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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不辛苦,一切为了大唐,本汶山县,在陛下的关怀下,在朝廷官员的关注下,在州府刺史的关心下,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本着不怕苦、不怕累、不怕难的精神,组织人手,深入到山间林地、田亩海子中,与百姓进行面对面的接触、心与心的交流,急百姓之所急,想百姓之所想,采取了一系列强民、富民的有效措施。
经过两年来的努力和发展,取得了可喜可贺的成果。同时,我们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通过讨论和学习,正在逐步完善,相信用不了太长时间,一个有着全新面貌的汶山县将会展现在大唐所有人的面前,本县也必将矗立在大唐强县之林。”
王常此番话说的比先前汇报时流利多了,张口就来。
小贝的眼睛也比刚才瞪得更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脸色方归于平和,随即露出笑容。
“很好嘛!说实话,来之前,我们心中还带着担忧,怕咱们汶山县发展的不好。但是,看到你这个作为父母官的县令我们就放心了,我听到了、看见了、切实了解了。
汶山县在王县令的带领下,团结在一起,为百姓办了许多符合民意的实事。说明汶山县的衙门班子是一个有战斗力的班子,是一个有勇气有智慧的班子,是一个随时能够拿得出来并且打胜仗的班子。
近年来,我大唐各地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可说起来,还有具体应该表彰的县府,汶山县在此方面做的就很不错。走在了其他各县的前面,积习探索、大胆发展、小心求证,起到了一个领头羊的作用。
又本着县中的实际情况。摸索出一条可行且稳妥的建设之路。这条路是积极的,是向上的,是怀着满腔热忱为百姓铺就的。”
说话完,小贝还亲切地向王常笑着点头。
王常王县令傻了。他知道开始的时候说的不好,所以打算用套话糊弄过去,以为欺负个小孩子还是没问题的,当小贝听迷糊的时候自己就过关了。
谁曾想小贝居然同样来了一堆套话,说的似乎比自己还好。麻烦了,麻烦大了,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就是上官明明很生气,却还是笑着面对你,那么等待你的绝对是狠手,不然就骂你一顿了,之所以不骂你是因为你要完了。
有如杀头一般。最后一顿断头饭给你弄好的东西吃。要死的人了,没有人跟你计较。
公孙末禹低头不语,主簿的眼睛闭上了,县中的刀笔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县令,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围在附近的百姓却不清楚,听王常这个县令说出那等不要脸的话之后。小贝不仅不收拾人,反而夸赞起来。一个个急的面红耳赤。
就在一个人壮胆子准备站出来无情地揭露王常的时候,小贝收起灿烂的笑容。目光转向公孙末禹,说道:“公孙县丞补充两句吧。”
“是。”公孙末禹上前一步,轻轻呼吸口气,平复下心情,目光微散,似回忆般地开口。
“本县汶山,归茂州府所辖,去年腊月最后核查面积为七万四千五百二十二亩,含林地、田地及海子,户籍四百七十九,另有四个孤身老人与十五个孤儿,未成户籍,暂归县中所养。”
“对对对,我们养了没有人要的老人还有娃子。”王常接口。
“王县令你先等等,听公孙县丞说。”小远对王常抬了下手。
公孙末禹没有丝毫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继续说道:“按户籍计算,本县人口至本月初,有三千三百三十四之数,另有孕妇九十五人,其中已知双胞胎三人,生产月份后延三到七个月不等,其余怀孕三月之内者暂未查明。
去年年底,本县财政收入以税计为六千四百六十二贯又一百零三文,田亩杂粮总租收入为四千二百石又六斗,其中青稞七百二十石,粟米两千九百石又二斗,小麦五百八十石石又四斗,因免去所有杂赋,故杂赋收入为零。
从前年冻末开始,考虑到本县有龙泉山和岷山在,更有海子,适合耕种土地不多,加上毁林造田周期时间长,成本过高,本县主要农业收入不多,以种植草药为主。
结合自然地理环境,二十二个村采取以海子养产蛋前期鸭子为主,再因本地矿产资源丰富,人工制作松花蛋换取收入,试点村二龙村、白虎村、凤来村以饲养山羊与绵羊,预计今年七月进入收获期。”
“有多少只鸭子?多少只绵羊和山羊。”小海突然插话。
听此一问,王常偷笑,问的太好了,让你公孙末禹狂,那些问题我都没回答上来,你敢说那么详细,说,说呀,平时我干不过你,现在有能收拾你的人来了。
靠过来的百姓们怒了,哪有这么问的,为什么要难为咱们的好县丞公孙呢,该死的是王常那个县令。
公孙末禹面色依旧平静,深吸口气,点下头回道:“至四月初六,本县鸭子养殖数量为一万一千六百二十一只,公鸭五百九十一只,母鸭一万零九只,小鸭一千零二十一只,从三月初六到四月初六一个月产蛋十二万零四百九十九枚。
山羊一千一百只整,绵羊九百五十只整,其中公山羊五十只,母山羊一千零五十只,母绵羊九百一十只,公绵羊四十只,另,山羊有母样一百三十一只带崽子,绵羊四十四只,再过一到两个月不等,学堂的孩子们就能喝上羊奶了。”
“你怎么知道的?”小海又问。
“因为从三月初六到四月初六一个月所产的鸭蛋。除了坏掉的,都做成了松花蛋,我负责去卖的。每一枚鸭蛋都是百姓的心血,我怎敢有丝毫大意。民之所盼,岂可忘怀?”
公孙末禹回答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好,好县丞。咱们的好县丞啊。”一个百姓大声喊起来,其他的百姓随之乱糟糟地跟着叫。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小贝一行人在小贝的带领下拍起了巴掌,节奏不快,一下一下的却能震撼人心。
百姓跟着拍巴掌,掌声响了许久才缓缓停下。
小贝擦了擦眼角处的泪水。使劲地点两下头:“公孙末禹,你是好样的,汶山县交给你我们放心,其他的问题不需要在这里回答,等进到衙门中再说,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说错。
问你一个别的问题,我们现在很好奇,你一个县丞能把县中的事情做到如此程度。你出自哪个家族。或者是你出自哪个有名气的地方,我们实在无法相信像你这样年轻的人仅仅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不是我们瞧不起寻常百姓,实在是太让人难以认同,如果你真出自平常的百姓人家,还请你说出贵父与贵母是谁,我们要好好感谢他们。”
不仅小贝等人好奇。百姓也同样纳闷,自己的县丞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连更加郁闷的王常也等待公孙末禹的回答,他同样想不通。来了才两个月的手下怎么把自己和主簿压得动不了,用一年半的时间做出此番成绩,这个人家庭如何。
听到小贝的问话,公孙末禹微微一愣,又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入怀,再缓缓地拿出来,低头把手上多出来的东西郑重地戴在了左胸之上。
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又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般谦逊与低沉,目光中多了一种锋芒,身体的动作则是带着稳健,把两种很矛盾的状态结合在了一起。
嘴角也有了自信的微笑,声不高又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就是出自普通人家,但我是开元十五年进士科的第十六名,我毕业于……蒹葭院第九界毕生公孙末禹拜见主家小公子、小娘子。”
“啊?”
“蒹葭?”
“居然是蒹葭。”
“怪不得。”
公孙末禹的话方一出口便引起周围一片哗然之声,他胸口上那个带有芦苇图案的卡通胸标也被众人使劲地盯住,站在他后面的人赶快往前面挤。
王常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那芦苇,却是长叹出声,随即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玩不过人家,竟是来自蒹葭的人,你说你蒹葭毕业,你跑到偏僻的汶山[WWW。WrsHU。]县欺负我们干啥,本来是京官的,同样的品级到了地方就不值钱了,撑的,绝对是吃饱了撑的。”
眼下没有人去关心王常,大家都在看公孙末禹,尤其是百姓们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幸福,蒹葭呀,朝廷居然把毕业于蒹葭的人派到本县了,无怪乎如此厉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让自己收入翻了十番左右,人家可是在蒹葭书院毕业的,比不了,寻常人比不了。
小贝几人同样发愣,愣了一会儿小贝反应过来了,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对公孙末禹质问道:“你好意思说你出自蒹葭,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