洛洛对前来收拾的女仆展露出完美的微笑:“手滑了一下。”
侠客头冒黑线——
团长,同样的理由这也是第三次了,你换个新鲜点的好不好!
无视掉侠客无比诡异的目光。
库洛洛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面前正忙碌的女仆。
“团长,”女仆退下后,侠客终于忍不住悄悄询问:“这些来去像幽灵一样,又面无表情的恐怖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库洛洛优雅的举起新上的茶盏,轻轻抿上一口,正欲回答——
“诸位,大少爷到了。”
在梧桐鞠躬行礼的同时,他身后的大门也在缓缓打开。
看清门外的景象后,库洛洛捏住茶盏的手指紧了紧,瞳孔微微的收缩。
是伊尔迷和薇拉。
前者上身只穿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被血渍和泪渍污染得一塌糊涂。某些地方还有被撕咬的痕迹,排列着三两破洞。
然而这点狼狈对比他怀中之人的凄惨而言,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此时的薇拉看上去比平时还要瘦弱很多,小小的一点埋在伊尔迷的怀中。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纤长惨白的指尖上一路滴着血。
上身的白衬衣和伊尔迷的背心上一样,染满血渍,只是因为颜色的缘故,显得更加触目。两三粒扣子被打开,隐约可见里面白嫩的肌肤。
□被外套裹得很严,看不出什么端倪。却能嗅到血腥的味道。
浑身上下,透露着某种凌虐的美感……
这是太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画面。
旅团的剩余几人,也停止了玩牌的动作,看向门的那边。
“我是伊尔迷。揍敌客。欢迎你们选择揍敌客家。”伊尔迷抱着薇拉走到众人面前:“但如各位所见的,我现在正忙于家事。所以委托方面的事,希望各位能直截了当的进行说明。”
一句“忙于家事”终于让所有人彻底想歪。
“只有你是我们指定的委托人,”侠客指出:“在场的其他人是不是……”
伊尔迷左顾右盼,然后不解的歪头看着侠客——明明下人们都已经退下了。
侠客指了指伊尔迷的怀里。
“你是说她么?”伊尔迷低头看了眼薇拉,明白过来:“放心吧,来这里前我已经封住了她的视觉和听觉,她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说着掀起了薇拉的头发,露出插在她太阳穴上颇有些悚然的黑色念钉。
“什么都不知道么?”库洛洛的声音很轻:“可是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她就一直在发抖。”
“……薇拉的前夫?”伊尔迷猜出库洛洛的身份:“靡稽有跟我提到过你。她在发抖是因为你散发出来的气势太可怕了,如果还想谈下去的话,请收敛一点吧。”
……
薇拉确实在开门瞬间就察觉到了库洛洛。
即使在无声无光的世界中,那个人的存在感依然如此强烈。
她有足够多的理由畏惧他,在他骇人的气势和有若实质的目光下颤抖。
但不是这一次。
这一次她是在害怕她自己。
是因为这些天的刑讯已经把她的意志力消磨到最低,还是因为痛楚和疲惫已经开始让她头脑不清、意识错乱?
在某一瞬间,她像是重新回到了很多年前。
骨子里深埋着对于此人的依赖。
每当遭遇了难以承受的苦痛,便下意识想向库洛洛求助。
全然忘记了此时此刻自己身处揍敌客家,是为了躲避谁的阴影。
忘记了这个男人想要致她于死地。
她甚至差点就要在伊尔迷的怀抱里,对库洛洛脱口说出“救我”一类无比荒诞的话语。
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可怕。
她颤抖着往伊尔迷的怀中更深入的蹭了蹭。
于是库洛洛的气势更加凛冽了。
就在薇拉几乎怀疑他会直接发难的时候,空气中的紧绷与嗜杀突然淡了下去。
继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无波。
当她再度回复视觉和听觉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了昏暗的刑讯室。
伊尔迷取回了自己的外衣,正帮她解开手上的鞭子——
“这些其实都是假的,对不对。”薇拉突然开口说道。
她说得很慢。
吐字有些含混不清。每几个字都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声。
句意同样无头无尾。
伊尔迷手上的动作一滞。没有搭话。
“你说需要全部脱光……所以,在碾碎腿骨过后,下一步大概就是全身的骨头了。这种酷刑对于受刑者来说,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是极大的摧残。如果真的承受下来,我一定会彻底崩溃的。”
“前提是……这些伤害都是真实的。”
应该是从刑讯一开始,不,也许早在“捉迷藏”的那晚,她就陷入了伊尔迷营造出的心理暗示——
薇拉深信,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这种认知,加上极致的痛楚和空气中昏沉香气造成的幻觉。让她几天来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腿骨正被寸寸碾碎的事实。
直到离开刑讯室后。
感官上微妙的违和感,以及伊尔迷封住她视觉听觉的做法让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在手上束缚被解开的同时,薇拉强忍着剧痛挣脱了伊尔迷的怀抱。用她看上去瘫软如纸的双腿,摇摇晃晃的站定——
“看,我站起来了。这本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所以,这一切,绝对,都只是幻觉。”
角落里燃烧的应该是爱莫拉香。
虽然薇拉并无见过实物,只在揍敌客家的藏书室里见过只言片语的介绍。
但是因为它的特殊性,只需要一个大致方向,就能很容易联想得到——
这是一种完美的强力致幻剂。
之前之所会忽视,是被某些常识导入了思维的误区——
刑讯中惯常会使药物,让受刑人的痛觉神经变得极端敏感。同时破坏人体的调节机制,保证受刑人即使在再大的痛苦刺激下,都不会陷入晕厥。
她显然在一开始,把角落处不知名的香料归入了此类。
“既然被发现那就没办法了……”伊尔迷坦承道:“你说的没错。虽然疼痛感是货真价实的,但你身上的伤势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大部分都是我的念钉和爱莫拉香组合形成的幻觉。”
“只除了四个地方。”
“你自己磨损的手腕,你自己挣扎弄碎的颔骨,你自己咬破的嘴唇,以及,”伊尔迷把大部分责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