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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周蕤轻笑道:“于老师,程远航律师正是我要推荐的最佳人选,你们是一家人,他自然会尽心尽力地打,何必扯进我们这些外人呢?”
晨曦在她的逼视下挺直身子。
“唉,于老师,你家那位就是律师啊?嗨,事情好办了,难不成你家老公还看着你不管么?”晨曦嗫嚅两句,视线和周蕤带着冷意的眼光撞上。
晨曦用了最大的力气让自己保持了平静,周蕤离开,她跟着其他人站起来,才发觉腿部肌肉都僵了。
法院又指定了一家事务所对盛莲的资产进行评估。
评估结果和新欣的差不多。
省里对盛莲职工的*很重视,责令市里组成特别小组,在省工作组下来时做好汇报。
程远航从“心心相印”出来,往地下停车场取车。
灰暗的转角处,一盏车灯突然闪烁,他停步看去,正是周蕤的绿色迷你型车。周蕤下车过来。
程远航扶着车门,看着周蕤,一时竟没有话可说。
“远航,你这 么 快‘炫’‘书’‘网’就回来了?”周蕤问道。
“阿蕤,有什么话你说吧,如果是为盛莲的事,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程远航,你还是那个脾气,算了,我就想说一句,盛莲的事,让其他人去管,你退出吧?”
周蕤耐着性子说。
程远航却不退让:“我说过,这件案子,我只是做好本份,只是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去冒险!”
“有哪个闲心,管管你老婆的事吧,我可听说她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学校出了安全事故,一批媒体记者吵着要访问,家长闹着要高额赔偿,一切,都源自于你老婆的一片好心…………”周蕤说,寒意逼人。
迎着那冷澈入骨的视线,程远航有些无力之感,说道:“阿蕤,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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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节 仅剩的世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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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从远卓出来后叫车回了父母家,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腰部胀痛。
看到女儿回来,于爸爸心疼地唠叨,“这孩子,怎么瘦得像纸片人了?”
于妈妈心里高兴,嘴里却冷冰冰:“说你两句你还真跟妈杠上了,这里才是你的家,你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踏进这个家啊……………”
晨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靠在沙发里不动弹。
电视正播学校安全教育的新闻,标题赫然是“学生不堪重压,终作惊人一飞”。
“要我说,学校能有多大的过错,你们领导太胆小了,为了一顶乌纱帽,吓成这个样子。跟这种无赖有啥话说,直接打官司!”于妈妈自然站在女儿单位的角度说话。
“也不能推掉所有责任,学校只关注学生的学习成绩,至于心理、品质,都不过问,这难道不是学校在教育观念上的缺失吗?”于爸爸驳道。
“听老萧的口吻,市委对这件事很重视呢。”于爸爸又说。
心里一动,晨曦起身,瞬间一阵晕眩袭来。
父母大惊,扶住她:“这么差的身体,还给学生输血,你不要命了呀!”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她哄着爸妈,然后出了门。
晨曦走上那条铺着菊花石的小径,站在萧家的大门前,踌躇好一会儿,摁响了门铃。
萧哲的母亲很热情地拉住晨曦,两人坐在沙发上,夏阿姨吩咐保姆泡一杯柠檬茶来。
“这孩子,才几天不见,脸小了一圈了!”夏阿姨心疼地说。
“你这孩子,那件事同你没关系,你怎么成这样了?唉,阿哲都跟你萧叔叔说了,你看,为了你,阿哲这孩子还是死脑筋,他爸爸把他臭骂了一顿,他一周都没踏进过这扇门!”
下了班的萧杨走进来,夏阿姨接过他的包。
晨曦站起来喊道:“萧叔叔…………”
“小曦,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萧杨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在一层,窗外小扇型的叶片在窸窸簌簌地舞动。
“坐吧…………”萧叔叔打断了她。
“小曦,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我想问一问,你和萧哲现在是怎么回事?”萧叔叔严肃地问。
“我,我们是好朋友啊。我一直当他是哥哥!”她抬眼,看到萧叔叔眼里闪过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学校的事吗?”萧叔叔眼里精光一闪。
“是…………”
“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卷进来?”萧叔叔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说,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她苦笑,也许,只有萧叔叔认为她和这件事无关,在学校,她是公认的引火烧身连累了整个学校的罪魁祸首。
“小曦,你太苛求自己了。这不是好事。依你的性格,只怕你已经不愿意再呆下去了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又怎么不了解你?”
“是………”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萧叔叔不愧在官场跌打了几十年,有慧眼识人的本领。
“事已至此,叔叔不会看着你受委屈不管的………”
“谢谢您的宽容,那我走了。”晨曦站起来,毕恭毕敬。
“学校的事我尽力而为。倒是你的事情,如果想换个地方上班,萧叔叔可以帮忙。”
“谢谢您,可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还是不用了。”
“这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名片,他在临市有一所私立中学,你愿意去的话,可以找他,想好的话,给我个电话………我打个招呼…………”萧杨从书桌里拿出张名片递给她。
她接过名片,告辞出门。
大街还在暑热的蒸烤中。
晨曦提着包,顺着沿河的公园,缓步往郭郭的家走,每走一步*就有坠胀的感觉。
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耳边一阵喇嘛短促的鸣叫,这声音很熟悉,转头看,确实是程远航的车。她狐疑地停下脚步,看到程远航下车,向她走来。
她深吸口气。
“上车吧,想和你谈谈学校的那个官司……………”程远航低声道。
对他的主动她有些不习惯,再一想,这是律师的职业习惯,不过是揽业务罢了。
坐进开着冷气的车里,温度的反差让晨曦全身有种虚脱之感,冷风从身后脚下袭来,钻入体内,很酸涩的感觉,就像月事要来了。
程远航将车停在凌云会所。彬彬有礼的侍应拉开大门,引领他们走进一间房。
程远航像绅士一样等晨曦坐下,自己才落座,服务员送上一壶茶,他摆摆手,自己动手往杯子里倒茶,放到晨曦面前。
“那个学生的事怎么样了?”程远航的眼睛询问的意味很浓。
“很棘手。家长准备告学校。”
“哪家在代理?”
“还不知道,他们找了海跃。周蕤推荐你做学校的辩护……………”
程远航拿出一支烟,刚要点燃,又放下了。
“我认为学校要想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为零。”程远航没有点烟,深思着说。
“这个是肯定的,但是学校该承担的只是管理不善的过错,至于学生自杀、家长的精神损失,难道也该学校承担吗?”
“2002年出台的《学生伤害事故处理办法》第四条规定,学生自杀、自伤的,如果学校本身无过错,那么即可免责。但是该学生的遗书显示,他自杀的一部分原因来 自'霸*气*书*库'于学校的异样眼光、不良的人际关系,巨大的学习压力,这即意味着学校是有过错的。”
“如果我们能证明他心理有问题呢?”
“如果有证据证明,也得要做好干预,这样才可免责,据我所知,你们学校并没有及时和家长取得联系,更没有主动针对该生的心理焦虑进行过干预、治疗。由此看来,你们学校仍存在过错,换句话说,最坏的结果是各挨五十大板,所以上法庭,对学校是最不明智的做法。”程远航的说法和之前周蕤的类似。晨曦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很自责?”程远航问,“这件事跟你没一点关系,你何必庸人自扰呢?”
“程律师,你都说我是庸人了,自然不能免俗…………”晨曦苦笑,他说得不错,自己的确只能算庸人而已。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程远航叹口气。
“是么?……”听着他的忽而打击忽而故作同情的话,晨曦抱着茶杯,觉得很冷。
程远航看到她故作坚强,而肩膀瘦弱,倔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