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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清缓步踏入一处亭子,在她坐下之前,便有丫头拿了软垫放在石凳之上。孟思清未曾说什么,身子坐在软垫之上。她叫一位丫头去书房拿了一本《如国志》。南荣昊在这所别院里虽一直设有书房,却是极少到别院的书房来。只在最近时常过来。那位丫头本是不敢在书房中随意走动,更别提去动用房中书籍了。然而,太子却令她们一切谨遵孟思清的吩咐行事,不得马虎。因此,她们虽左右为难,却仍是取了书来。
虽说孟思清不曾看过《如国志》,却是听过。那上面记载了如国的山川地形、国风民俗、历史、政治、军事等等。倒是一本了解如国的好书。
她刚刚看了几页,便有一名丫头端来一碗药。孟思清皱眉看了一眼,道:“你把它端下去吧!今日不必服用!”
那日南荣昊给她的药,她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并且闻着亦不反胃,心里想到南荣昊在今后还指望她作为人质,要挟二哥,定不会对她怎样,便一口气喝下了。却不想喝了之后,肚子一阵疼痛,她这才觉得自己太过大意。若是南荣昊打了肚中孩儿的主意,那么,她该如何是好?于是,她瞪着南荣昊质问那是什么药。南荣昊却是一脸笑意,看了她许久。最后见她似乎真的难受,便过来抱住她,她身子无力反抗,只得任由他抱着,只是面上一脸愤然。
“你若是敢打我肚中孩儿的主意,我便让你的计划功亏一篑!”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极力隐忍腹中痛楚。然而,那痛撕心裂肺,却是再无法忍受。她满头冷汗,嘴里已无可抑制地痛哼出声。最后,嘴里还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那一抹鲜红,让南荣昊触目惊心,心中突如一根针扎着,微微发疼。那疼痛却又不似针扎后渐渐消退,却是愈来愈痛,似已扩散到心尖处。
南荣昊紧紧抱着她,只柔声说道:“好了,你别激动。忍忍便过去了。”
孟思清却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有人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她如何能忍?又岂会有忍忍便过去了之说?然而,她却痛得说不出话。心里愤慨,又是吐出了一口血。
见她似乎越来越激动,嘴角的血更是令他双眉深蹙。然而,他却无一丝办法,只得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你放心,你的孩子没事。你莫要激动了!这药是解你体内毒素的。倪珖已配出了解药,只因你怀有身孕,无法闻得那药味。他后来便在药中掺了一些东西,孕妇闻了亦不会反胃。只是,这药与原先体内的毒素一起会疼痛难忍。亦会……亦会对胎儿有些影响。然则,倪珖会在药效两个时辰后对你施针,胎儿定会无事的。只是,你莫要激动。你一激动便会更痛。”
他本是要喂她红花的,却想起倪珖说她有可能会与小孩一同毙命,又想着即便是她有幸活下来,没了孩子,亦会伤心,便是最终不忍伤害她。他仔细问了倪珖,知晓是因为她怀有身孕不能服药,然而,若是加上施针,或可既保腹中胎儿,亦能解得毒素。只是,这其中的危险是可想而知的。南荣昊虽担心,却更知她体内毒素已到了不得不解之时。于是,便是吩咐了倪珖立刻将药煎好,然后准备施针。
当日,南荣昊并未事先对她说明是何药,便是想着她知晓后定不会服用。
孟思清回想起当日她并不知情,误服了那药。后来,她知晓后,心里清楚那药的危害,便是不愿再服。她不知她还能否见到她二哥。若是不能再见,她至少要让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亭内的孟思清在回忆,负手而立于石桥上的南荣昊,看着亭内那抹倩影,亦是在回想。
“小姐,太子殿下吩咐了奴婢,一定要让小姐服下。否则,奴婢不能替小姐做事,便是无用之人。无用之人便不用活在这世上。”
丫头手里端着药,已经跪下,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哭音,让人心里不忍。然而,这药会伤害到腹中孩儿,即使倪珖为她施针,亦不会完全减除那些伤害,她便不愿服药。
“太子不在这里,你尽可以对他说我已服下了。”孟思清皱眉道。见那丫头仍是跪着不起,旁边的几名丫头亦是低头不言不语,她便又对旁边的丫头说道:“若是太子问起,你们亦这样回便是。”
“请小姐服药!”此时,站在一旁的丫头均已跪下。
孟思清虽是皱眉,心里亦不忍她们受罚,却仍是将目光移回那本书上,不愿理睬。她心里很清楚,如今什么都比不得她肚中孩儿重要。
“你们都下去!”南荣昊一直站在桥上看着这一幕。她仍是为了她和那个人的孩子而不顾自己的性命。他心里顿生一股恨意,面上却是笑着接过那碗药,将众丫头打发了下去。
孟思清不曾想他竟然在此。然而,即使他来了,她亦不作任何表示,仍是将目光停留在那本《如国志》上面。
“思清何必要与自己过不去?”南荣昊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见她不理睬自己,他由自笑道:“我若是要害你们母子,便不会等到现在。竟是有一线生机,思清亦该坚持才是。我相信你的孩子定不会有事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他的话很温柔。她从书中缓缓抬眸,看到了他温和的笑意,心中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慢慢袭来。然而,到最后,她却透过了他的笑容想起了她二哥。
见她愣神,他又说道:“你要坚持服药,才有机会见到他。等你好了,我便让你离开。”
听得他最后一句,她顿的一下回过神来,只看着他不语。仿佛是在思索他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想方设法让她来到如国,为了他日后的计划,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然而,此时,他却轻轻松松地说一句“等你好了,我便让你离开”。
南荣昊又是温柔地笑道:“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还有其他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他说罢,便起身出了亭子。不一会,便换了一碗药走了过来。他坐在她对面,欲要亲手喂她。她便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
她并非是信了他的话。只是,他说的某些话确也有些道理。既然有一丝希望,她都应该坚持。或许,以后真的还可以见到她二哥。
云逍那日接到影卫的信后,知晓孟思清近来的状况。他再次交待了影卫要好好保护孟思清,对她身边的事情无论巨细都得上报。
陆风已经上路去漠西国。云逍便一人来到了上京五百里外的一个荒废山谷。从外面看上去,山谷四周全是荒凉的山地,全然没有春日的生机,让人一眼便觉得山谷里面亦无甚气息。
然而,进到谷中,却让人顿觉眼界开阔。并且,谷中人来人往,到处是人们拉着满车矿石,忙忙碌碌的情景。
云逍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忙碌中的人们,便有一位身着青衣的三十岁上下男子来到他面前。那男子面无表情,只双手拱拳,道了一声:“主子!”
云逍点了点头,不发一言。那男子亦是不再说话,只对云逍作了个“请”的手势。云逍走在前面,男子跟着云逍半步之遥处。
二人一路无话,径直走到了一处山崖。男子轻轻旋转山崖上一处机关,峭壁上顿时开了一扇门。待二人进了那门后,石门便自动关上了。门后是一条仅容得下一人的通道。通道内异常黑暗。此时,男子已走在云逍前面,手上亦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火把。
这样一直往前行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通道尽头。男子将火把扔掉。通道尽头处是一个开阔的大坝。大坝之中有几个大窑子。大坝的一处角落里有几间石屋。有上千人往来于几处窑子之间。
云逍看了一会炼铁的人们便走进了一间石屋。那屋子里面堆满了兵器。云逍随手拿了一把剑,在试剑石上一划。石头瞬时变成两半,而那剑却丝毫未损。他又试了几样兵器,均属一流。
放下手中兵器,他负手而立。却在突然之间,右脚轻钩,放在他右脚旁的一柄剑便立即飞了出去。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回身一看,一位炼炉少年的袖子被剑刺在石壁上。少年一脸惊慌,大呼“饶命!”
此时,云逍也已转身。见那少年十三四岁年纪,身材瘦削,不过,却是眉清目秀。面上虽露出惊慌之色,却也还算镇定。云逍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下属。
“大胆!竟私闯石屋!你进来做什么?”男子怒喝了一声那位少年,又转身对云逍一礼,道:“主子!他是第五窑的炉童!恐怕是无心闯进来的!”
这石屋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