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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逍看了刘毅然一眼,亲切地将孟思清的手拉过来。然后,旁若无人般理了理她的发丝。
刘毅然虽不曾见过孟逍,然而,看面前之人的气魄,便知这位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人,正是今日来与父亲商谈的淳王。只不过,他没有料到淳王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父亲改变了主意?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
“看完了吗?”孟逍仍然没有正眼看躺在床上的人,只看着孟思清,轻声问道。
“恩。”
孟思清笑着回答后,孟逍这才抬起头,看着刘毅然,道:“刘公子,既然已经看完了,我们便告辞了。”
说罢,他对刘毅然拱手。然后,不等其说话,便牵起孟思清的手朝门外走去。
“你们谈得怎么样?”出了门,孟思清迫不及待地问道。不过,看他能独自来到这里,兴许是已经谈好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脚下便是加快了步伐。
孟思清见他如此严肃,心里有些疑惑。但她心知此时并不能细说,便也跟着加快了步伐。
“淳王,请留步!”刘毅然已不顾形象,顶着个大肚子追了出来。
“刘公子还有何指教?”孟逍顿住脚步,然后转身。
“不知淳王与我父亲谈得如何?”他想到这位淳王一人到了这里,面色镇定自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只是想确定一下父亲是否真的放过了如此绝好的机会,而放淳王轻松离开。
“待你父亲归来,你自会知晓。”
二人再不理会旁人。阻碍他们去路的几十名侍卫均被孟逍轻而易举的打发。随后,他们迅速离开此地。
只是,孟逍带她走的方向却并非是回军营的方向。而后,出了刘毅然住所不久,便听到一阵阵脚步声传来,震耳欲聋。只眨眼间,上千士兵便追了上来。
“淳王倒是走得快!”话音一落,刘震便走到了二人面前,自得意满地看着二人。
“彼此彼此!”孟逍见着眼前的人,并不惊讶,反而似正在等候他的到来一般。
刘毅然此刻也已追了上来。他并不知晓父亲与淳王之间发生了何事。若是父亲并未答应淳王,为何会姗姗来迟?若是答应了淳王,为何又带兵来追?
孟思清同样疑惑,但却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或者说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只是,不知今日淳王是走得掉,还是走不掉?”刘震扯着自己的胡子,双眉上扬,不可一世。他们约好谈判的地点,并约定双方只带二十护卫。想不到这淳王果真只带了二十护卫。那些个护卫,即使再勇猛,又岂能敌得过上千兵力?想必,淳王是自信能说服自己的。谈判时说得有理有据,那棋也下得让人自叹弗如。然而,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归顺哪一方。他只不过是在等这样一个契机而已。因此,说到底,这局棋终究是自己赢了。刚刚的那盘棋,淳王赢了又如何?那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淳王的手下的确不凡,特别是那位叫陆风的人,与自己手下士兵抗衡了如此之久,以至于他现在才追上他。只是,他却没想到,堂堂淳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不然,他怕是抓不住他的。
正在他心思百转之间,孟逍亦放下话来:“那便要看将军有没有本事能把本王留下!”
话尽时,双方已然兵刃相见。
“清儿,小心!”孟逍将孟思清的手松开,与对方拼杀,嘴上不忘叮嘱着身边的人。
孟思清眼睁睁看着孟逍以一敌众而无能为力,便只能站离远些,以免成为他的负担。嘴上也大叫:“二哥,小心!不必顾及我。”然而,不管她退到哪里,敌人众多,刀剑无眼,也免不了要受伤。
一名士兵的大刀正好要向孟思清砍来,孟逍转身一挥剑,便将那大刀连带人一齐扔出一丈来远。
“不要伤了孟小姐!”刘毅然见那一刀,亦有些惊魂。一时心急,便脱口而出。
刘震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却没有说话。众人听了刘毅然的话,便也不再为难面前的女子,只将目标齐齐放在孟逍身上。
刘震能驻守西疆二十年却无一败仗,手下的兵士当然也并非一般军士能比拟的。眼看敌众我寡,寡不敌众,孟逍也身中数刀,只得边打边退。孟思清便也跟着往后退。
一路且战且退,现下已是退无可退。
“哈哈,我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退?”刘震大手一挥,手下兵士便停下来,只看着面前的二人而不动手。
孟思清向后一瞧,他们此时离万丈悬崖只一步之遥。她再回首时,便见到孟逍胸前那白色的衣襟已染成鲜红。那样的红色,刺得人眼生疼。他转过身来,欲开口说话,嘴里却突然喷出大团鲜红的血液。孟思清只觉心似刀绞,胸中一股窒闷,喘不过气来。
孟逍右手一挥,将嘴角的血液擦去。然而,那些鲜红却只从嘴角转移到了手上,仍然是触目惊心。他笑看着孟思清,轻声道:“清儿,你怕不怕?”
孟思清捂住自己心口,嘴上却亦是笑道:“有二哥在,我不怕。”
孟逍伸出手,孟思清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如往常一般冰凉,而他的手亦如往常一般温暖。他伸手拉她入怀,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现在不抱着她,下一秒便要消失一般。
众人只看着眼前的人,却意外的没有作声,亦没有动作。刘毅然只将头撇向一边。
良久,二人仍是静静地抱在一起,没有说话。刘震的耐心终是到了极限。他大喝道:“怎么样,淳王?是投降还是如何?”
二人并未理会他。孟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可是,我怕你疼。”
说罢,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用力将她往里推,然后纵身跳下那万丈悬崖。
孟思清始料未及,身子被他用力一推,一时稳不住脚步,便跌坐在地上。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看着自己胸前被他鲜血染红的团团印迹,手心里的温度骤然冰冷。她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径直走在悬崖边,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孟小姐!”刘毅然并未料到她也跟着跳下去,想去拉却又未来得及。
“倒是个奇女子。”刘震叹道。众人对二人的举动亦是佩服。
刘毅然久久地注视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落下的地方,直到那抹白色再也看不见也未回过神来。
刘震将众人遣回,看着已然呆立的儿子,道:“毅然,我们走!”
“父亲,我们不下去搜吗?”他看着她落下的地方,头也未回地问着自己的父亲。
“这个地方叫‘无止涯’,深不见底。从来就不曾有人下去过。下去的人是永远也上不来的。更何况,他已身受重伤,就算他有九条命也照样不得生还。何苦为了这样的死人浪费人力。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哦!”刘毅然悻悻地应了一声。想起刚刚还在为他治病的人,想起刚刚她开玩笑时好看的笑颜,心里一阵失落。那个笑容那么美丽,离他那么近,就在刚才;而现在,那个笑容依然美丽,却离他那么遥远,已消失在天边。这一闪即逝的美丽,只能在梦中出现。以后是再也看不到了吗?如果,他们的婚约还在……如果,她嫁他为妻……
淳王军中,一片缟素。
王芝站在无止涯边,望向那看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那里烟雾缭绕,仿似人间仙境。她问着站在身后之人:“他真的死了吗?”
那人“哼”了一声,道:“即使活着,同死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我也跳过悬崖,我不也活着吗?”
“你不也是不死不活好几年吗?”
“没想到他还是死了。”
“你不是希望他死吗?”
“我希望他死吗?”她在心里问着自己。
陆风站在无止涯边,望向那看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那里正浓雾围绕。咋一看去,风景独好,只是有些飘渺。他问着站在身后之人:“她是不是还活着?”
那人沉默。良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相信她一定活着。”
“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那人捂着胸口,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他才道:“她不会离开的。”
“她真的还在吗?可是,到底在哪里呢?”陆风在心里问道。
一月后,陆风将风驰军军权交与刘震。刘震率二十万大军攻入京城。云瑛暴毙,刘震继帝,封韩燕国,号裔。
又是一月过去,坊间传言韩燕国太子刘毅然将娶孟丞相家三小姐为太子妃。听说他们从前便有婚约。百姓们不由得纷纷咂舌。想来,那孟丞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