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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夏楠的父亲,就没有今天的霍建亭。
如果不是夏楠的父亲出手相救,他早就在十一岁的时候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然而,当那纸DNA报告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突然惊呆了。
夏楠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
也就是说,夏楠根本不是夏家领养的,夏长河之所以仿造了夏楠是被领养的文件,大约就是知道了这一点。
救他的那个男人姓夏。
在那一场大火里,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烧烫伤痕迹,整个后背,一直漫延到大腿上,全部都是。
如今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夏长河玩的把戏。
让他误以为,当年救自己的人就是夏长河。
这个世界何其残酷!
只要得到了霍家的帮助,资金方面不说,就是他想要踏入官场,他霍建亭亦能让他如愿。
N市的副市长,多么响亮而又辉煌的称号。
只可惜,他们算计错了人。
如今,知道自己并不亏欠夏楠任何东西,他的心里头,反倒多了一丝轻松。
夜风很凉,吹过来,刮动他精练的短发,每一丝风都丝丝入扣,落在皮肤上的毛孔里,倏然间,便已然多了几分冷意。
这城市四季分明,冷热交替的时候,温差最大,如今,站在漆黑的夜风里,他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不为别的,只因为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霍太太。
虽然只有那一盏茕茕而立的灯光挂在远处,可他的心是温暖的。
有了那盏灯,就如同夜海中航行有了指示灯一般。
以他的身手,爬上窗去,跳进顾清歌的房间里,不是不无可能,但他不想这么做。
因为霍太太说,她需要被尊重。
只是这样站在这里,望着那个亮着灯的窗户,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三年来,一千两百多个这样的日日夜夜里,霍太太就是守着这样一盏昏黄的灯,等待他的归来。
可是,他这个不尽职的丈夫,却几乎没有回来过。
等待的滋味儿何奇难熬,可是他的霍太太,一等就是三年,无怨无悔。
清歌,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纷乱的雨丝搅扰着整个黑暗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盏孤独的路灯陪着他。
秋雨绵长,又带着某种湿冷,很快,他单薄的衬衫就被雨水打湿,渐渐的,雨水沾在身上,再后来,衣裳湿透,也就粘在了他身上。
发梢上沾满了小水珠,亮晶晶的,在路灯的光芒下,散着莹莹白白的光。
即便是这样黑的夜色里,他依然是人中龙凤之姿,丝毫不见狼狈。
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在脸上,沿着下颌一路往下流下来,落进脖子里,引得身上一片冰凉。
他却无视这风雨,傲然挺立,只为了多看一眼那盏灯。
雨声越来越大,顾清歌一颗悬着的心悬的越发高起来,鬼使神差的,她又一次来到窗前,隔着玻璃打量那个远处的身影。
雨很密,密密匝匝的落在他身上,像是织就的网,将他紧紧网住,不透一丝缝隙。
糟糕!
霍建亭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生病的!
这样的天,这样的雨,这样的风,每一处都让她心惊肉跳。
潜意识里,她还是舍不得他受苦。
可是,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又如何放得下?
盯着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看了又看,一咬牙,终于取下来,毫不犹豫的往外走。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季盛东正埋头处理文件,听到窸窣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顾清歌。
视线落在她挂在胳膊上的男士外套上。
随即了然,微微一笑。
“怎么?舍不得了?”
“还是忘不了他?”
顾清歌迈出去的步子生生就停在那里。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说不爱了吗?
为什么还要去在意?
她站在那里,无言的望着季盛东,这个男人,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
早在风起的时候,季盛东就看到了路灯下的霍建亭。
既然他愿意在那里站着,就让他站着好了。
可如果他这是用来向顾清歌讨好的苦肉计的话,他不介意拆穿他。
霍建亭,谁叫你这么对待你未来姐夫的?!
我这叫以牙还牙!
许久以后,顾清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想把衣服还给他…”
找来找去,也似乎只剩下这么个理由了。
其实,说白了,她还是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点苦。
季盛东站起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走到顾清歌身旁。
他个子很高,顾清歌踮起脚尖来,也不过才到他下巴。
看一眼顾清歌,把她手中的衣服拿出来,“仅仅是这样么?”
“那我让阿聪给他就是了…”
顾清歌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稍显失落的眼神半垂着,不甘心的看一眼挂在季盛东胳膊上的外套,带着几分不舍。
季盛东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拿着外套就出了套房门。
听着他跟阿聪嘀咕了一阵子,便又回到了房间里。
走廊里则是传来脚步声。
顾清歌稍显失落,却还是微笑着,向季盛东说晚安,尔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似有些不放心,她又一次站在了窗口,从她的视角望过去,看不到霍建亭的脸,却依稀能看到那背影中的倔强。
霍建亭,你这又是何必?
我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其实,只是远远看你一眼,对于我来说,哪怕是用我这一生的运气去换,我都毫不犹豫。
只是,我不知道,竟然和你是这样的相遇方式。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和夏楠又或者是夏晴结了婚,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回到你身边。
如果你不爱我,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平静的心湖。
她站在窗边,注视着路灯下那条高大伟岸的身影。
看着阿聪走向他,一刹那间,她觉得呼吸仿佛都被抽走了。
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
雨纷纷,两旁葱郁高大的香樟树摇摇晃晃,随风摇摆,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在那里已经站了两个小时。
阿聪走向他,把外套递给他,那男人却没有接,硬生生又推回了阿聪的怀里。
随着他推开阿聪手中的外套,视线飘向顾清歌这一边。
生怕他瞧见自己,顾清歌缩着身子,借窗子格棂的遮挡,总算没有让他发现自己。
很快,她看见阿聪拿着那件外套又离开了。
阿聪去而复返,季盛东的眼神落在那件外套上,有些犹豫,又似乎有些为难。
在看到顾清歌时,他一愣。
“清歌,你怎么出来了?”
顾清歌走到阿聪跟前,视线落在外套上,“我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阿聪看看季盛东,后者微微颔首,他才开口,“霍先生说,外套他是借给顾小姐的,如果顾小姐真有诚意还他,就自己去。”
阿聪把外套放下,匆匆离开,又把门带起来。
因为门的开开关关,一阵又一阵的冷风钻进屋里来,顾清歌不由得打个寒颤。
随着关门声落下,季盛东和顾清歌的视线都停留在那件外套上。
因为下雨的缘故,外套上沾了些许的雨滴,在柔和的台灯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下意识的,顾清歌缩了缩身子。
置身于这样暖和的屋子里,她依稀觉得冷,那么外头的霍建亭呢?
他不冷吗?
“清歌,不要下去!”季盛东走过来,截住她的视线。
“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么爱他…”
顾清歌抬头,朝着季盛东微微一笑,“季总,我并不是在乎他,我只是不希望他生病。”
“医者父母心,作为一个医生来说,我不希望任何人生病。”
季盛东垂下头,望定她的眼,“清歌,你如果还在乎他,还想着他,大可以直接说,不用找这么多理由。”
“其实,你现在之所以犹豫,不过是给你自己一个理由而已…”
“你爱他…”
“一直都爱…”
“哪怕你们分开了四个月,哪怕你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的不愉快,你还是爱着他的…”
顾清歌突然就挣开了季盛东的拑制,“不!”
“我不爱他!”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有血迹在味蕾上漫延开来。
“我说过,我不再爱他了!”
“不再爱了!”
她叫的歇斯底里,像是在说服自己。
季盛东走过来,把那件外套放进她手里,“好,很好。”
“那你现在下去,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