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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面苦练的功效却还是在的。如今想看街对面很远的东西,只要一凝神,便如在眼前一样了。不过坚 持不了几秒。但要看清楚一个人或者几个字,却是足够了。相当于自备了副望远镜。有时候阿京也得意,偶 尔定睛,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路安这两天去过两趟川城。回来后似乎有心事。阿京问起,他说是单行道遇到一些事儿,可能要他去解 决。阿京还是有些担心。虽然单行道从来善恶分明,但总还是危险。善的对立面就是恶。战场上,谁见过刀 枪长眼?
阿京有时候会做梦。梦里,一片红色,有许多看不清的影响晃来晃去,像妈妈,像爸爸,有时候转过来 ,是安子!她大叫着奔过去。可是,影像就消失了。到哪里去了?安子?安子?她从梦中叫醒过来。路安忧 伤地望着她,把她拥在怀里,轻轻拍她:“你太紧张了。我们要好好度个蜜月。等婚礼结束了,我带你环游 世界吧。我们去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转个大半年再回来。”
盛大的婚礼,多么美好的事情。请上所有的朋友,热热闹闹在一起,穿着美丽的婚纱,手牵了手,在亲 朋的见证下,许下相依相守的诺言,从此两个人就紧紧联系在一起。向天下人宣告,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 妻。今生今世,两两相依,永不离弃。
阿京会在路安怀里撒娇,憧憬着:“安子。日子过得快一些多好。我都忍不住向往那个隆重的婚礼了。 ”
路安笑着:“早就是我老婆了。法律上我们已经有了性与爱的合法通行证,那不过是一个传统的礼仪方 式。效力还不如那个红红的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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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么说,一个隆重的婚礼,是向全世界宣告呢。一辈子只有一次,当然应该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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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笑着:“只要你不嫌累,你愿意每天都在家穿婚纱,我都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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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其实过得很快。已经过了两周了。再过一周,便要飞往川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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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书|网】 阿京订了一款卡通味浓郁的壁纸。时间还早。她沿街走了一段,来到市中心。想去看看阿锦。她已经是 顶着极大的肚子了,却要好强,还要一直上着班,说不到预产期不下火线。
【炫|书|网】 经过一家潮汕餐馆。阿京随意往里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不是用餐高峰。餐明几净,没几个人。大厅中 有个女人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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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书|网】 阿京只看了一眼,便止住了脚步。
人生有些事情,只因了无意间的一眼,便发生了改变。多年以后,阿京想,如果时光倒流,让她重新走 过那家餐厅,她是否依然会止步?一生之间,一念之差,生生造成多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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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京没有犹豫,迈进了餐厅。站在喝得有些多的女人面前。桌上狼藉地摆着几盘菜,并没有动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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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京坐下来。看着这个头发散乱,喝得脸有些白的女人。她胖了一些。可是身材依旧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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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人看着她,眼神朦胧,抓起酒来还要喝。阿京按住了她的酒杯。问她:“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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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书|网】 “孩子。”林千娇突然流下眼泪来。推开了阿京的手,继续灌酒:“宋晓京,我如果早知道他是你的杀 父仇人,我何苦整出那么多事情,使出那么多心计?我让你们在一起又爱又恨,不是更可以看好戏?”
【炫|书|网】 阿京皱着眉看她。“林千娇,你何苦?我说过,我放手,就决不回头。你何必让自己陷进这样的怪圈里 ?我要结婚了。你放心了吗?”
【炫|书|网】 “结婚?你要结婚?”林千娇哈哈地笑。眼神中盛满悲哀:“你放手,他放手了吗?怪不得。原来,是 被你结婚的事刺激了。我说呢。我说呢。不要命地接了黑货的单子来做。”
【炫|书|网】 “你在说什么?”阿京听明白前面,却没明白后面。“你的孩子呢?顺利生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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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书|网】 “宋晓京,你是圣人吗?”林千娇沙哑地笑着,用手来摸她的脸:“你不恨我?受了那么强烈的辐射, 看起来还更水灵了?”
“什么辐射?”阿京的脸白了。
“你不知道?果然是个好男人。瞒着你,他来替你担忧吧?”林千娇又开始灌酒。阿京的心迅速地沉下 去:“你是说,我掉下去的那个洞里,有辐射?”
难怪她会头晕。难怪路安说幸福要知争朝夕。安子,你不该瞒我。
林千娇不答她的话,自顾自地笑:“我早知道你们是仇人,我何必动这些脑子?我造孽多了吧?竟罚到 我儿子身上?我算计什么了?一个白痴儿子,我生了个白痴儿子。哈哈。”她继续喝,又开始哭:“我给他 生了个白痴儿子。他更不会在乎我了。我费尽了心机,生了个白痴。”
林千娇忽然转了头看着阿京,眼神恶狠狠地:“你开心了?我也遭报应了!我生了个一天到晚只会流口 水的废物。你也该满意了?”
阿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骇然看着她。这还是那个妖娆美丽,风情万种的林千娇?
林千娇呵呵地冷笑:“你当然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扮着弱者的角色,两个男人都恋着你,都护着你。 你现在得意得很。哈哈。今天,两个男人,为了你开战,你就是女神啊。哈哈。”她拿起瓶子,摇晃着,凑 不到碗边,一大半倒在桌子上:“我是什么?最清楚又最不相干的贱人。”她把酒举在阿京的面前,泼洒了 许多,和眼泪一起冰凉地滴在阿京的手上:“我认输。我喜欢他。我活该。爱一个人就是注定要受罪。我自 找的。可是我都愿意给他生孩子了,他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把酒仰了脖子喝干,杯子从手里掉下来 ,伴着林千娇泣不成声地笑声砸碎在地上,“生了个傻瓜啊。哈哈。一个傻瓜啊。”
阿京瞪着她。她说的话里,有一句让她胆颤心惊,汗毛直竖。她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林千娇的手:“ 你说什么?他们,在哪里开战?”
林千娇睁圆了眼睛看她:“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索马里海盗知道吧?劫 了一批货,要倒手,杨本虎就接了。单行道受了货主的托付,要收回这批货。你没想到吧?”林千娇望着阿 京冷笑:“杨本虎指名道姓,点了你的新郎倌去应战。”
阿京激灵灵站起来。一阵眩晕,扶了桌子站了一会,才恢复清明,林千娇站起来,一身衣服污脏不堪, 包夜不拿,摇晃着要走。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佣人,看到林千娇,又惊又喜:“少奶奶,你又跑出来。你怎 么又来喝酒?”
阿京上前一把拉住她,声音发颤:“他们在哪里?带我去。”
林千娇一把推开来扶她的佣人,转了身来看着阿京,满脸的讽刺:“你要去欣赏一下吗?去看看两个男 人因为你而战斗?”
阿京咬着头,脑海里闪过躺在血泊中的父亲,她的心突突地狂跳。紧紧抓住了林千娇:“带我去。我要 我的安子平平安安。带我去!”
林千娇愣愣地看她,然后冷笑:“好。带你去,看看你关心谁,也让他死了这条心。”
抢过佣人手上的车钥匙,林千娇摇摆着走到车边。阿京抢先一步,伸了手:“钥匙给我!”
林千娇将钥匙丢给她。阿京捏一把汗在手里,一个是醉酒驾车,一个是无证驾车。被交警抓到都是个死 ,但她的无证驾车好歹安全系数还高一点!
车在林千娇半醉半醒的指点下,离开市区,开过城郊,来到一处偏僻的废弃厂房。林千娇下了车,四处 望了一望,带了阿京从一个侧门进去。厂区中到处丢了发霉的烂木头破桌椅,荒芜了很久的样子。只是厂区 中间的路上留下的车轮印,说明这里并不安静。
林千娇带了她绕了两绕,来到后面两排密封的仓库。房子建得如碉堡一般,连个窗都没有。左侧有一个 螺旋状的锈迹斑斑的铁楼梯。林千娇带她顺了铁楼梯上去。直接进了一间小门,门口静悄悄地,刚走进去, 忽然探出两管黑洞洞的枪口。林千娇手拨拉开,两个持枪的大汉现身,对林千娇弯弯腰,警惕地盯了阿京一 眼。让开了路。
进去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没有亮光,隔不远便有一盏昏黄的灯照着。到得前方出口处,站了两个岗哨。 见有人来,抬起了抢,看清楚是林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