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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她准备挂上电话，那头程远航却迟疑地问：“你在广场？和萧哲在一起？”
“程远航………那又怎样？我们上次不是说清楚了么？”
“萧哲也在？哼，那么B市最近发生的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晨曦的心陡然一紧：“是萧叔叔出事了吗？”
“是………听说已经双规了……省委的调查组下来了……”
晨曦茫然地站在原地，耳朵里的声响突然变得渺远一片，连带着周围的人，面孔、动作都像是隔着薄雾。
是萧哲的声音将她带回了现实世界。
“呆丫头…………”他取下她的手机，看看显示屏，又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容凝滞了。
晨曦被他牵着走到音乐喷泉旁。
“呃…………”溅起的水花落到头上，两人手忙脚乱地跑远点。
跑动后，晨曦的脸有了点*。
众目睽睽下，萧哲将她抱起来，原地旋了几个圈，然后气喘吁吁地环着她，鼻尖和鼻尖相触，眼睛和眼睛对视：“小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呐呐地重复，展颜一笑，咽下了涌出的酸楚。
他们在附近吃了晚饭，携着手到了广场上。
她摇着他的手，有轮滑的孩子撞过来，也不愿松开，还是萧哲眼疾手快，带着一个旋转才躲开了。
“小曦—走路怎么心不在焉？”萧哲捏捏她的鼻子。
“有你啊……”她眨眨眼，很娇纵地样子，大约萧哲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愣了片刻，笑着道：“好………记得拉住我的手………”
他们十指交叉握着，看到彩灯次第亮起，广场成了灯光的舞台。
新年的钟声敲响，夜空朵朵焰火绽放，天地之间撒下一片蓝色的银辉，俄而朵朵紫色的菊花绽开，那慢慢展开的柔曼，把最美凝在夜空，又化作满天星，倏然一闪，最后如泪雨滑落。
她仰起头，潜心希望这一刻能到永恒。
萧哲的手牢牢地包着她的，悄悄回望过去，却和他的视线相遇，那是璀璨如烟火的光芒…………
花雨里，很多人相拥，还有当众热吻的情侣们。
这样的平凡，如此难以得到。晨曦这样想。
他也俯身吻住了她，冰凉的*，触碰着她的：“……………… je t'aime………”
“什么？”
“je t'aime… je t'aime ………”
“je t'aime？”她反问，学着。
他眉眼弯弯，捡到宝一样：“je t'aime↘…………je t'aime↘………”
没问出来，不过晨曦很快就忘了，拉着萧哲：“阿哲………我们………去喝酒…………”
“………想喝酒？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喝，我想看看你喝醉怎样的………”
他抿着唇：“要是都醉了，你要当众脱衣服怎么办？”
猛然想起久远的一幕，那时她感觉和程远航的婚姻很痛苦，喝醉了，被萧哲带回家，听他说自己脱了衣服，还咬了他…………
可是这晚晨曦越喝越清醒，萧哲倒是醉了。他扶着额头仰靠在沙发里，静静地。她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她的电话正响着，忙拿过来，一看是程远航，出了门接。
“程远航…………”她的声音有点抖，深怕再听到什么噩耗。
“你喝酒了？”他听出了异样。
“怎么？一听到萧杨出事你就扛不住了？他呢？也在借酒浇愁？”
听出他掩饰不住的挖苦，晨曦咵地扣上了电话，卸掉了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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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节 爱情丰满，现实骨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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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通过启航见到了刘潇。
晨曦让启航先走，然后深深吸几口气，推门进了蓝黛。
屋外是朔风呼啸，这里却是春意融融。刘潇休闲地坐在那里，看向她的眼眸如一潭深不可测的水。
他招呼她坐下。
“你是启航的姐姐？可据我所知，启航只有个哥哥………”刘潇开口道，嘴角微微一动。
“我曾经是他的嫂子………”晨曦艰难地答道。
“你找我是为了萧杨？你和萧杨又是什么关系？”刘潇将手指的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动作极其闲适。
“他是我叔叔，对我很好………”
刘潇锐利的眼神看着她，似看出她的隐瞒：“对你很好？安排你来读书，为你不惜开绿灯，在安置房上动手脚…………”
晨曦悚然后靠，惊吓地看着他，这个人为什么都知道？
“现在你想报恩？你凭什么去帮他？怎么帮？”刘潇的话字字如剑，击中要害。
“我想请你做他的辩护律师………”她说。
“他的罪证据确凿，我帮不了他………”刘潇却道。
“可是你不是很有名气的专家么？听启航说，你代理这种案子也不是没有，我不是要帮他脱罪，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替他辩护，好不好？”
“为什么不找程远航？我能做的，他也能！”刘潇却淡然一笑，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可是我相信你！”
“那么我为什么要帮你？嗯？”他的话语到后边变成了一个反问句，扬起的尾音却又袅袅。
晨曦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想我找错人了！我以为，大名鼎鼎的刘潇教授，不会见死不救！”
刘潇的脸瞬间沉下来：“萧杨这样的腐败分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不救，大家怎么会笑我见死不救？”
“可是他也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一个忠诚的丈夫………”
“你还真是单纯。你以为他就仅仅是动用了关系违规干涉了安置房！”刘潇不客气地说。
看这谈话毫无意义，晨曦失望地准备离开，这时刘潇说道：“于晨曦—他知道你来找我吗？”
晨曦转过身：“他？谁？”
刘潇嘴角浮上一层意味深长的笑：“程远航………或者萧哲………”
她摇头：“这是我个人的行为………”
“是么？”刘潇却不相信的样子。
“如果你的萧叔叔只能老死狱中，你怎么办？”刘潇审视着她，“我是指，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女孩子会死心塌地地往火坑里跳…………”
“我不觉得那是火坑，………”她坚定地说，在他脸上看到嘲讽。
“是么？我倒很感兴趣…………”刘潇讽意加深了。
晨曦回到家，萧哲还没回来。她给父亲打电话。
“爸………你们还好吧？”
于爸爸口气和平常没有两样，晨曦试探问道：“爸，你最近见到萧叔叔没？”
于爸爸道：“上周还见过，没有能说上话，他太忙了………我和你妈妈才回来，你小姨不是一直不舒服么？我们才从运城回来………”
“那夏阿姨身体还好吧？”晨曦的声音起了一丝哽咽，“爸，你让妈常过去看看，陪陪夏阿姨………爸………阿哲很挂念他爸妈，一时又回不来，想到*妈上次发病住院，很担心，所以我想让妈过去看看夏阿姨，没事的话我们才放心，如果不好去看她的话，打个电话问问………”
很晚萧哲才回来，很疲惫的样子，晨曦看他不像知道父亲事情的样子，端上做好的饭菜。
晨曦有心事，胃口全无，却又勉强自己吃，抬头看萧哲，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哲………你有心事？”
“没有………小曦，今天的口语怎么样？”他给她夹菜，关心道。
“嗯………还老样子……”其实她没去，他安慰道：“没关系………到了那边，*了那个环境听力和口语会提高很快………”
晨曦去厨房洗碗。
萧哲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将下巴贴在她的肩上，晨曦任他抱着，两人静静地相偎。
“小曦—我们出国吧………美国那边催我过去………”萧哲说。
晨曦动作顿了顿，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我替你申请了一所学校，想先让你过去，提早适应，那边我有几个朋友，他们可以照顾你………”
“那你呢？”
“暂时还不能过去，这边还有个研究，可能会要半年的时间………”
“我等你一起，不行吗？”晨曦问。
“……你先过去，在哪边等我……”他的声音飘忽不定。
“阿哲………为什么我们不一起？你刚说那边也催你去？”
萧哲斟酌词句：“小曦……我爸最近出了点事情………妈妈身体不好………”
“………我爸出的事不知道会怎样………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了我………………”萧哲看到她要反驳，解释道。
晨曦心里胀得满满的，她转过身去，攀住了他的脖子，和他对视。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