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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可真够哥们,私定终身不说,还企图瞒天过海,罪加一等。
老杜不语,只是浅笑,眸光幽幽潋滟,暗夜星辰一般,终是隐退,化成浓郁的黑暗。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是参尽人面桃花的荒芜。
我一直以为何姗那种女生是不屑爱情的。大隐隐于市,她永远放肆张扬,却又烟视媚行,不思相濡以沫,不思飞花逐月,世俗烟火中,不经历孤独的痛,痛的孤独。
原来我高估了她的决绝。她像一只刺猬,周身的刺不坚硬,却足够坚韧,游走于名利声色之间,轻而易举的挡下万般诱惑。
而老杜,或许是她的劫。
女人面对心爱的男人,总是趋于软弱,习惯隐忍,所以何姗才会甘愿放下满心骄傲,放任自己接受一个局外人。
老杜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他的温柔让人上瘾。
她说这话时满眼笑意,浅浅晕开,流转。
我垂下眼,有一刹那的冰凉疾驰而过,丝丝缕缕,软软碎碎,还没来得及泛滥成酸涩,便已消失殆尽。
然后我状似豪迈的笑,拍着她的肩膀说:“革命前路满荆棘,翠花,你一定要狠狠的幸福给我看。”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
出门时我还在想,到底是去图书馆还是去自习室,一路犹犹豫豫,结果就遇到贵人。
今天是黄道吉日,而我命犯灾煞,若成功逃过此劫,我必定烧香拜佛,多交些香油钱。
那时白云飘飘,柳丝渺渺。
不远处那人静然相望,小脸蛋漂亮如昔。
我看他两秒,转身拔腿就跑。
他一把拽住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气,“你跑什么?”
“你一脸杀气腾腾的过来,我怎么可能不跑,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掏出一把AK…47。”
“洛冉,你到底想怎么样?”
“曲会长,抓着我不放,欲行强抢民女之事的人是你,何故反过来问我想怎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手机没钱了。”
“那宿舍的呢?”
“我刚好不在。”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做错了什么?”
我不语。他亦沉默,定定的看着我。
那么幽寂,那么哀伤的眼神。我霎时有想死的冲动。
脑子昏昏沉沉,周围都是他的味道,足已让人窒息。
我欲挣开他的手,却被他越来越紧,拉扯间,姿势幼稚可笑,路过同学侧目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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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计可施,下意识抱住路灯,对他大喊:“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他呆了一下,眼神蔓延过深海般浩瀚绵延的伤痛,最终竟汇成奇异的委屈,像是迷失信仰的孩童,停留在原地惆怅无措,却找不到回到从前的南瓜马车。
我拼命眨着眼,唯恐眼泪下一秒就会掉下来。成天为这么点破事哭哭啼啼,连我自己都恶心。
他趁我愣神,猛一用力,把我拉进怀里。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喃,不知是自语还是表白,低沉的嗓音犹如大提琴厚重的尾音滑过,永远在绝望中给人明明灭灭的希望。
他说,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生死相随?这个承诺真是太过奢华。
我和他紧紧相拥,两个寂寞的人靠在一起,寻求一份岌岌可危的温暖。我以为那是爱情,可终究还是少了一份忠贞,我决不允许他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即使仅是最卑微的怀念。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有能力让你深爱入骨,连仇恨都无从下手。
给他一次机会吧,就一次,只要他对我坦诚一切,我就和他重新开始。
请你可怜可怜我,不要再骗我。
我的声音很细很轻,像是潜意识的懦弱,无形之中左右我的自卑和恐慌。
“曲枫杨,你爱不爱我?”
他不经思考,诚挚的几乎以假乱真,“小冉,我爱你爱的心好痛。”
我轻缓的笑,觉得自己筋脉俱断。
为何到了现在,你还执着于一个假象?坚守谎言,伤的是我,痛的是你。
我的爱情就像一个误会,满是错觉,满是迷惑。只缘身在此山中。
阳光四合,倾尽一世执着,落地声嘶力竭。
那些刻骨铭心的轻狂时光,从骨血中寸寸剥离,似是早春红梅,垂目颓败,一地悲哀,纵使幽香依旧漫漫,也穿不过几度岁岁年年。
曲枫杨,你我终于相隔天涯。
番外 光影流年
一)
那年夏天其实很清凉,没有热烈的阳光,抬起头看天,会看到一片混沌的蓝,如同一抹遗失在过往的记忆。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洛冉。
“新搬来的?原来那家是个很漂亮的大哥哥。”
“你们家好像很有钱,那些家具看起来不便宜哦。”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看起来比我小呢。”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我沉默着看她,大半时间是在分辨她的性别,我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还有,你是男是女?
她的眼睛快速眨了两下,某种愤怒过后是恶作剧的狡黠,“我叫洛冉,住在你家隔壁。”
我点点头,刚想和她握握手以表示风度,却见她转身跑开,我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张合数次,终是落下,再一抬眼,她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橙汁,“请你喝的。”
我其实是个比较贪婪的人,当下便觉得这姑娘不错,接过来,不疑有他就喝了一大口,结果立刻表情瘫痪。
她看着我扭曲的表情笑得很是开心,阳光在她的眼中稍纵即逝。
我觉得张无忌的妈妈说的真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在那个尚有性别观念,又异常敏感的年龄,对一个自尊心强到惊天动地的女生的性别产生怀疑,绝对是自寻死路。以洛冉的性格,当初只是在橙汁里加盐而不是砒霜就已算是人性本善了。
一杯加了盐的橙汁,甜中带涩,涩中带苦,那种对味蕾极端刺激的味道一如我心里一个不敢触碰的茧,缠绕着我和她走过的分分秒秒,渐趋妖娆,定格成一道斑驳的光影,稍加触碰,将破碎的铺天盖地。
二)
男生若像猴子,那洛冉绝对是只上蹿下跳的猴王。她扛着喷水枪满大街的行侠仗义,自以为是多了胳膊的杨过。
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可以疯成这样。
她拍着我的肩膀,对一群小孩说:“这是我小弟,你们谁都不能欺负他!”
我和他们面面相觑。有个长年挂着两行鼻涕的小男孩对我憨憨的笑。
我沉默,别无选择。
初一的暑假,我回了老家上海。在那个阳光永远只露出二分之一的院子里,有我一生和象棋相伴的爷爷。
他像一个痴狂的剑客,走过大江南北,寻找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对手,似愿为剑生,为剑死。
小凡,坐下,和我来一局。
您是武林元老,向我这么一后生开战,实在坏了规矩。
他就笑,战场之上既无父子,便无老少,坐下。
我看着他斑白的发,晶亮的眼,忽然想起了西门吹雪,那个白衣飘飘的剑痴。
爷爷有时会喝酒,但不会大醉,只是以半清醒的状态让自己的某种思念得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会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爷爷出身良好,书香门第,说媒的人踏破了门坎,而他却爱上了一个歌厅舞女,无奈家中棒打鸳鸯,爷爷迫于压力,娶了高官爱女,离开上海,安稳生活,几年后,我的奶奶病故。
可见,一切小说皆源于生活。
那两个女人是爷爷一生的结,交错缠绕,连带着那些爱恨,通通绵延尽了骨血。我没有问他最后怀念的究竟是哪一个,相伴左右的妻子,抑或相知相许的恋人,世上只有时间足以与爱情抗衡,那多年的包容关怀,究竟能不能冲淡刻骨铭心的年少轻狂,也许连爷爷自己都不知道。
回到北京,已近开学,再见到洛冉,竟有点物是人非的怪异。
她笑眯眯的看着我,转了一圈,裙角飞扬而起,杜凡你看,漂不漂亮?
女生的头发竟可以长的这么快。
我想了想,说:“你漂亮极了,漂亮的就像一只大白蛾子。
洛冉猛地停住,惯性使然,险些摔下楼梯。
她恶狠狠的看着我,我回视一眼,也险些摔下去——她竟红了眼眶。
你真讨厌,杜凡你真讨厌。
我哭笑不得,觉得冤枉的快要死掉。
三)
臭美是女生成长的表现,洛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