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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听到这话,又狠狠地被粥给呛了一口。
迷恋,这话怎么这么像在说她呢。
师父这话该不会是专门说给她听的吧?不过……初夏转念一想,她和香绍谨又不是师生,他们之间可是没有讲台和座位的距离的,说不定,师父只是在告诫他们,叫他们不要在学校搞师生恋呢?
想到这里,初夏忍不住乐了,笑意在脸上溢出来。
朱梦淮瞟了她一眼,初夏看到,马上说:“师父,师兄他很危险,我们学校有个美女老师,师兄天天跑去找她。”
哼,谁叫你把话题往师生恋上引,就要告你状。
朱梦淮一听,也告状:“初夏天天跑去找严老师。”
“严木晨?”香绍谨皱起眉头问。
初夏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才没有。”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们学校所有女生都会跑去找他啦。”
说着偷偷地看一眼香绍谨,见他低头沉思。师父该不会以为严木晨是万人迷,所有女生都爱恋他吧,马上说:“大家去找他,是找他算命,算算桃花运什么时候来之类的。”
“哦,桃花运……”香绍谨若有所思地说。
咦,算什么桃花运,她才没算桃花运。
初夏说:“像我这样的,当然不需要算什么桃花运。”
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劲哦,说得她身边男人一大堆似的……又急急忙忙地辩解:“其实我也没什么桃花运。”
香绍谨忽地扬起嘴角,笑了一下说:“嗯,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初夏小心地问。
“你刚才不是在说你没人追?”香绍谨惊讶地说。
初夏滴汗。
师父,你别把你徒弟说得这么没市场好不好。人家可是……
好像还真的没人追。
15 拒绝,拒绝
总之哪,这个话题让初夏很是难熬。
她匆匆喝完了粥,逃一样地跑开餐厅。再说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来。
初夏跑到书房替香绍谨整理桌子。
香绍谨喜欢在晚上写字,所以他的书桌一向是在早上整理。初夏进到书房时,书桌上还凌乱地放着昨天写的那张纸。
有花有酒春常在,
无烛无灯夜自明。
看到那两行字,初夏那颗躁动的心一下子静下来,她忍不住坐下来,在那句诗后面写了几个小字。
写着写着,又想起刚才香绍谨所说的话:少年人容易受迷恋所惑,分不清迷恋与爱情的区别。
迷恋……
难道她对他的感情真的只是迷恋?
迷恋似火,汹涌而短暂,他是不是认为过个几天,她对他的感情就只剩下一堆灰烬?
想到这里,初夏心里异常烦闷,匆匆把书桌上的纸整到一边,踢开椅子跑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蔷薇花早已开败,夜来风雨,满地的落叶,犹其是远处飘过来的杉树叶,细细碎碎,层层堆积。
初夏心里憋着气,拿起一把大扫把使劲地扫落叶,落叶满天飞,扑头盖脸地扑在她身上。
“初夏,你在干什么?叶子都飞到屋里去了。”朱梦淮站在门口说。
初夏心情不好,她瞪了朱梦淮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会把窗子关起来啊。”
“大白天,谁会关窗子,真是笨,连扫地都不会。”
笨笨笨,朱梦淮就知道骂她笨。初夏气得把扫把往他怀里一扔,扭头往前走。
朱梦淮紧紧跟在她后面,她走出院子,他也走出院子。她走到河边,他也跟到河边。一直走到一棵大松树下,初夏才停下脚步回头骂了他一句:“喂,笨蛋,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怕你做傻事。”朱梦淮双手插兜,冷冷地说。
“笑话。我好端端地做什么傻事。”
“因为你被人拒绝了。”朱梦淮平静地说。
初夏心里一惊:“朱梦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他今天所说的话就是在拒绝你。”朱梦淮盯着初夏一字一句,冷酷而又直白地说。
犹如寒冬腊月,一壶冰水灌顶。初夏听到冰棱子喀喇喇碎裂的声音。
身子不由地倒退,重重地靠在松树干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气咻咻地说:“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什么拒绝不拒绝的,我又没有向谁表白过。”
“谁不知道你喜欢他。”朱梦淮僵着脸,硬硬地说。
“谁喜欢谁了!”初夏冷不丁地被人说中心事,脸涨得通红,双手握得紧紧地乱嚷:“不许诬陷我!”
朱梦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递给她说:“这是什么?”
初夏接过来一看,脸蛋顿时红得像煮熟的鸡蛋。
是香绍谨昨天所写的那幅字:“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现在在那行字后面又多了一行小楷:“但得两心相照,无灯无月无妨。”
规规矩矩,运笔轻浮,不是初夏的字又是谁。
“但得两心相照?哼……”朱梦淮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完蛋了,她心里想的事都被朱梦淮看光了。初夏恨不得地上裂条缝让她钻进去。
她把那张纸胡乱揉成一团,塞进裤子口袋里说:“我只是刚好想到那句话而已,你可别多想。”
“昨天晚上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朱梦淮扭着头说。
“什么,你偷听我说话!”初夏冲口而出。
“是你们吵得我睡不着觉。”
“那你也不能这么鬼鬼祟祟。”初夏指责他。
“到底是我鬼祟还是你鬼祟?你跟在师父身边到底是来学琴,还是来干嘛的?我也是他的徒弟,我不想师父整日受你的困扰。”
朱梦淮说完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湖边,只剩下初夏一人站在松树底下发呆,松树上的积水落下来,打在初夏脸上,凉凉的,她抬起头,这天气,怎么这么冷!
朱梦淮回到别墅,一踏进院子,就看到香绍谨身姿笔挺,静静地站在院子中间。
朱梦淮吃了一惊,放轻脚步想从他身边悄悄地绕过去,可是无论他离香绍谨有多远,总觉香绍谨的目光阴魂不散地缠在他身上。
抬起头,香绍谨的目光明明是那么地虚无,根本就没对着朱梦淮的方向。为什么低下头,那种逼视的感觉是那么地强烈?
朱梦淮心里发毛,加快脚步,想快点从香绍谨身边逃开。
“梦淮!”香绍谨忽然叫他。
“老师。”朱梦淮在离他十步远处停下脚步。
“你好像很闲嘛?”香绍谨扬起嘴角,话里有话,调侃似地说。
朱梦淮心中大骇,香绍谨该不会听到他和初夏说的话了?朱梦淮本来就有些做贼心虚,他是越心虚,外表越是要强,杵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香绍谨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怎么,还不肯承认?”
朱梦淮咬了咬牙,终于硬梆梆地来了一句:“老师,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初夏她……,我……我不希望她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结局的事上。”
“哦!”香绍谨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们师兄妹是谈心去了,我还以为你闲着没事又在乱跑,还想趁这个时间好好教你斫琴的事。”
朱梦淮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说:“老师,你要教我斫琴?”
“怎么,你不想学?”
“不,我怕自己担不起这个重任。”
“梦淮。”香绍谨放缓语调,声音低沉地说:“初夏是个女孩子,天性急躁,我教她弹琴,不过是为了磨磨她的性子,从没指望过她能继承多少东西。你是我唯一的男弟子,我全部的希望可都放在你身上了。”
香绍谨的手重重拍在朱梦淮肩上,朱梦淮的身子顿然挺立,他仰起头,望着香绍谨,目光坚定:“老师,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香绍谨弯起唇角,笑说:“希望如此。”
初夏回来时,也是偷偷摸摸地。
师父不露痕迹地拒绝了她,她和师父的事还被朱梦淮看得一清二楚?
完蛋了,她没脸见人了。
初夏心想,收拾收拾东西,逃回学校算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初夏蹑手蹑脚地往楼上窜,刚刚窜了几步,旁边琴室的门忽地打开,香绍谨站在门口说:“初夏,过来。”
呃,在师父的耳朵底下搞小动作,确实是挺难的。
初夏耷拉着脑袋,走在香绍谨面前说:“师父,我要回学校了,最近学习比较重,我想,我想……”
我以后不想学琴了,可是那句话堵在喉咙,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香绍谨没有理会她的话,淡淡地说:“今天开始,要教你们吟香阁的曲子,初夏,以后可要收收心。”
“是,师父。”初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香绍谨只需一句话,转眼间,初夏就把那些恼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又活蹦乱跳起来,连和朱梦淮之间的不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为是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曲子,香绍谨先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