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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闭了闭眼,将手里攥的紧紧的报纸丢过去,“我能忍受她的纨绔嚣张,可是她把事情闹成这样,你告诉我,我还要怎样去偏袒?”
陶熙瞪着报纸上的头条蓦然一惊,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竟然忘了收回所有发出去的照片。
陶晨瞠目,“你们什么时候发出去?”
陶熙蔫了蔫,道:“查到她去处的时候,大姐就通知了所有媒体,把新闻闹大,她要沈夕冉在京城里甭想待下去。”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如果没有出酒店那件事,这事宣扬出去倒是给了沈夕冉一个响亮的耳光,如今你们爆出去,还不给我们陶家一个不堪的耳光吗?”陶晨将报纸丢在一旁,抚了抚额,“父亲,要不再把大姐送出国吧。”
“不用了,这次我已经决定好了。”陶老站起身,走到陶艺身边。
陶艺抬了抬头,眉梢眼波似乎也料到自己犯了什么事。
“杀人毕竟是重罪,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蓄意谋杀了,这一次上面会派人调查,我保不住你了,你好好的在监狱里反省反省,争取减刑吧。”
话音一落,陶艺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抱住陶老的胳膊,声泪俱下,“父亲,您不是院长吗,难道您一个院长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保了吗?”
陶老掀开她的手,怒斥一声,“我是院长,可是我不是上帝。”
“我不要去监狱,我可是陶家大小姐,我怎么可以去那种下等人才会去的地方。”陶艺仓皇的想要逃出去,却被门外的保镖逼着退回来。
陶老背过身,闭上双眼,“明天一大早送大小姐去局里。”
“父亲。”陶晨瞧着一触即发的形势,慌乱的跑上前,“就不能在其中疏通一下吗?沈夕冉这事只要不动声色的处理,没有人会注意是大姐做的。”
“够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人,你们是不是想看着父亲从院长的位上被扒下来才满意?陶家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你们自己清楚,我一旦没了院长的位置,不光是陶艺,连我和你们都只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境地。”陶老摔下手杖,目无表情的瞪着啼啼哭哭的大女儿,再道:“别忘了这里是京城,不是你和我能够只手遮天的地方,错了就得受罚,这是她自找的!”
陶艺是被两名保镖拉扯着被送回了房间,空旷的走廊上徘徊着她略显凄凉的吼叫声:“我没有做错,那是她该死,父亲,我可是您的女儿啊,您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待我,妈妈在九泉之下看着啊。”
陶老站在客厅中,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灯光毫无温度的落在他的身上,他看了看壁橱里跳闪的火光,无奈的摇了摇头。
月上中天,秦膳坊内早已歇业。
秦苏的房间里那张单人床只有一米二左右,她看着紧跟在身后准备同她一起进入房间的男人,眉头微微蹙了蹙,“你不回去?”
莫誉毅讶异,“我为什么要回去?”
“很晚了。”秦苏是是很认真的陈述这件事。
莫誉毅苦笑道:“我知道很晚了,所以准备睡觉了。”
秦苏挡在门口,指了指屋内,“你打算在这里过夜?”
“不可以吗?”莫誉毅反问。
秦苏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房中的那张陈妈特意换上了干净床单的床,一本正经道:“床有点小,挤不下两个人。”
说完这话,也许是灯光太暗,他没有看见她微微泛红的双耳。
莫誉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普通的木头小床,目测不只是宽度不够,连长度都有些堪忧,他的那双腿躺上去,只怕是整个脚都得在外面挂着。
秦苏取下围巾替他缠绕上脖子,“回去吧,不用特地留在这里。”
“我们已经结婚了。”莫誉毅铿锵有力的解释着,言外之意我们同床共枕共处一室天经地义。
秦苏也不过多的强求他,径自走回屋内,窗户紧闭着,屋内暖气开的很足,一进入房间,身上的寒气便去的七七八八。
莫誉毅站在她身后,抬手将她就这么抱入怀里。
秦苏的背紧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她望了望他的眉眼,不明道:“怎么了?”
莫誉毅莞尔,“我的心想让我抱抱你,我无法阻止它,就抱一会儿。”
秦苏停止动作,转过身,指尖接触到他跳动的有条不紊的心脏,想了想,最后还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为什么这么问?”
秦苏道:“今天晚上晚饭的时候,你抬头看了我不下十次,又默默发呆了五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但我肯定能猜出这事你有惧意。”
莫誉毅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颊,不得不说这丫头心思缜密,笑道:“施虞逃跑了。”
秦苏蓦地一怵,站稳身子,注视着他平静如水的双眸,“逃了?”
“是啊,虽然他没有什么本事能起什么风浪,但逼至绝路的人总会做出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所以我在担忧。”莫誉毅避重就轻的斟酌着措辞,最后合上她的手,看着她平坦的肚子,“特别是现在,我得更加小心才行。”
秦苏摩挲过他眉角的折痕,道:“你要学会相信我。”
“……嗯。”莫誉毅俯身打横将她抱起,“施虞这事你不用担心,现在该好好的休息了。”
秦苏躺回床上,刻意的往里面挪了挪。
莫誉毅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急忙抱住她,“别移了,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
秦苏莞尔,“不会。”
莫誉毅绕到小床另一侧,从衣橱里将厚实的棉被抱出来。
秦苏见状,诧异的从床上坐起来,难道他准备睡地上?
她忙道:“冬天地上寒气重,你风湿还没痊愈,睡了明天又得骨头痛了。”
莫誉毅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铺在了地上,他道:“没事,你躺好了,别往里面挪。”
秦苏从床上站起来,蹲在他准备好的地铺边,道:“虽然床有点小,但挤一挤还是能睡下咱们两个人。”
“现在是三个人。”莫誉毅严肃的回复。
秦苏平躺在地铺上,斜睨他一眼,“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没想象中的那么薄弱。”
“我不想一时的不慎,一世的遗憾,乖乖听话。”莫誉毅重新将她抱回床上,掖好被子,准备关灯。
秦苏抓住他的手臂,强势的将他离开的身子拉扯到自己身边,她抬起头,吻上他暖暖的双唇。
今晚天气大寒,陈妈特意煮了一大锅益气补身的羊肉汤,里面或多或少放了滋补的东西。
吻上的瞬间,莫誉毅只觉得今晚上吃的羊肉汤瞬间从胃里散发到四肢,那种引诱自己荷尔蒙膨胀的热量,让他短时间的大脑失去连接,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更用力。
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鼻间萦绕。
秦苏瞠目,瞧着他鼻下流出的两条血线,掏出纸巾替他擦了擦。
莫誉毅哭笑不得的捂住鼻子跑进洗手间,脑袋一上火,就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从鼻子里流出来,果然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大补。
他尴尬的掬了两把冷水浇灭体内蹭蹭燃烧的欲
望。大喘气过后才慎重的走回房间。
屋内已经恢复安静,床上的女人昏昏欲睡的闭上了双眼,呼吸声浅浅的落在枕头上,她双膝微微蜷缩着,睡得异常安稳。
莫誉毅谨慎的控制着呼吸,俯身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清晨阳光柔和的顺着窗台落在地上,本事静谧的空间突然传来一阵稍急促的喘息声。
秦苏单手掩住口唇,仓皇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这般赤脚踩过地板匆匆忙忙的跑向洗手间。
莫誉毅被惊醒,警觉的坐起身,正好瞧见她在自己眸中一闪而过的背影,连忙从地铺中站起来。
断断续续的水流声伴随着一阵阵干呕声从里面传出,莫誉毅慌乱的趴在门前,轻轻的叩着门,“苏苏,好点了吗?”
没有回复,除了流水声已经没有呕吐声了。
莫誉毅担心着她体力不支晕倒在里面,未有迟疑的直接拧开门锁。
秦苏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间,听见声音,抬头望了一眼,迷蒙的双眸中氤氲着些许水雾,因为呕吐,眼圈泛着红。
莫誉毅疼惜的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来,放回床上,动作轻柔的为她抚了抚脸上的乱发,压低着声音,问道:“还难受吗?”
秦苏摇了摇头,睡意惺忪的闭上了双眼。
莫誉毅坐在床边,暖了暖自己的手,动作轻重有度的替她按摩着头部,舒缓着那不由自主绷紧的神经。
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