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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刘璋到了县府,法正道:“主公,蛮人是啃不动涪陵城的,不过我觉得蛮人也没打算啃动涪陵城,他们的目标是乡村,涪陵是我们垦田的重点地区,郊野还有许多与蛮人交易的盐场和布场,不能让他们毁了。
五万蛮军,就是五百万蝗虫,百姓就算坚壁清野,也会蒙受损失,如果我们据城而守,恐怕涪陵周边都要遭殃。”
“那你的意思呢?”刘璋一边走一边道。
“我们要主动出击,这就是我说的,要攻击蛮军的要害。”
“具体一点。”
刘璋看了另一边的萧芙蓉一眼,以前和其他人打仗没什么说的,从来没有回避萧芙蓉,但是现在毕竟是与五溪蛮打仗,对方的统帅还是萧芙蓉的阿爹,法正不得不防。
“夫君,我想先去下柏林院。”萧芙蓉随口道,柏林院是当初冶无铁养伤的院子:“上次到了涪陵城下,就直接去了五溪,蓉儿想去看看。”
刘璋看了萧芙蓉一眼:“等安顿完毕再去也不迟。”转对法正道:“孝直,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萧芙蓉看了刘璋一眼,刘璋没有看她,直接进了房间。
法正跟着进来,终于不犹豫,沉声道:“主公,蛮人这次出兵,不管打什么旗号,最终是因为缺少粮食,恐怕他们现在做梦都是粮食,如果有一批粮食打他们眼前过,又很容易抢到手,他们会怎么办?”
刘璋看向法正,法正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圈,点着中心,狠狠一按,冷声道:“逼入绝境,全歼。”
萧芙蓉心里猛地一沉。
“好计谋。”刘璋轻声道,可是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悦的样子。
一曰之内,刘璝邓芝相继赶到涪城,第二曰中午,蛮军下山,刘璋率领大军出城接战。
原野之上,浩浩荡荡十几万兵马布开,一方兵甲齐整,长矛如林,一方烂衣兽皮蔽体,肌肉健硕,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呜呀呀”地叫着,向川军示威。
“对面的蛮军听着。”胡车儿提马而出,高声呼喊:“我大将军刘皇叔,请冶无铁大王出来答话。”
冶无铁远远听得,正要出列,阿布道:“大王,汉人歼诈,刘璋必是要使那花言巧语,不可上当。”
“没错。”巫溪领主宝金大声道,猛地一杵月牙铲:“待我去会会这些汉人。”
“何须领主,我花孩儿必斩将而回。”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生得一副稚气,挥舞铜叉,跑向汉军大阵。
蛮人无马,花孩儿径直跑了过来,川军中出得一将,正是高沛,高沛一提马缰,向花孩儿冲过去,扬起大刀向花孩儿斜劈。
花孩儿举起铜叉相迎,战刀借助马力,千钧之力压到花孩儿身上,花孩儿整个身体被当飞出去。
可是却没受伤,甚至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原来花孩儿身子灵巧,当大刀袭来,能够准确控制战马的冲击力,借势后退,挡住骑将的致命一击,以前五溪蛮常与赵韪摩擦,花孩儿就靠这招次次在战马下生还。
高沛见一击不成,立刻催动战马向花孩儿撞去,马蹄高昂,眼看就要将花孩儿踏死在马蹄之下,花孩儿一个纵身,到了马腹下面,举起铜叉就刺,一叉贯穿马腹,鲜血如注,全淋在花孩儿脸上。
战马悲嘶一声,暴跳两下,“轰”地倒在地上,高沛也被掀下马来。
“呜~呜~喔~”蛮人挥动着手上的武器,厉声高叫,依依呀呀的声音响透原野。
高沛从地上爬起,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花孩儿道:“呵,好小子哦,既然如此,你也步行将,我也步行将,咱们就来步战见个真章。”
高沛提起战刀就向花孩儿砍过去,花孩儿满脸是血,全身的兽皮也被马血染红,配上稚嫩的脸蛋,别有一番妖气。
“哼,无知的汉人,今天我花孩儿就取你姓命。”作为巫溪勇士,花孩儿继承了巫溪的悍勇,毫无所惧,铜叉一挥,尖叫一声,向高沛迎上去。
两人大战在两军阵间,花孩儿身法灵巧,总是能避开强力,攻击要害,但是这仅仅是天资和与野兽争斗练出来的结果,并未习得有章法的武艺,高沛身法不如花孩儿,却刀法沉稳,虎虎生风。
两人大战五十余合,花孩儿被一刀劈走了铜叉,狼狈而逃。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川军举矛齐呼,声震长天。
“兀那汉将,我宝金来会会你。”宝金见花孩儿战败,大怒,提起一杆月牙铲就冲向了高沛,两人大战在一起。
宝金力气颇大,又习得一些浅显武艺,与高沛战不数合,高沛实在招架不住,提刀就跑,宝金在后面“呜呀呀”大叫,后面蛮人又是一阵喧嚣。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高沛提着刀跑回来,向刘璋道:“属下无能,这蛮人力气太大,月牙铲使得密不透风,实在架不住了。”
刘璋也看到了战况,宝金那杆月牙铲,看上去至少也在四十斤以上,可是在宝金手里,却像孙悟空耍金箍棒一样,高沛不是惧死,是根本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全在防守,只一个不慎,就可能被宝金把脑袋撬了。
“谁敢斩那蛮人。”刘璋大声道。
“我去。”
“我去。”
好厉害,胡车儿,黄忠,杨怀等将纷纷请命。
刘璋对黄忠道:“老将军是我川军第一勇将,神勇无敌,就由你出战。”
“多谢主公。”黄忠提马而出。
好厉害嘟哝道:“哼,川军第一勇将明明是我。”
一旁胡车儿冷嘲热讽道:“你?你还是先把那本锤法练熟吧。”
胡车儿现在也知道了,好厉害就是力气大,跟着萧芙蓉学招式,也就是学了个皮毛,连二流武将都打不过,再也不像当初在牢房,好厉害一把拉下铁链时,那么崇拜他了。
黄忠提马到了场中,没有直接攻击宝金,将马停在三丈之外,宝金看了黄忠一眼,大声道:“刘璋是没有将军了吗?派一老者出战,连马都不敢催,哈哈哈。”
身后蛮人跟着大笑。
黄忠冷哼一声,沉声对地上的宝金道:“兀那野人,本将见你无马,不愿占你便宜,但是本将是不会下马的,你可会骑马?如果能骑,我请主公赐一匹马给你,再斩你不迟。”
“哈哈哈哈哈。”宝金朗声大笑,扛着月牙铲大声道:“兀那汉人,好大的口气,马谁不会骑,但是要斩你一个老匹夫,何须用马,你只需战过我这手上五十斤月牙铲,又不像刚才那汉将逃跑,我就叫你爷爷。”
黄忠一笑:“孙子,看刀。”
一提马缰,向着宝金拦腰斩去,宝金急忙提起月牙铲相迎,本来宝金这一招也是对付马上将领的,只要凭着蛮力挡住这一击,就可顺着敌人的兵器上劈,就算斩不了马上将领,也能一铲砸在马背上,将骑士掀翻。
可是宝金万万没想到,黄忠的力气,比自己见过的汉将都要大得多,一刀劈来,只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震了一下,虎口发麻,被掀了出去,在草地上滚出老远。
“嗬,嗬,嗬。”川军举矛齐呼,士气高涨。
“兀那野人,现在要一批战马了吗?”黄忠稳立马上,冷眼看着宝金。
宝金杵着月牙铲站起来,擦了一口鲜血,心道,黄忠刚才催马,马速并不急,却如此力大,显然并不是借了马力,而是这个敌将本来就力大。
“看来我只能用招式胜他了。”宝金心里想着。
宝金大声对黄忠道:“老匹夫,一时不慎,让你占个便宜,再来比过。”
宝金提起月牙铲就向黄忠斩去,黄忠驱马一个来回,并不借助马力,而是环绕宝金而行,与宝金对刀,宝金一见如此,大喜。
宝金在巫溪,甚至整个五溪,也就惧怕两个人,一是冶无铁,二是萧芙蓉,前者比自己力大,后者招式精妙,沙摩柯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因为自己是领主,不能与沙摩柯争五溪第一勇士的称号,才让沙摩柯得了去。
自己的武艺可排在五溪前三位,这汉将肯定不是自己对手,这样与自己对打,不是找死吗?
宝金心下得意地与黄忠对了十几招,猛然觉得不对劲,这汉将不止力大,竟然招式也甚精妙,而且招式之间,仿佛还让着自己,不取自己姓命。
斗了二十余招,宝金终于知道了自己完全不是对方对手,被黄忠压着打,终于一次月牙铲挥空,被黄忠大刀架在了脖子上。
“野人,我家主公只是叫你蛮王出来答话,两边本是姻亲,我汉人先礼后兵,本将暂不杀你,回去告诉冶无铁,让他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滚。”
黄忠松开了大刀,宝金看着黄忠半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孙子,孙子,哈哈哈哈。”宝金说话大声,被两军士兵听见了,川军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