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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会儿,值班室那里出来一个人,他们三个赶紧走上前去。
“是柳局长家的亲戚吗?”那个制服男小声问道。
“对对对,我是柳胜志局长家的亲戚。”笑笑也不在乎闺女变亲戚了,一脸微笑地应承着。
“不是说一个人吗?你们仨?”制服男迟疑地看着他们。
“对对对,是一个人,是她,我们送她过来的。”大刘赶紧把米裳往前一推。
“噢,那跟我来吧,你们别走远,她进去一下就会出来的。”
米裳感激地回望了他们俩一眼,跟着那个制服男进了大门。
笑笑和大刘同时舒了一口气。
大刘说:“你爸是局长?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这种事也要敲锣打鼓吗?”
“也是,天冷,我请你喝杯咖啡,不远,能看到这门口。”
“咖啡就咖啡吧,要是白天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的。”
两个人朝着亮灯的地方走去。
医院,夜晚,森森然的感觉。米裳自己就在医院里工作,可是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觉得医院如此阴冷。丝丝寒气化成氤氲,似朦胧雾气般飘摇在空气中,走廊的大灯摇晃着,空气中弥漫着孤寂和清冷。
米裳紧了紧衣服。
制服男送到楼梯口就走了,告诉米裳:“住院部就是这个楼,你自己进去找吧,千万别弄出大声响来,出来时到门口说一声就行了。”
米裳千恩万谢后上了楼,一个人形单影孤地走在这通道里,脚底下冰冷的水泥地散发的冷气顺着脚踝爬上了膝关节,她有些哆嗦,来时的冲动、焦虑、急不可耐都在这阴冷的空气中消散了。
他,会在哪一间?
多年的医院工作常识让她毫不犹豫地上了顶层高级病房。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套间,平时都不在正常的住院范围的,每天保持整洁随时接收特殊人物入住,这就医院的潜规则吧,高级私家医院应该也不例外。
米裳在这扇门前,拐了弯,她溜进了医生值班室。橱柜旁,挂着整齐的衣帽,米裳套了件外衣,带上了帽子。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她愣住了,这个样子,很像以前他的身影,自己痴迷了那么多年高大的白衣身影。
她轻轻带上房门,信步走向那扇厚重的房门。果然,门口有值班的护士,见到她来,点头示意了一下,米裳穿的是医生制服,护士也没多问,米裳推门走了进去。
宽大的两室一厅,豪华高级病房,无论从灯光,还是设施都是一流的,柔软而温馨,要不是里屋监测仪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还以为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
米裳在客厅门前站了许久,她,有些胆怯了。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盖着烟灰色的毯子。隔着门玻璃,看不太清楚,可是为什么心狂跳不止,手在抖,腿也在抖,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控制不住般抖动,最后牙齿发出的咯咯声震醒了米裳,她扶住了门框,再不进去的话,她怕自己会晕倒在门前。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柔和的床头灯透出淡淡晕,似乎把空气中的凉意和消毒水的味道活生生地融了,米裳的目光被那幽幽的晕光牢牢地吸引了过去。
晕光下的他,看不清楚五官,很安静。
米裳停住了脚步,足足立了有5分钟,僵硬的双腿竟然迈不动了,她怕了,她怕长久以来盼的一个谜底,揭开后会让她生不如死,她死死揪住那件顺来的白大褂的衣角,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不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他,我宁愿一辈子找不到他,也不想看到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她想拔腿就跑,逃离这个病房,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疯了,一个人半夜跑到这里病房里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此时,床上的他仿佛微微动了一下,小小的蠕动,瞬间打破了米裳所有的迟疑。她快步奔到床前,慢慢地,慢慢地她蹲了下来。柔和的灯光下,一张苍白虚弱的脸,浓浓的眉毛下,睫毛微弱地抖动着。
米裳一下子没有了真实感,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抚摸着他消瘦的脸颊。
8年了,印象中的他,总是一身熨烫笔直的白大褂,带着口罩,脸的轮廓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如此清晰地,这么近地看他,还是第一次。
他,没有变,只是轮廓更加突出了,嘴边有了些青青的胡茬。倒也很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应有的特征。
此刻,此情,此景,此人,触动了米裳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她目光柔和地看着简医生的脸,拂去他额头的一缕乱发,心里异常的平静,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大悲大喜,只是眼睛有些湿润。
久久注视着他,就像见到一个久未蒙面的老朋友一般,心有所感,却能自制自持。
太过长久的等待,熬干了心中的波澜,一切皆在心念间,只想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
连眨眼间的黑暗,都是一种忍耐,都有一种不舍。
米裳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想握又不敢,犹豫着,轻轻地,手合在他的手面上,他的手面有些凉,两只手的温度在慢慢传递着,直到米裳感觉不到那股凉意。
“简,我是满满。”
6、大爱无疆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满满这个名字,早已埋葬在那个夜总会里,她以为她会忘记,原来没有,或因那段历史,或因他。
不经意间;她的眼神停留在床头的患者简历表上,定睛细看。
姓名:Daniel。Jan
性别: 男
年龄:32岁
症状描述:脑部受撞击导致颅内出血;水肿……
医嘱:危险期,重点看护。
米裳眉头微皱,心下暗凉;她在医院工作那么久;对上述的症状描述心里很清楚是怎样的一种程度。
轻者失忆,重者植物人。
这么多年,他到底怎么走过来的,如今怎么又弄成这样了?太多疑问在米裳的心里呼之欲出,可是能问谁去?他怎么办?难道就放任让他就这么躺下去,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不!不可以,简,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简医生的手面上低低地哭泣着,不是哭她的一厢情愿,不是哭她的苦苦爱恋,而是心痛,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由内而外,痛彻心扉。
她哽咽低语:“原谅我,简,原谅我,曾经因为你的不告而别,因为太过想念,说过很多过头的话,我全部都收回,只要你能好好的,好好活着就行,我不见你都可以,永远不见都可以,你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年轻温柔婉约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到跪在床前哭泣的米裳,站住了;久久地凝望着她。
米裳似乎有所感知,她抬头怔怔地回望着这个女子,一脸无望的泪水……。
两个人相对而视,无言……感伤……。
客厅里;灰色的地毯上对称着一对银白色沙发,中间的茶几上一盆怒放的康乃馨,绚烂似火。
两个女子对面坐着。
“我叫艾琳,是丹尼尔的妹妹,谢谢你来看我哥。”
不知道是艾琳的笑容有亲和力,还是她的话让米裳裹紧衣服的手放松了些。
“你好,我叫米裳,简医生曾经帮过我,我……。”
“米裳?……我知道你。”艾琳轻轻地拦住了米裳的话,细目泛着泪光,看起来更加的柔和。
米裳不安地望着她。
“他去伊拉克之前,把自己随身的重要物品寄到了普林斯顿大学,当时我还在那里读PHD,记得那晚他跟我讲了好久的电话。仿佛这一去就不会回头了一样,我还笑着劝他,既然有这么多牵挂,就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笑着说:怎么会,你不知道我有多充实,我宁愿在这里耗尽我的生命,也不想在国内的安乐窝里忧郁着等死。
我问他怎么会有此决定。
他说:之前遇到过一个小女孩,一个叫米裳的女孩,是她修正了我的人生,直接把我推到这里来的。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