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去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没有亮光,隔不远便有一盏昏黄的灯照着。到得前方出口处,站了两个岗哨。 见有人来,抬起了抢,看清楚是林千娇,又放了下来。
林千娇在入口处站了不懂。阿京往下看去,原来是站在了仓库的顶棚上,又高又宽敞的仓库中,尽是钢 架横梁的顶上,高高地亮了数盏灯。却仍不能把黑暗的仓库照亮。
仓库正中,有两排长桌,分别坐了数十个人。面朝着一边的,阿京看得清楚,中间坐的,正是杨本虎。 背朝了这一边的长桌,中间一人,穿了天蓝色的风衣,正是路安。
仓库如一个闷罐,下面人便是咳一声,上面也嗡嗡听得清楚。
杨本虎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恨意:“你没有动过手脚?”
路安的声音于磁性中透着冷凝:“多行不义必自毙。杨本虎,你太小瞧我了。再痛恨,我也不至伤害一 个无辜的孩子。”
林千娇在旁边听着,忽然白了脸,神色大变,满目哀伤。阿京立刻明白过来。杨本虎在问那个孩子。他 若果然无心,何苦摆了这个龙门阵来查问?林千娇倒是来对了,让她来看看,杨本虎对自己的骨肉,又如何 会不在意?
“杨本虎,我原本是要算这笔账,腺癌看来,真是不必了。自作孽,何需我动手?”
林千娇扶了墙,软软地瘫坐下去。自作孽。自作孽。她满眼都是那口眼歪斜,流着口水的痴呆儿。
阿京看着她坐下去,下面的声音又让她一惊:“路安,你既然敢来,也算有种。早说过,我们迟早要一 见高下。今天,我看你如何从我手中,把这批货拿回去。”
话带了火药味,两桌子的人有些剑拔弩张,气氛凝重起来。
路安淡淡笑了:“杨本虎,单行道向来有自己做事的原则。能不伤人害命,就决不让阴间多一条冤魂。 你们能转到这批货,一定付出不少代价。我们可以先谈。谈不拢又再说。”
“你知道就好,我不会轻易放出来。软的硬的由你挑。倒看看你怎样拿了去。”杨本虎的声音冷森森的 。他是憎恶面前这神清气爽的男人的。他果然是风度翩翩,即便进了老虎窝,也仍面色沉静,气度从容。本 来是他的美人,如今要被这长着一双魅惑眼睛的男人抱走。
他嫉妒。那个女孩的世界,于他是一片温馨朦胧的天地。虽然进去了也是迷雾沉沉,他却流连忘返。即 使被赶走,他也仍然还想再回去。
可是,这个淡定自若坐着的男人,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还把那片曾经迷蒙的世界,打理成最美丽的玫 瑰园。他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他于嫉妒中被激怒。勾起好战的本性。
在这里输给了你,总有地方可以赢你!
阿京专心探着头听下面的谈判,浑然没有发觉举动异常的林千娇。
有什么顶着头。阿京转头。眼睛立刻瞪大。
林千娇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到一只长枪,正举起来,对准了她。
“你……”阿京仓皇站起。直往后退。林千娇盯着她,脸型扭曲,神色疯狂:“说,是不是你害了我的 孩子?是不是?”
顶棚的声音惊到了仓库里的两桌人。都抬起头来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林千娇,你别乱来!”杨本虎沉声喝道。
林千娇转头往杨本虎看了一眼,哈哈地狂笑:“本虎,我杀了她。她害了我们的孩儿。如果不是她,你 又怎么会喝得烂醉?你不喝醉,我们的孩子就好好的。没有她,我何必要躲到美国去生?我何必夜夜不安寝 ,要用镇静剂?她死了,你就回来了!你和我一起带着那个可怜的孩子。我们一起生活。没有别人。没有! ”
她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逼。阿京不敢说话,步步后退。顺着铁楼梯慢慢往下走。包围的枪口却一直顶在 脑门上。
路安站着不动,手都捏白了,心急如焚。
杨本虎料不到林千娇和阿京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林千娇带来的。
“她在美国期间,患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杨本虎攥着拳。这样的情境之下,他和路安在同一条战壕 。阿京是无辜的。她最不应该被伤害!
窄窄的铁梯,一边是墙,另一边没有护栏。几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林千娇的枪就顶在阿京的 头上,一旦稍有响动,刺激到她,阿京便只有死路一条。
杨本虎和路安都不敢动。
“林千娇,你的孩子,可以像办法治疗。”路安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林千娇停了一下,开始冷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有些歇斯底里,手里的枪乱挥,在阿京的头 上和胸口乱戳:“我没有孩子。我喜欢他喜欢得可以为他去死!可他心里没有我!我为什么要生孩子?我为 什么要生孩子?”
林千娇的神智更加的狂乱。阿京于惊惶中加快退下的脚步,林千娇便跟着更快地逼过来。两人已经走到 楼梯的中段。离下面近了许多。
“接住林千娇。”路安向左右使个眼色,手猛然扬起,有什么从手中飞出去,狠狠击在林千娇手合腿部 的穴位。
林千娇哀叫一声,腿往下,身子失了平衡,手往上扬,却仍然抠响了扳机,斜斜地向天空中发出数枪。 于这枪声中往仓库里摔下来。
七十八、爱的代价
杨本虎和路安的手下几乎同时飞身跃起,两个人稳稳地托住了摔下来的林千娇。杨本虎迅速从林千娇的 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两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林千娇垂着头,显见是昏迷过去。刚刚击中她手部和腿 部的,只是两枚硬币。虽然打得重,却没什么大碍。
阿京在这枪声中软了腿,冷汗中扶着墙壁只往下坐,歪了头看到底下焦急飞奔而来的路安,突然觉得眼 前发黑。这要命的眩晕袭上来。她也只往铁梯外边歪,下意识伸手去扶什么,哪里有栏杆?惊叫声中,竟像 林千娇一样从铁梯上只摔下来。
阿京再清醒过来,已经被扶了坐到椅子上。
两帮人的谈判完全被打乱,各站一方,中间扶了一个女人。今天这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谈下去。 路安扶起阿京,带了人撤。刚刚走到顶棚出口,忽然闪进来一人,急匆匆跑到杨本虎的身边,侧耳说了些什 么。
杨本虎悠然变色,摸出了腰间的枪,对着路安,又惊又怒:“你居然通了条子?”
路安和手下闪进顶棚的钢架后面,路安对杨本虎的惊怒摇头叹惋:“杨本虎,这批货数额巨大,设备先 进。虎视眈眈的,又岂止货主和海盗?连国际刑警组织都在搜寻,你如何连这个防范都没有?”
杨本虎沉声不再作答,仓库外却已传出交火的枪声。
顶棚的出口定然是出不去了。路安一把背起阿京,从溜索上滑下去,到杨本虎身边:“把她平安带走。 ”
这里是杨本虎的地盘,狡兔三窟,他一定还有密道。
杨本虎犹豫了一秒,望向路安。“一起走吧。”他可以保他们两人的平安。
“我照顾兄弟。”路安望着一起下来的单行道的其他弟兄。
“安子!”阿京几乎要哭出声来。刀枪不长眼,她已经被父亲的事情吓怕了。
“跟他走。我一定会平安回来。”路安把她推向路本虎。转过身去找掩体。
阿京被杨本虎拉着,泪流满面往暗道走,却仍忍不住回头来看路安,顶棚口已经有许多人涌进来。阿京 于这一回望中险些魂飞魄散:她无意间的凝眸,看到顶棚上斜过来的一支枪口中无声无息地发射出子弹,正 往这边飞来,目标的轨迹,正是侧身藏在铁柱后的路安。铁柱太细,他的风衣露了行踪。
“安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阿京甩脱了杨本虎的手,飞一般抢到了路安身侧,紧紧搂住了他。
似乎有轻轻一声响。几乎没有疼痛。阿京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进了背部。然后,便没有了知觉。
……
从抢救室里推出的阿京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路安迎上去。他的脸色,比阿京好不了多少。
主刀大夫拿下口罩,望着路安神色凝重:“子弹穿过了胸和肺部。她的身体极度虚弱。需要观察伤口的 恢复情况。如果不发烧状况会好一些。”
他停了一下,又看看路安:“上一次的辐射在缓慢破坏了她的免疫系统。目前体内白细胞大量减少。情 况不容乐观,如果有感染或者并发症,你需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