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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风凉。孟思清披着一件单衣,在帐外漫步。每个营帐外面都点着火把。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站岗放哨的士兵谨守岗位。
她不经意间走到了孟逍的营帐外面。却意外发现,帐外并没有往日的守卫。抬头看着帐内透出一丝光亮。心里疑惑,正想掀开帘子去看个究竟,却在门口撞到一个人。
“清儿?”孟逍讶异此时她会来这里。
孟思清亦是一愣,没想到她正想进去,却撞见了正要出来的他。
孟思清正要开口,却听见从孟逍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孟逍,我还会再来的!”
然后,她看到一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走出来。那女子面目清秀,眉宇间却有几分英气。女子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然后纵身离去。孟思清望着离去的背影,她虽不会功夫,却看得出那女子的轻功极是上乘,非等闲之辈。
孟思清着实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出。这位女子从未见过,还身穿夜行衣,莫不是王志忠那边的人?突然之间想起白日里那些士兵们的谈话:不过话说回来,桐梓出来迎战的将领看上去年纪不大。那身子也不似一般男子那么高大。倒像个娘们儿,弱不禁风的。也不知淳王怎么想的,每次抓住了又放回去。而每次叫阵又去迎敌。然后就是抓了放,放了抓,最后又放!难道说……她回过头来看了孟逍一眼,然后问道:“她是王志忠那边的人?”
孟逍点了点头。
“是和我军对阵的将领?”
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着士兵们的谈话,又想起刚才女子临走的言语。她心中虽有疑问,但此时却不知为何,突然不想问。
两人都沉默着站在营帐门口。
最后,孟思清莞尔:“二哥早点歇息吧。”顿了顿,然后又道:“或许明日还有战事。”
孟逍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却是问了句:“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孟思清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营中。躺在床上,心里却在想她到底是为什么去找他?是为了药品?可是为什么又没说?
看着摆在床上的翠玉簪,那是一个月前孟逍送给她的。
当日,她同往日一般早起。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手握木梳轻轻梳理。想不到在这里,没有了护发素,头发却长得更黑亮、柔滑。一手轻握木梳,一手五指轻拨发丝。然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浅笑。
孟逍进来时,正好看到巧笑倩兮的人。他的嘴角也跟着上扬。然后,走上前来,伸手滑过那三千青丝。
“二哥怎么来了?”孟思清看着铜镜里突然出现的人。虽说近来,孟逍时常会抽时间来看她。只是像如今这么早却是很少。更何况大军驻足不前,粮草等物资正令孟逍烦恼。
她正欲起身,却被孟逍轻轻按下坐好。
“今日是你十五岁生辰。本是要行笄礼的。但是眼前形势使得无法照平常家小姐那样举行仪式了。”孟逍虽面带笑容,但是声音里却透着些许自责。这对女子来说,一生中的大事,居然就这样草草了事。
十五岁了呢?在洳疆住着的时候,院子里满是梨树。那时,便想着到了梨花盛开的时候就是她的生日呢。她喜爱梨花,觉得她生在了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候。她随军而行,那日却是忘了。
时间还过得真快。她倒不觉得这不行笄礼会有什么不妥。虽然也喜过生日,因为那时有洁白的梨花,但是,对形式却并不作要求。这十五岁,在当今世人的眼里算是成年,而在她眼里却是与往年生日没有两样。只是他记得,她当然更高兴。
她笑道:“我听说行笄礼要经过许多繁琐的程序。而且头上还要戴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饰物。行拜礼。这不行笄礼反倒叫我轻松了。我本就不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形式上的东西不重要。但是,清儿的成年礼却是最重要的。”
“难道不行笄礼,我就不是成年人了?”孟思清歪着脑袋,一脸俏皮。笄礼在中国历史悠久,即使到了21世纪,也是有行成年礼的。但是大多都是没有行礼。在这个时空的离国也有这样的礼数。并且,这成年礼在世人眼中是很重要的。但是她毕竟是(炫)经(书)历(网)一世,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如当世之人那样在乎。
孟逍被这模样逗笑了。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有符合她年纪的举止。在别人面前虽是有说有笑,却极少这样调皮。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绿色玉簪。然后,弯下腰,轻轻绾起她的头发。“仪式可免,但这绾发也还是要的。就让我帮你绾吧。”
“好。”孟思清含笑看着他轻柔的动作。
孟逍绾好后,看着镜子里清丽脱俗的人,道:“从此刻开始,清儿真正长大了。”
孟思清亦看着镜子里的人,朗眉星目,俊逸非凡。那一双眼里尽是柔和,还带着一种莫名的神色。想去捕捉,却又在刹那无影无踪。
“二哥这动作很是麻利。看着比许多女子绾得还好。不知二哥为多少女子绾过发?”他这动作的确熟练,而且还不扯着她的头发,于是玩笑着说。
“只一人。”
他一脸认真,目光在瞬间变得深沉。她一不小心碰触到那样的目光,想逃开,却又不舍。一时之间,似乎空气停止流动,心停止跳动,一室的静谧。
孟思清低垂着双眸,孟逍看着她不语。
第二十章
他一脸认真,目光在瞬间变得深沉。她一不小心碰触到那样的目光,想逃开,却又不舍。一时之间,似乎空气停止流动,心停止跳动,一室的静谧。
孟思清低垂着双眸,孟逍看着她不语。
那日的情形仿佛仍在眼前,心里犹记得往日的温暖。看着这支翠玉簪,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举止。不知自己为何会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开。若是因为某些直觉,那么也太牵强了。越想越觉得懊恼。
只是,几日里来,她都没有再见到他。平日里,孟思清也是从伤兵那里听到风驰军连连获胜,桐梓节节败退。而在我军获胜的情况下,孟逍却下令回撤,并不前进。军中虽有言语,但是士兵们都认为他们的淳王定是有他的道理。因此,也并没有多少风波。因风驰军不进攻,桐梓的军队也一反常态的未前来袭击,所以,这几日算是难得的风平浪静。
她不愿去想孟逍为什么不趁胜出击。毕竟,她对战争一窍不通。或许,他真的有他的理由。
虽说这几日风平浪静,士兵们却没有因未有战事而懈怠下来,而是仍然如往常般操练着。军医们也是都没闲下来。他们正想着如何才能解决这药品的事情。孟思清当然也正为此事烦恼。
夜里,营帐四周的火把忽明忽暗。军士们都已经歇息。整个军营里,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风声,以及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嘶嘶之音。
孟思清想着那么多的伤员以及欠缺的药物,心中阵阵思量,未果。走出自己的营帐,想去看看那些伤者的情形。那些伤兵们大多长得粗犷,性格更是豪爽,做事都是不拘小节的。这踢被子的事当然就成了他们的一大特色。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子不能随意入男子房内,男子亦不能随意进入女子闺房。只是,在这病营里,孟思清却早说过他们是医者与患者的关系。况且,营里有这么多人,也不必避嫌。士兵们到也能接受。然后,便总有几个开朗的士兵玩笑着说:“姑娘,你就没有把我们当成男人。”而孟思清也每每玩笑道:“在大夫眼里,只有活人与死人。”然后,病营里便是一阵咂舌。
平日里与他们相处很是和谐,她嘴角微抿,轻轻将他们滑落的被子盖上。为一些正发烧的伤员换湿毛巾。又检查了一圈后,她才出了病营。
就在回去的途中,她突然看到一个黑衣人从身前跃过。那身子身轻如燕,身形更是似曾相识。孟思清望着一闪而过的人影留下的一片黑寂,稍加思索,便想起了这黑衣人正与前几日那黑衣女子身材相像。她的记忆是很好的。应该不会错。只不过,还未隔几日,她为何会再来?她看了看黑衣人离开的方向,那里正是孟逍住的地方。再仔细一看,便发现营帐外同那日一样没有守卫。
孟思清看着那个地方,微微一怔。潜意识里想走过去看看,脚步却始终未曾迈开。她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吹着尚带寒意的夜风。胸口没来由的一阵窒闷。那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身上仍是有些寒冷。不知过了多久,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然后才微微一笑,抬步回了帐中。
一直静坐着打瞌睡的小茜见着鼻子微红的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