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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嫁给了我继父…………”刘潇*抿成了一条线,脸部线条冷凝如霜。
程远航倒吸一口气。
如果说盛莲的破产是个契机的话,刘潇是想借盛莲职工的手,推倒林成,然后自己摇身成为盛莲的救世主。
刘潇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件事,牵连甚广,我没想到你也置身其中了,盛莲破产,让你看清了周蕤,有得有失,你失去的,我帮你夺了回来…………”
“你是说于晨曦?”
“是………现在能给她安慰和保护的就只有你了,在一个女人最无助的时候,你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我相信,只要萧哲离开,她会回心转意的………”
程远航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刘潇:“那么………作为回礼,你要我做的不仅是拿回盛莲吧?”
“你帮我继续将这出戏演下去………你知道,林翔跃和周蕤,不是傻瓜,如果让他们知道万帆是我的话,可能会狗急跳墙………”刘潇徐徐吐出。
“他们会怎么做?”
“抖出一切,是蠢人的做法,我想,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方便露面,等到萧杨被假释的消息放出来后,问题就解决了………………”
程远航看着志得意满的刘潇:“连环套………潇子,你还真是,越来越像老狐狸了……………”
晨曦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在医院一住就是半月。程远航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脑子里回旋着医生的话。
“病人是心理问题,潜意识没有了生活下去的热情,这种消沉情绪直接影响了身体的康复,据护士反映说,那些药她都没吃,夜里时常赤脚在走廊里走,饭也不吃,大出血虽然控制住了,但元气大伤,恐怕以后要想再怀孩子是很困难的了…………”
“心病还需心药治,恕我们无能为力了,医生只能治身体的病,心理疾病,还只有家属多花点心思………”
程远航将晨曦接出院。
车停在程远航住的小区,程远航下车,替晨曦打开了车门。
“送我回我的公寓………”晨曦抬眼看了一下,摇头。
“先在我家住一天,明天我带你去夏阿姨坟上看看………”程远航手扶在车顶上,耐心地哄着她。
晨曦下了车,顺从地跟着他进了屋。
她推门进去后,连他看都不曾看一眼,径直关上了门。
程远航很担心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她蜷缩在床上,凌乱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身体小小地缩成一团,睡着时眉间也蹙在一起,呼吸细微。
程远航蹲在床前,握住她放在外面的手,替她放进去,一只银白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他看了看,那是一只情侣戒指。
大约因为他的手温暖宽大,她无意识地凑了凑,像结婚时那段时间,拽着他的手入眠。
程远航微不可知地叹口气,有的东西,为什么失去了才觉得珍贵呢?那个时候,自己一直很烦她的粘人,她的那些小女人情态,之于他,是很幼稚可笑的。现在才知道,这样的粘人,是因为爱的存在,没有了这一切,他程远航,也不过是她眼里的路人罢了。
他的疏离,已经足够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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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节 献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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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心的骨灰安葬在S市的公墓,晨曦从车上下来,瑟缩了一下,她全身包着厚厚的齐脚踝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绒线帽子,脸只有巴掌大小,被帽子一陇,仅能看到一双被睫毛遮住的眼睛,还有没有血色的唇,苍白的额角,隐隐可见青色的筋脉。
看到墓碑上温婉的容颜,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像寒风里羸弱的一朵小花。
墓碑上写着“慈母夏一心之墓 儿萧哲立”几个大字。大理石光亮如镜,晨曦看到自己的身影,投在了“萧哲”两字上,怔怔地看着,那名字遥远一如拂过的风,而那些往事,也淡渺逝去无踪。
眼里没有了泪,心里没有了痛,站在那里,看着,想要看出*来,却只看清自己空洞的眼。
她伸出手去,拂在了那个名字上,一笔一画,慢慢地描摹着。
程远航背过身去,走到另一个墓前,点起一支烟,深吸几口,烟气浓浓地出口,瞬间归于无形。
一支烟抽完,烦躁地抬眼望了望,却看到步步走来的萧哲,手里点燃的烟被他揉皱弹出去。
萧哲停在他面前,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似曾相识的眼神,程远航突然醒悟过来,从在医院看到,于晨曦也是这样的眼神。
萧哲从他身边经过,程远航跟着走了过去。
萧哲站住了,看到了那个伫立在墓前的身影,即便裹着冬衣,那顶帽子却刻骨铭心。
新年的头一晚,她和他在广场相见。
他是起了逗她的心思的,看她在喷泉前发呆,蹑手蹑脚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她却没有惊叫。
“你看到我了?”他朝她的脖子里吹一口热气,看到那里的几根绒毛像是蒲公英,倏地散开又拂下,衬着那顶白色的帽子,分外醒目。
这个举动逗得她缩成一团。
反手朝他的脖子探来,那双手冷得像冰棍,小心翼翼地触到他的脖子,看到他笑容不变,疑惑地眨眼睛:“不冷么?”
黑白分明的眸子,眼里映着他的身影,周遭的喧嚣都被隐去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笑:“不冷………”
她很不解:“你的手怎么这么暖和呀?”
他一本正经解释道:“我是男人嘛………男人的新陈代谢比女人旺盛………”
“我记得生物老师说,女人的体温比男人高0。3度,那他说错啦?”
他捧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笑意:“没错……”
“那你是骗我?可是你的手比我的暖和呢………”
“没有骗你,也许我本来体温低,一看到美女体温就升高了………”
她咋呼着四望:“哪儿呢?美女在哪儿?”
这个迟钝的家伙!他拉她近前,点着她的鼻子:“在这里………”
顺着他的手,她看到了自己在他的瞳孔里,摇摇头:“没看到………”
明明知道说的就是自己,偏就装傻,这个小丫头!装着捋她的帽子,突如其来的俯身,几乎擦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脸涨得通红,逃开去。
萧哲站在几步之遥,看着晨曦,一种心灵感应,晨曦猛然回过头来,猝然这一眼,仿佛隔了千年的时间和千里的空间。
这一生,前面是为了等待一次见面,后面,是为了回味这次见面。
以后的人生,他大约只能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回味着他们的相恋。
晨曦身体摇摇几倒,程远航一个健步冲过去,扶住了她。
从萧哲这边看过去,晨曦小鸟依人地靠在程远航怀里,垂着眼睑,脸贴在他的胸前,萧哲痛苦地转开了眼睛。
“你还好吧?”程远航担心地问晨曦,怀中的身体在颤抖。
“我们走吧………”晨曦乞求地说道。
他们一步步地走近萧哲,这几步,晨曦感觉走在云端,恍惚而飘渺,视野模糊,听力含混。
那个身影,也渐渐模糊。
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萧哲冷声道:“程律师………程太太,哦,应该是未来的程太太,明天是我和胡蓝的结婚仪式,欢迎二位来观礼………”
晨曦趔趄了一下,只有程远航知道她所受的冲击,他愤怒地看过去,最终僵持了几秒,颔首道:“恭喜………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因为母亲离世,所以延期了………”
晨曦按住了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好像只有嵌入肉里,才可以感知自己的痛。
“送我回公寓………”*市区,晨曦说道。
程远航得空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愈发孱弱了,僵硬地靠在椅背上,眼睑低垂,视线落在未知的地方,两手交叉着,左手抓住右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苍白和骨节来。
萧哲和胡蓝的结婚仪式既低调又显出贵气。
萧哲家的亲戚没有人来参加,几个系里的领导是仅有的知道喜讯的人,虽然有些诧异,都因涵养而默不作声。
胡品言和妻子在厅门处迎宾,那些从一色高档车里下来的男女,老远便伸出手来道贺。
程远航赶来的时候,刘潇正候着他,眼眸一暗,问道:“于晨曦呢?”
“不知去哪里了………”程远航淡淡说着。
“岂不少了一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