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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沿着城市街道兜了两圈,发现不工作,身边又没有她的时候,他真的无所事事,如同这一个多月国外出差,很多个夜晚,他都是失眠的。
夜晚八点半,回到政。协宾馆。
三楼,电梯双门打开。
男人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一个人走路习惯垂目,302房间前,蹙眉拿出房卡。
余光看到隔壁站着一道人影。
因为早晨经理敲门一事,萧雪政侧目。
身旁女人正把房卡放到墙上可刷区域,扭过头,迎视他的目光。
男人站定两秒,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两根修长手指夹着房卡,转身往三楼总台走。
叶离拿下房卡,高跟鞋不急不缓地跟过去。
总台前,男人修长白皙的骨节敲了敲大理石台面,语气平静语速很快,“302换房。”
经理陪着小心:“先生,对不起,因为政府的会议,整个宾馆都住满。”
他转身。
叶离站在距他两步远的位置,苦涩一笑,“早晨我就问过了,没有空房,如果有我早就搬了。”
萧雪政停步,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是我投诉的。”
叶离站近了点,仰头望这个特别高看着她时总是面无表情的男人,她的神情脆弱凄苦,“对不起,我承受不了,所以我投诉了。别误会,我前天就住这里了,明天后天有时装展,公事出差。和你住隔壁,我都觉得巧。”
萧雪政不再看她,走廊有点长,他不疾不徐往房间返回。
身旁女人笑了一下:“那么萧总,你也是公事出差?”
萧雪政淡淡点头。
叶离心里痛得厉害,叫他萧总,他才愿意理她一下。
再无话。
302房间前,男人突然停步,背对着身后女人喊了一句:“叶离。”
叶离身子一顿,心脏几乎是瞬间鼓动了一下,“恩?”
萧雪政单手插在西裤口袋,转过身,男人的五官非常英俊,也非常平静,正眼注视她,道:“医院里你说的那番话我记着,希望你能做到。”
叶离望着他,表情强装也强装不来的有些坍塌了。
他……什么意思?
男人眼神漆黑锋锐,却也真的平静,“你说得对,我在往前走。你还说对了一句,呆在她身边,我脸上的笑容多了,我快活了,这是真的。”
他最后说,“你我,各自好自为之。”
叶离压住心里极度的恐慌,身侧裙摆后的双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她脸上一片柔和:“是,我说过的话我记着,你不必再防备我,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我认清了现实。你过得开心,我就在一旁看你过得开心。你找到了打算用心对待的另一半,我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萧雪政看着她眼角泛出泪光。
“雪政。”
叶离低低唤他,眼泪流下来,“今晚不得不面临你和我住隔壁的情况,多年前你被迫看那些录像的心情我今早体会到了。但是拜托你,可不可以晚上不让她过来住?给我最后一点尊严,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住在隔壁听着你们的折磨。”
萧雪政没做声,转身回房。
男人转过身的那一刻,女人也立刻回到自己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叶离控制着摔东西的冲动。
倒在床上无声痛哭。
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要这样的结果!
医院里那番话她是以退为进,改变在他心中的坏印象。
当时她那么笃定施润看到她和他给小唯过生日,他们之间一定会出问题。
但人算不如天算,一个月她在煎熬不确定中等待,等来的是他‘各自好自为之’这句话?
本来以为医院那番话绝对会让他难受,会让他慌乱,会放他不好过。
她说放手,他但凡心还系着她,如果他心里还对她存有百分百的恨,他一定会难受,一定会不甘。
他曾说过的啊,恨她这一辈子都恨不够的!怎么会……
叶离笃定,放手意味着两人刻骨铭心的纠葛要放下,他伤的那么深,如何放得下?
可他今晚的话,看她的平静的眼神,都在显示,他在开始尝试放下了,放下过去,放下她,放下那段从小到大的爱情,放下所有疼痛入骨的过往。
她一番计谋却弄巧成拙!
叶离脸上露出极度惊惶的表情,蜷缩起身体揪住床单,那种要被他抛弃的痛苦席卷她的全身。
她不信,不信雪政心里没有她了,不信……
瞳孔里绽出阴森冷厉,一切的一切,都因为那个叫做施润的贱人!
不会让她得逞的,不会让她夺走雪政的,不会,不会!她手里还有筹码,她一定玩死那个贱人!
……**
……
萧雪政回到房间,没有开灯。
伫立露台,黑暗中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柔声对那头说:“今晚别过来了,恩,老公有工作要忙。季林去接你,给你安排一个没有蚊子的宾馆,听话。”
155。155:整晚都要守在太太身边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施润伫立在Z大校门口的树下。
捏着手机,皱起眉头,叔叔这个电话有点突然,尽管他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大概女人天生敏感,八点他给她打电话时,他的言辞里很明显不满她在外逗留,让她早点回去,也没说他有工作要忙。突然来临的工作吗?
走到马路边,施润拦计程车,还是决定要去政。协宾馆看一看。
但没有等来空车,斜前方却驶来黑色商务车。
季林从车上下来,手机举在耳边,路灯下,施润看到季林秘书微微肃着眉宇,在认真听电波那头的人说话跬。
萧雪政给季林拨电话时,从露台走到了距离303房间最远的墙壁那侧。
黑暗中男人压着长眉,锋锐凛冽的视线盯着墙面上的壁纸花纹:“把太太安排到条件合适的宾馆,给她单间。你听着,这一晚你要整夜守在那里,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是,我不会去。”
不知道季林说了什么,男人冷冷勾了下唇,“叶离在这里。”
通话结束,手机在男人长指里把玩得微微发烫。
萧雪政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手臂搁在沙发背上,冰冷长指抵着太阳穴。
皱眉闭起深邃无比的一双眼眸。
刚才在外面对叶离那番话出自真心,也算试探。
他回房后留意隔壁的动静。
却没有动静,哭声都没有。
那番话必定深深刺痛叶离,一个女人怒极了的时候是不具备理智的,冲动下一定会做点什么。
他看似把太太撂到一边,给叶离机会。
如果叶离今晚撕破脸出离愤怒对施润动什么心思,那她在医院那番话只是说给他听听。
他要确定,她还会不会兴风作浪!
萧雪政感到疲惫,和叶离的心理战打得他疲惫,深爱过现在还恨着的这个女人,他从心底,并不希望她真的变得无可救药。
酒吧里,他问自己,往事一幕一幕再划过脑海,还痛吗?
痛。可是平静了。
一个人的心还是很大的,悲痛剔除不掉,那就装很多的快乐吧。
时间对他来说不是良药,八年,没有给他快乐,给他快乐的是一个女孩。
意想不到吧,但,真的就是那么一个女孩。
十一点,男人打开。房间里所有灯。
烟雾弥漫中走到书桌,商务手提开机,手机保持和季林的联系,不能睡也睡不着,他开始工作。
……**……
翌日,施润从干净没蚊子的舒适房间出来。
瞧见季林秘书候在门口,身上的夹克西裤还是昨天的,没换。
施润指了指季林精神很一般的脸,“季林秘书,你昨晚不是离开了吗?没回住处睡觉?”
季林莞尔,“打牌去了。”
提到打牌,女孩的眼睛圆了圆,“叔叔居然准你这么放肆?我打牌他就发那么大脾气。”
季林默不作声引着太太进电梯。
下到一楼,季林在后停住脚步,拿出手机,“萧总,昨晚一切无异,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进出太太所在的三层。”
早点餐厅还是昨天去的那家。
施润进店门就看到了一晚没见的男人。
略显苍白的五官,精神和季林看着差不多,不会昨晚和季林秘书打牌的就是他老人家吧?
调侃归调侃,施润面上没理他,到底不太高兴。
那个沉默的男人在抽烟,施润发现他这两天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