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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京听得无限地向往。好小的时候,和妈妈一起去外婆家,在长着高大梧桐树的院子里玩耍。抬头,可以看 见大片大片的叶子中,透出蓝色的天空。风吹过来,一片沙沙响声。还会有巴掌大的黄叶慢慢飘下,落在头 上。捡起来,会让阿京兴奋好一阵子。那样的时光,再也不会有了。
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过着怎样一种生活?真如他在电台的节目里所说的那样,亲临过那么多美丽的地方 吗?如他自己所说,一路走来,于四季变幻的时光中静享生活?
阿京竟有些羡慕起来。工作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享受吧?
“前两天和朋友去了美丽的彩云之南。”路安在电波里很平静述说他的新旅程。声音浑厚,如一杯佳酿,浓 浓地在空中散发出迷人的醇香:“很想说起我看到的一幕风景。印在心里。变成一种记忆。触到灵魂深处。 ”
阿京微微侧着头静静地听。
“在旅途中行走,一路并不匆忙。曾无意间,看到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孩;安静地站在黑色的大理石柱旁边。 满脸都是悲伤,眼神中写满哀愁,泪水就像清澈的溪流。从满月一样的脸庞上流下来。”
路安停顿了一会儿,换了背景音乐,忧美舒长的钢琴曲。
路安微微地笑了:“一个人的悲伤,就像一道幽秘的风景。我无从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到的那一秒 ,直希望安慰她,希望能帮她抚去泪水。甚至希望,拥她入怀。”
背景音乐大声了些。路安很久没有说话。只让满满流淌的美妙乐曲通过电波充满所有收听的空间。
阿京呆呆地坐着,听着。被他独特的声音和有些飘离的音乐引得跟着卷入这道风景里去。竟忘记了自己的悲 伤。
今天的路安,有些不一样。
“其实人的情感就是那么奇怪的东西。犹如荒原上的一点火星,猛然爆裂,发出啪的声响,响声还末散尽, 火星已经随风逝了。或者说如黝黑的夜空,突然划过流星。印痕还在,流星已经变成了陨石。只是这一点即 逝的情愫,仍会永远留在心里,不可磨灭。”
路安又在电波里淡然地笑了:“人生中有许多这样的风景。或清雅美丽,或壮怀激烈,或鲜血淋漓,或撕心 裂肺。一幕又一幕。组成生活。现在唯一想说的是,希望每幕风景里的每个人,都做一个最好的自己。如果 人生如戏,上帝是导演,主角却是我们自己。”
音乐声大起来。阿京怔怔地坐着。她的生活中,曾有许多场景,真的是鲜血淋漓,撕心裂肺。只是,她做好 了这些戏的主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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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出来啦出来啦。
什么出来了?谁知道?
其实第一章就有提到啦。那个黑衣服的男人,轻声地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啊啊。当然要。即使阿京不要老天也会让她要的啊。
我也要。我要票票。
十五、平安通畅顺
音乐声大起来。阿京怔怔地坐着。她的生活中,曾有许多场景,真的是鲜血淋漓,撕心裂肺。只是,她做好 了这些戏的主角么?
路安的声音再度响起,已经换了另一种淡然轻松的语调:“今天,请到一位嘉宾,他曾三度踏上茶马古道… …”
“小姐,到了天池菌园了。”
阿京恍然回神。付钱下车。站在路边,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用手拉拉头发,把自己的心和情绪整理了一下 ,才抬起头来,拖着行李箱,安静而沉稳地向前走去。
没什么能压倒她。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经历了暴风骤雨,八年后的情伤,如何能打败她?
阿锦早站在菌园的门口,穿一条火红的裤子,一件黑色的长袖衫,犹如一只骄傲的火鸟。见到阿京走来,远 远地冲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又将她堵在路中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翘起嘴笑起来: “还不错,神清气爽,唇红齿白。气色还行。”
阿京笑起来,白她一眼:“总不能哭得像个弃妇一样来见你的朋友吧?总得给你留点儿面子。”
“弃妇?”阿锦大笑起来:“弃妇在哪里?我们的阿京怎么可能是弃妇?天下人都哭了,还在笑的那个肯定 是刀枪不入的阿京。”
“去。贫得很。”阿京切切地笑起来。
阿锦笑着,突然想起来,将她拉到路边,弯腰卷起阿京的喇叭裤来看。
“做什么?”阿京莫名其妙。
“你最不把自己当回事儿。那晚在酒吧的伤口没发炎吧?”阿锦说着,已将裤脚拉高。
“伤?”阿京真的是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雪白的腿和膝盖上,还有三四道黑色结疤的印痕。看起来是痊愈了。
“好得真快!”阿锦放下裤脚。摇着头:“你一定是人类进化的过渡产物。想想我,那回割了手,一个星期 才好。你这么深的口子,两三天就好成这样儿。看起来连疤痕都不会留了。”
阿京悠悠然笑了:“怎么不说你是人类退化的象征哦?”但自己身上的伤口总是愈合得很快。略略见血破皮 的小伤根本不用提,便是极深的裂口,如那个萧索的夜晚在水库中伤到脚,如这次深醉中在酒吧跪在尖利的 啤酒瓶上,不过一两天,便已结疤。体质不同么?阿京并不曾深究过。
“你才退化了。”阿锦敲她的头。两人说笑着走进菌园。
天池菌园,顾名思义,自然是吃野生菌为主。这个气候一年四季温温平平的地区,有三多:少数民族多,花 多,菌子多。吃菌,是这个城市的一大特色。只是每年,到得吃菌的季节,平白因了口福而吃了毒蘑菇做了 冤死鬼的倒也不为少数。
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两边挂满各种怪异艳丽的少数民族服饰和各种蘑菇的图片。进得一个包间。迎面的 门上挂着披红戴彩的一个巨大牛头。进得屋里,墙上挂满一串串用草捆束的金黄的包谷。充满浓厚的乡俗味 。围着榻榻米一般矮小的桌几,原始的草墩上坐了五六个年青人。正在玩扑克。见到两人进来,放下茶来, 让出座位,笑着打招呼。
阿锦把阿京带入人群中坐下,笑着拍拍坐在自己身边身材高大,长了一张极诚恳面相的青年:“孙禹浩,我 大学的校友兼跟班。”人群一下子笑起来。路安若站起来,比阿锦高了不止半个头,如何竟成了跟班?孙禹 浩却一本正经:“当真是跟班。我就怕她不让我跟。”
众人又哄笑起来。阿京跟着笑了一笑,心里淡淡地明白了,阿锦不止一次说起,自大二起,便有个大个儿跟 班,追了她很多年。不曾放弃。哪怕阿锦已经和别人谈婚论嫁了,仍死站着,挂着一张脸:“你一日不成他 人妇,我便一日不放手。”想来就是这位仁兄了。倒也还是没亏了这多年的执著,至如今阿锦仍是待字闺中 ,虽轰轰烈烈过很多次,眼见要喜结良缘,却终是分道扬镳,总未找到真命天子。或者真是身边这一个,也 未可知了。
阿京心中想着,微微笑起来。阿锦却打了一下她的手:“一个人,偷偷笑什么?”阿京被她打得一痛,哎哟 一声,缩回手来,一抬头,正好看到孙禹浩略有些好奇的眼光,不觉有些面皮涩涩的。阿京又拉过她的手来 ,笑着道歉:“哎哟哟打痛了打痛了。”
阿京扑哧笑起来,阿锦才又正经起来:“其实你不用叫名字,就叫他瓶子就好。”
瓶子?阿京抬起眼来,把孙禹浩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摇着头:“怎么看都不像瓶子么,倒是像根电线杆儿。 ”
大伙又笑起来。连孙禹浩也摸着头,尴尬得笑得眼都眯起来。阿锦用手去戳孙禹浩的头:“你说说,我如何 看得上你,电线杆儿呀。一天到晚木呆呆地立着的。”
笑完了,阿锦才摇头:“阿京,你不是常听交通台吗。我旁边这家伙,就是老在里面播九点半的路平。”
啊。阿京抬起头来,好好看了孙禹浩一眼。浓眉大眼,方鼻阔口,一看便是正人君子相。不消说播九点半的 新闻,便是上电视台做主播也是没有问题的。那么,想来他一定认识路安了?阿京竟首先就这样想了。
阿锦笑着对着孙禹浩:“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名人效应出来了?”又摇摇阿京的手:“今天是平子的生日。 这会儿,交通台的五根台柱子可来了四根。”
五根台柱子?阿京经常听,对这一称呼还是明白的。交通台的主持都有艺名,统一姓路,图个吉利,顺了众 多司机的热望,取了平安通畅顺五个字,分别叫路平,路安,路通,路畅,路顺。似乎路畅与路顺是女孩子 。其他三位都是男主播。
那么,今天晚上路安也会在?阿京心中竟涌起一股热望,希望知道,那电波里神秘的路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
阿锦一一的介绍,那个穿着夹客,头发竖得如刺猬一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