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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儿听她言语,又见她不行礼便走,哪里像是无名女子?便张嘴想叫住她,却听南荣昊道:“欣儿,我们先回府吧。过一会,我还须进宫。”
南荣昊牵起她的手,林欣儿只得住了口。她见他还看着那位远去的女子,欲言又止。
倪珖来到孟思清的住处,拿了几味药物来,说是或可解得那毒素。孟思清刚一闻到那股药味便是一阵恶心,随即呕吐起来。
“看来还是不行。”倪珖摇头叹道。平常女子怀孕后,一般在两个月左右便会有妊娠反应。而她已是三个月了,却一直未见有任何反应。他还道她体质特殊,不曾想今日倒开始了。怀孕后,本是不能吃这些药,如今连闻着也会反胃,更是不能吃。
“这毒恐怕是解不了了。待毒性发作之时,服你配那药丸便是。”一阵呕吐之后,她才恢复了如常,只笑道。
“你不是不知我配那药根本无法解毒。只能减少痛楚,这毒本就不定期发作,甚至还会要了人命。因此,不能懈怠。”倪珖只悠悠的说道。
孟思清想起他的家人,心中想到他定是想将自己治好了,然后与家人团聚。因此,心里该是着急的。于是,她又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与你无关。”他自是清楚她心中想法。将那些药草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告辞,道:“不必想太多。我会再想办法。”
孟思清见他离去,心里有些感激。他那样的人能说出“与你无关”倒是稀奇。她伸展了一下身子,竟有一股睡意袭来。现在尚有一个时辰才到午时。于是,她便想着先睡会,再起床用午膳。从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很难入睡,如今却是很容易便睡着了。她知道这是她怀孕的缘故。想起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便是欣慰。她将头靠在枕头上,斜倚着床榻而睡。
如国皇宫内,仍是一处花园里,一女子正依偎在一男子怀中。那女子娇声说道:“昊,你最近很少来看我。不会是忘了我吧?”
“怎么会?我即便是忘了自己,也会记得你的。”南荣昊清抚她的脸颊。这样的妖娆之色,任谁也无法抵挡吧。然而,此时的他却突兀的想起住在别院里的那人。自从那次他情不自禁吻了她后,他便不再去那里。然而,他虽不再去那个地方,却是对她的一举一动甚是清楚。那次在郝城街头碰见她,他们亦是不曾说过几句话。
春风忽地一过,吹得旁边的花花草草唰唰作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是胡思乱想,不由得一阵恼恨。他是不应该被任何人牵动情绪的。然而,每每看到她,想起她,心绪便是乱作一团。他赶忙收拾了那些对他来说杂乱的想法,在莲妃耳边轻轻问道:“他最近如何了?”
“最近一上床便是睡得死气沉沉。在外时,精神似乎很好。而一碰触到床榻便是萎靡不振。”莲妃想到那人躺在她身边,便是心有不快。好在,那人并不能做什么。
“莲儿是闲我父皇萎靡不振了?”南荣昊听闻那人的状况,心里便盘算着再隔不久他便可以顺利完成自己的计划,嘴里却假装不正经地调侃着。
“莲儿的心思,昊难道不知么?偏要说这些话来气我!”她从来就不喜欢一把皱纹的那个人,他偏偏要如此说,嘴里便是嘟噜着说道。
“好啦,是我的不是。莲儿整日呆在父皇身边,我也只是气话而已。”他柔声说着,一脸诚恳,倒真像是因吃醋而引起的。
莲妃“噗嗤”一笑,道:“昊怎会吃那老头的飞醋?你可是比他强多了。”
正华宫中,李小可已准备膳食,现在正站在一旁。平日里,云逍不说话,她亦是一阵沉默。今日,他却看了她一眼,道:“去将若兰叫上来。你们一齐在这里用餐吧。”
李小可躬身应了声“是”便出了殿门。待到了殿外,心里却是欢喜。皇上还是第一次叫侍女在正华宫中用餐呢。她许久未见皇后,听说皇后在宫中养病,她便一直有所怀疑。今日,她想着不论真假,皇上总算是能多看她们一眼。
柳若兰同李小可一起进了正华宫。二人跪拜后,云逍道:“你们坐下吧!”
二人心下欢喜,却仍是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
云逍吩咐二人可以用餐后,自己却出了正华宫,只余二人在那里面面相觑。她们以为会同皇上一起用餐,却不想皇上却走了,独独留下她们两人。
云逍走在正和宫外。看到孟思清亲手种下的梨树。再过不久,它们便要开花了。他看着那颗颗梨树,犹如看到她的笑颜。处理完朝事已是午时了。他吩咐了李小可事情后,便直接来到了正和宫。仿佛她还住在那里,他要来看她一眼,他才会安心。
梨树上的鸟鸣声将他唤回现实。他又看了整个正和宫一眼,才抬步朝正和宫中走去。小茜、碧桃、绿柳对其行了一礼。小茜道:“皇上的午膳已准备妥当。请皇上用膳。”
云逍点了点头。
自孟思清走后,他每次都在正和宫中用膳。小茜等人倒真像是成了他的丫头了。
自李小可、柳若兰那一朝在正华宫中用膳后,宫里宫外便纷纷谣传二人时常与皇帝一同进食,深得龙宠。别人看她们的眼色便是复杂了许多。二人自不会辩驳。
午后,陆风应招来到宫中。他本是以为有何要事,哪知云逍却只叫他坐下与他对弈。云逍的棋艺,陆风自是不能比。几局下来后,陆风便是未赢一局。
云逍笑道:“陆风,你的棋艺退步了。”
“是皇上的棋艺进步了。”陆风亦是笑道。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要与你对弈?”
“微臣不知。”
“这棋局如战场。恐怕再过不久便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了。”
“或许还能等上一年吧。”陆风知晓目前状况,想着那南荣昊尚未登基,这许多事情便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只怕是等不到那么久。”据探子回报,南荣昊已在私下备了不少战马、粮草。这其中的意味便是不言而喻。至于那皇位,只怕也是快了。
正说着,一名暗卫来到云逍身边,将一封信交予他。他展信一看,眉梢微皱。
陆风不知是何事,便问道:“怎么了?”
“清儿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时常昏睡许久。其间毒性发作两次。那倪珖到目前为止并未找到解决的方法。”云逍皱眉道。
“这可是有些棘手。”陆风亦是心中难安。
南荣昊看着昏睡不起的人,心中突感焦急。这阵子,他都不曾来看过她,虽知她身体有些不好,也只是叫下面的人精心照料,自己却忙于大事无法分心。事实上,他亦是不愿分心。
问了倪珖她因何如此,倪珖道:“体内毒素,加上身子有孕,便成了如此。毒性发作时亦是比往常更加痛楚。如今不仅是在毒性发作会痛得昏迷,并且时不时会因有孕而昏睡不起。”
倪珖以前并未告诉他孟思清怀孕之事。如今已是不得不说。
“你说什么?”南荣昊又惊又气。
“目前是因为怀有身孕,再加上体内毒素未清才会如此。”他再才解释,然后又补充道:“她已有近四个月身子了。”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南荣昊死死的盯着他。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怀有身孕而引起的?现在已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她的肚子竟不似常人那般突起,若不仔细看,便是看不出来的。
“在下以为太子早知道了。”他也不管他撒的谎是否会有人相信。
“那么,也是因为怀孕而不能解毒了?”
“正是!”
南荣昊唤了一名丫头,吩咐道:“你速去抓些红花来!”
“太子!万万不可!”倪珖听到他的话后,大惊失色。
“有何不可?”
“这小孩已有四个月大,堕胎对母体伤害极大。有可能今后不会有孕。更有甚者,会母子双亡!”倪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体内毒素不解,照样不能活命。你不是说因他有孕,不能解毒吗?”南荣昊并未听他劝告,叫那丫头只管去抓了来。
倪珖深知他的话并无分量,只祈祷会有何转机。
南荣昊令所有人都下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伸手轻轻抚上她微微苍白的脸庞。她即使醒来时对他不理不睬,淡淡的疏离也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得多。目光移向她的小腹,手也轻轻抚摸。果真是有些突起。那里面住着的是她与别人的子女……
他有些后悔,他应该时常来看她的。他静静地看着她,她静静地躺着。不知何时,床边响起了细微的声音。他看到她的嘴微微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