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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姐嘴里说的“上头”到底是谁,她搞不清楚。
眼下,她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等。
等待那么漫长,又那么消耗耐心。
她的心是晦涩的,连嘴巴里都是苦的,苦苦的味道,一直从喉头延伸到胃里头。
幽暗的牢/狱里,所有人都睡下了,身旁的桂姐已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顾清歌睡不着。
她张大了眼睛看着天,却怎么也看不到天明。
冬天的夜晚总是那么幽静,静到连一声咳嗽声都传的那么悠远。
有沉重的脚步声在耳朵边荡开,一下一下敲在心上。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让人心肝尖儿发颤。
脚步声在顾清歌的牢房门口停下,一们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
“提审顾清歌。”
深更半夜提审?
一直没有合眼的顾清歌很快就站起来,来到狱警跟前。
“警/察同志,这里审/讯都是在凌晨么?”
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看顾清歌,面无表情的道:“上头的意思。”
又是“上头”!
这个“上头”的权利还真大。
像她这样的平民小老百姓,是不是只能忍着受着。
哪怕受了再大的委曲,也是有口不能说?
看着架势,对方是想置自己于死地了。
她转身,低头拿起放在床头的发绳,“麻烦给我两分钟。”
狱警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桂姐听到动静,已然醒了,看着正在扎头发的顾清歌,轻声劝她:“清歌,这个时候审/讯,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事儿,你最好别去。”
她的声音很轻,话里头的危险意味十足。
顾清歌心里明白,笑笑,“桂姐,你说我拒绝的了么?”
说话间,,顾清歌已然收拾好了自己,长长的大波浪卷发被她扎成一个马尾,安安静静的垂在脑后。
人立刻精神了许多。
她拍了拍桂姐的手背,“桂姐,帮我一个忙。”
桂姐点头,“你尽管说。”
“桂姐,如果我一直都没有回来,麻烦你一件事。”
“麻烦你告诉来这里替我收拾东西的人,就说,我是冤枉的。”
顾清歌也不知道谁会来替自己置办后事,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得过今天。
匆忙之间,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跟着狱警去了。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开的很大,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顾清歌被安置在一张四方形的桌子前。
两个警/察对着她轮番问话,明明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要往复杂化里处理。
顾清歌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这里的警/察一定是太闲了。
“顾清歌,你到底收了多少份像这样的红包?”
“警/察同志,我没有收红包,一个也没有,一分钱也没拿过!”
“顾清歌,麻烦你态度配合一点啊,不然我心防碍公务罪起诉你!”
翻天覆地就是这么几个问题,不管顾清歌怎么回答,都是徒劳。
她根本没有拿红包,更不存在收爱贿赂问题,可这些人,明摆着就是已经给她定了罪。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违规操作,也没有拿患者红包,更没有收受贿赂。”
说来说去,顾清歌只有这一句话可说。
可偏偏,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句话。
于是,折腾来折腾去,都是只有顾清歌被呵斥的份儿。
“顾清歌,你如果还是这种态度,我们不介意对你采取非常手段!”
顾清歌冷笑,“深更半夜提审,就不是非常手段的一种了么?”
“哟嗬,嘴还挺硬,信不信哥哥真就给你上点非常手段。”
早听说过这里头的黑暗,没想到进来第一天就遇上了。
是她顾清歌的不幸?
还是真的倒霉到家了?
警/察的话音刚落,大门忽然被地脚踹开,灌进来的狂风吹得桌子上的档案哗哗作响。
那人一身军装,外面披着藏青色风衣,黑色的军靴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帽子下面的鹰目如飞刀一般锋利尖锐。
他一步一步缓缓而行,朝着顾清歌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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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夏晴
更新时间:2013…9…16 0:19:53 本章字数:7530
风在他身后狂舞,掀起他的衣摆如浪,帽沿下的鹰目如黑曜石般闪亮,他整个人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一般。8
“你…是什么人?”警/察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霍建亭看都不看他,飞起一脚,将审/讯用的桌子踢成无数块,“我是你老子!”
周围人立刻吓得抱头躲到一边。
连负责审/讯的两个人也惊吓了,张大了嘴巴看着如天神一般降临的男子。
霍建亭一扬手,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直接扔在桌子上。
“顾清歌这个女人,老子带走了!”
再不理会那些阿猫阿狗,直接走向顾清歌,阴沉着脸朝顾清歌招了招手,“顾清歌,过来。”
顾清歌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准备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或者是直接赏她几个巴掌。
意外的,他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对着那个吓到傻的警/察吼道:“你/妈的,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女人,你再多留她一分钟,老子拆了你这警/察局!”
另外一个警/察拿着霍建亭拍出来的那张纸,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他…他…他…是M组织的老大…”
一转脸,就看到顾清歌脸上的淤青,原本松下一口气的脸顿时又板成铁青色。
“你他/妈的,敢对老子的女人动手,老子废了你!”
不由分说,朝着那警察就一拳打过去。
这一拳,正砸在那个警/察的脸上,他一张嘴,便吐出两颗牙齿来,带着血淋淋的颜色。
霍建亭还要再打,这一次,拳头还没有挥出去,便被一只小手握在了掌心里。
“他们…他们没有打我…”
这是顾清歌从来没想到过的场景。
霍建亭竟然来了。
真的来了。
还为了她打了人…
心里头暖暖的,鼻头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霍建亭却是不依不饶,不相信的看着顾清歌,“他们真的没有打你?”
顾清歌点点头,“真的。”
“那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霍建亭看着她脸上的淤青,只恨不得把这警/察局给拆了解气。
顾清歌伸出她的手,包住霍建亭的手,“不关他们的事,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原本还是阴沉如霜的一张脸,这会儿已然柔的要挤出水来,乖顺的点点头,抱起顾清歌,“好,我们回家…”
也不理会那些看傻了的人。
在众人一脸震惊加恐惧中抱着顾清歌扬长而去。
走出警/察局以后,霍建亭就厌恶的将顾清歌放下。
恶声恶气的骂道:“顾清歌,你干的什么好事?把自己弄到这鬼地方来,我他/妈的还要来帮你!”
顾清歌看着他,一阵阵酸涩。
没人让你来帮我,是你自己愿意来的。
刚刚还对他有那么一丝丝感激,现在,已然荡然无存,他的态度就不能好一些吗?
霍建亭见她不吭声,已然恢复平时对自己时那张扑克脸,再联想到她对病人笑魇如花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难道他霍建亭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倘的一个大帅哥还不及那些病秧子?
他心里的火气更盛,好像一条随时会喷火的暴龙。
顾清歌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吓得赶紧后退两步。
霍建亭却一转身,朝着旁边警/察局的牌子连喝了几脚。
几声巨响之后,警/察局的牌子愣是让他给踹烂了。
霍建亭,结婚三年,你一直对我冷若冰霜,如今,我已经愿意离婚,放你自由,可你为什么又跑来对我做这些事?
六年了,霍建亭,你知道吗?
霍建亭最后在牌子上落下一脚,转身就走。
顾清歌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以后,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气烧的连渣都不剩。
霍建亭,你为什么要帮我?维持三年来的状态不是很好吗?
那样,我起码不用像现在这般,左右矛盾,举棋不定。
她抬头仰望天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顾清歌,你一直祈求现事安稳,岁月静好,想要做一个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可是从你嫁入霍家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你不是霍建亭的良人。
你和霍建亭的婚姻,注定要灰飞烟灭。
顾清歌紧了紧上衣的领子,寒意从胸口向四肢百骸蔓延。
在这个为烟稀少的黑夜,望着霍建亭的背影,她竟然有一种想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