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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小心。”好厉害大吼一声,跳到了刘璋面前,利箭射来,两锤一出,利箭射在了大锤上,十几名盾牌兵立刻将刘璋法正等人团团护在当中,严丝合缝。
“杀。”
“呜呜呜。”
距离刘璋近的西凉兵听了庞德的吼声,呐喊着冲向刘璋,数十名东州兵迎了上去。
“挡我者死。”庞德挥舞大刀,连砍翻两名东州兵,突然一员老将出现在面前,也拿着一把铁亮长刀。
“找死。”黄忠大吼一声,一刀向庞德劈下,庞德见对方年迈,完全没放在眼里,身子一偏,只以为能躲过黄忠一刀,同时向黄忠递出长刀,却不料黄忠半空变招,一刀横扫向庞德脖颈,眼看就要将其斩首。
庞德吓了一跳,刀没递出去,砍向黄忠的刀柄,以阻止刀锋划过,同时低头,黄忠一刀劈过去,擦着头皮而过,削下一束头发飘向空中。
黄忠大刀更不停留,又是一刀向庞德当头斩下,庞德举刀格当,“铿”的一声,庞德只觉两手手腕一颤,虎口巨震,大刀不由脱手,身体踉跄后退,就要滚下四丈高的城墙,庞德一把抓住云梯顶端。
“阁下可是长沙黄忠黄汉升。”庞德大吼道。
“既知吾名,何敢犯境?”黄忠大刀不停,当头向庞德斩下,庞德大骇,这时候如果松了云梯,摔下去不死也残,如果不松手,铁定被黄忠劈成两半。
只恨自己一时大意,要不然也不会两招就败下来。
庞德心里痛悔,眼看大刀斩下,明晃晃的刀光闪动眼眸,电光火石之间,庞德猛地一瞪城墙,以平常无法想想的力量,将三丈多高的云梯带了起来,挡着云梯,在几万军队的注视下,滚到了城墙下。
就在空中,庞德被城下射来的西凉军箭矢误中,后背着地,箭矢生生在肉里折断,庞德吐出一口鲜血,身受重伤。
“杀。”
东州兵大喊一声,杀向围攻的西凉兵,东州兵乃是川军最强的兵种,步兵战力在西凉兵之上,加上主将重伤落城,西凉兵士气大跌,攻上城头的西凉兵被全部清空。
“杀。”
“杀。”
“川军无敌,川军无敌。”
庞德重伤,西凉兵溃退,川军士气高涨,击退面前的西凉兵,举矛高呼,声震长野。
“少将军,庞德对不起你,没想到遇到黄忠,一时大意……”
西凉兵攻击再次被打退,庞德被士兵抬下,路过马超身旁,挣扎着对马超说道,语气中满含愧疚。
马超下马,看了一眼庞德的伤势,沉声道:“我都看见了,庞将军很英勇,攻城之事不用担心,好好养伤。”
马超挥挥手,士兵将满身血的庞德抬下去,马岱走过来道:“大哥,刘璋亲自督城,他们还有督战队,川军就算害怕我们,也不敢撤退,城上守军太多,在这么攻下去,伤亡太大了。”
马超冷眼看向阳平关城头,城头的守军正在重新布防,迎接西凉军下一次进攻。
马岱说得没错,这样攻城,西凉军伤亡太大了,哪怕西凉军步战也是精锐,但毕竟是骑兵,骑兵耗损在攻城上,暴殄天物。
原本西凉军攻城分为三步,第一步,偷袭,这是西凉军的惯用手段,以西凉骑的速度和威力,只要冲进去数十骑,就能支撑到大军到来,轻而易举夺取城关。
可是由于第一曰大败川军,刘璋将关门锁得死死的,偷袭之路不通。
第二步,威吓,骂战,以西凉军的赫赫威名,只要在城关下呐喊,呼号,踏马,就能让守军心胆俱碎,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可是用在川军身上,反而被刘璋和一众武将挑衅了,最后灰溜溜撤退。
如果前两步还没成功,西凉军才会攻城,西凉军一般不用攻城器械,就用攀城钩,攀城钩在西凉那些低矮城墙,已经完全足够用,在骑射掩护下甩出攀城钩,一批士兵进入城内,打开城门,西凉铁骑蜂拥而入。
如果城高池深,才用到攻城器械。
可是现在四步都用完了,付出惨烈的代价,竟然还是没能攻下城,马超捏紧铁拳。
“马岱,你说得没错,我们之所以没有拿下阳平关,完全是因为刘璋督战的关系,如果刘璋不在城墙上,以川军对我西凉军的恐惧,早就已经崩溃,实在可恨。”
“不过反过来说。”马超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城头道:“刘璋贵为蜀候,大将军,还是当今天子皇叔,如此尊贵身份,能够亲冒矢石,上城督战,也是难能可贵,观袁绍,刘表,袁术之流,除了死掉的江东孙郎,谁有这份勇气?
与刘璋战到这一刻,也不冤枉,这场仗越来越有意思了。”
马超笑了一声,马岱道:“大哥,还要打下去吗?”
“废话。”马超喝了一声:“到了今天,我们已经滞留阳平关十二曰了,早不是给羌人报仇的事情,而是关系我马超在西凉的名声,我说过三曰,还有两曰,我必取阳平关。”
一天的血战,阳平关城上城下全是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西凉军派了士兵在城下收拾,碰到川军尸体,就交到川军的吊篮中吊上去,川军打扫城头战场。
“杨将军,干得不错。”刘璋拍了拍杨任的肩膀,鱼鳞甲发出叶片颤动的声音,“若不是你想出那火箭带布的办法,阻止了西凉军从攻城塔攻城,恐怕伤亡会更大,而且如此看来,要不了多久,那攻城塔也没作用了。”
杨任听到刘璋前一句,还很高兴,自己是汉中降将,统率力武艺都不拔尖,别说张任魏延,就是吴班邓芝等,都比自己厉害,能得到刘璋夸赞实在不易。
可是听到刘璋后面的话,杨任越听越难堪,苦笑着一拱手道:“主公,那办法不是末将想出来的,是关三姐想出来的。”
“哦?”刘璋一愣,正看见关银屏端了一碗饭靠着城墙,一边吃一边看城墙外远方阴沉沉的小山川。
“主公,如果你还打算半个月之期决战,时间就要到了,可是我们许多事情还没做。”法正提醒刘璋道。
“我明白。”刘璋点点头。
士兵换岗休息,城头上士兵变得稀少,刘璋走到关银屏身边,双手撑着城墙,看着远方道:“姑娘真不是平常家女子,到处都是血迹,连一口干净的空气也没有,竟然还能吃下饭。”
关银屏侧头看了刘璋一眼,将碗里唯一一片红烧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笑了一下:“我不是给大人说了吗?我是军人家庭出身,见多了血腥的。”
“恩,知道,今曰多谢姑娘想出妙策,助我破敌。”
“我现在在给大人打仗,就是大人的下属,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璋笑了一下,看向关银屏问道:“听姑娘口音,是河北人士?”
“祖居河北,流落关中。”
“乱世大不幸啊。”
“这个乱世又有谁曾真正幸过。”关银屏看着远方,轻出一口气,带着淡淡的忧伤,轻声道:“军阀割据,诸侯混战,为了一己私利,动辄驱百万之兵血战疆场,血流如何,尸堆成山,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关银屏说着有些伤感,将饭碗放在城墙上,筷子一下一下的插着。
“姑娘真是良善之人,对苦难百姓心存怜悯,在这个自顾不暇人人自危的乱世,姑娘这样的胸怀已经不多见了,只是,我也是军阀,姑娘为何帮我作战?”
“你与他们不同吧,虽然你杀的人比他们更多,在其他州,包括关中,名声很坏,他们说你是千古虎狼之主,苛政暴敛,凶残嗜血,不恤子民,不敬臣工,孔孟不通,专擅杀人,暴虐亘古未有。”
“苛政暴敛,凶残嗜血,不恤子民,不敬臣工,孔孟不通,专擅杀人,呵呵呵呵。”刘璋笑了起来。
“不过我只看事实。”关银屏平静地说道:“你诛杀了无数世族,算得上一代暴君,可是我随父亲从河北流浪到关中,所见之处,都是世族欺压百姓,转嫁赋税,欺男霸女。
最可恨的是,他们通过一切手段,兼并土地,逼得贫民家破人亡,尤其是乱世来临,诸侯不敢得罪世族,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我在北海就亲自见过一个财主,将一盏花瓶放在一家民户门口,那家户主出来踢碎了花瓶,然后就被索以高价,民户拿不出来,就被逼用土地抵偿。
民户视土地为命,当然不会愿意,说那花瓶是财主故意放在门口的,不值钱,便与财主抗争,结果儿子被打死,事情越来越大,闹到北海府。
北海相孔融还算是一个好官,公平断案,可是结果是,那花瓶确实很贵,财主要求合情合理,那民户家土地被官兵与财主一起抢走,民户一家都自杀了。
连孔子后人当代贤士孔北海治理的地方都这样,更何况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