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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黑字,几个科任老师不置信地看了又看。还有比做了好事却不领情更让人无语的吗?
“他父母已经离开了,把烂摊子甩给了学校,现在学校压力很大,人手不够,大家就轮班去照顾他吧。”五十出头的黎校长吩咐安全办人员和年级领导处理这件事情,然后急匆匆赶去开高三一诊誓师大会。
晨曦被分配和张亚一组。
所有人现在的神情都是激而愤的,但在面对打着石膏的李立的时候,再多的愤都被无奈所取代。
晨曦闷闷地坐在病房外,她错了吗?将李立的事跟小陶说,是希望所有老师都能帮他一把,可是李立说她辜负了他的信任,让他的家庭曝光,相当于把他推上了舞台,他的伤疤遮不住了。
本来是要帮他的,如今却成了李立嘴里的推他下悬崖的人。
学校领导看了遗书后,投过来的眼神明明白白昭示着:多管闲事!那么多乞丐,你们去管好不好?干嘛惹这个?惹出祸事,现在好了吧,学校的声誉一落千丈,其他两所学校趁机大做文章,媒体蜂拥而至,市教育局领导责骂,市委班子高度重视,好事不远扬,坏事传千里,加上这两年升学率一直低于实验中学,搞不好,市二中就毁在你们这几个人手上了!
“于老师,你说我们这是管的哪门子空事?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这李立呢,狗咬李洞宾………不识好人心。唉,一窝子的狗,管闲事的狗教出了恩将仇报的狗,自作孽,不可活。”张亚挨着坐下,李立的父母一直没出现,学校请了护工,但是李立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拒绝和任何人交流。
“都是我考虑不周,不该不和他谈就自作主张了。”晨曦觉得自己成了罪人。
“也不能怪你啦,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张亚捂嘴打着哈欠,“下午小陶来,我们再讨论一下方案吧,你也知道家家都有事,我还得回去做饭呢。”
“那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晨曦连忙说。其他几个科任教师都很窝火,响应小陶的号召,掏钱还惹出一身骚,被领导批了一顿,都不舒服,和晨曦说话的口吻就变了味儿。无心地抱怨或者有意地牢骚,时不时地吐出来,连小陶都有些怪晨曦的意思,干嘛要把事情说出来啊?
“那我走了啊………连我老妈我都没这么守过!”张亚丢下一句牢骚走了。
周一,程远航向法院交了一份请求重新指定事务所对盛莲的资产进行评估的申请,去省城的路上,程远航的电话又响起了。
“是我…………”周蕤的声音飞扬着。
“阿蕤,有事吗?”程远航靠在座椅上,不停有车超过,一望无垠的原野平展开来,满目都是生机**的绿意。
周蕤似没听出他的冷淡,问道:“你在路上?”
程远航一怔。
“那我祝你这段时间在省城能开阔眼界,一切都在向前,我们也不能停步!”
程远航的眼里升腾起浓郁的墨色:“你怎么知道我是去省里?”
“你忘了,B市政法委书记也是我叔叔的下属………”
程远航哑声道:“阿蕤,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
“做好本份之事,然后回G市,你也许会把一切做得很隐蔽,但是今时不同往日,B市也不是某一个人的天下!”顿了顿,有些话没有出口,譬如盛莲的职工绝不会罢休,某一种欲图将B市的权重人物借机掀倒的力量不会坐看好戏。
“是吗?呵呵呵………………程远航,你还真是天真!是受你老婆影响的吧?”
程远航苦笑,耳边周蕤的话语依旧尖利,却越来越模糊,像是消失在身后的一棵树!
一周后,几个科任教师叫苦不迭,学校只好把安全办的也安排进来轮值。
在多方努力后,李立的父母出现了,答应照顾病床上的儿子。学校松了口气,但是医疗费用的问题,护理的问题,两方谈崩了。
“我儿子是在学校出的事,如果你们不管,我就打电话给省台,省台不管,我就打央视。我要曝光,让全省人民看一看,全国人民来管!”李立的父亲语惊四座。
“我们家确实经济困难,拿不出钱,现在我们两口子在医院,连生活来源都断了,学校能否给我们考虑一些补助?”李立的母亲要求学校负担自己两口子在医院陪护的生活费和误工费。
“你们的要求太过分了!”年级主任拂袖而去。
“那我们法庭见!”李立的父母异口同声。
黎校长的口气在市委领导过问此事后松动了。
“现在是非 常(炫…书…网)时期,要保安定。闹上法庭,即便我们打赢了,但是社会影响还是负面的,这是在负面宣传了,老师们!”黎校长在紧急扩大会议上说。
“那怎么办?我们都有工作,难道为了这个学生,我们就得把教学放到后面,马上就是高三了,我们输不起啊!”年级几个老师叫苦。
“这样,我们把工作安排一下,一组呢,继续对学生和家长进行安抚,二组,和市里律师事务所接洽一下,咨询一下相关的法律问题。我们做两手准备,家长通情达理的话,我们工作好办,退一步都可以,家长无理取闹的,我们就用法律来捍卫我们的正当权益。但是,老师们,学校和家长对簿公堂,学校从来就是弱者,所以能用其他方式解决的话,我们是不会走到上法庭这一步的。”黎校长严肃地说,眉宇间锁成一个川字,“我们还要考虑到媒体的力量,学生跳楼,一旦公诸社会,会是什么后果?如果还有人居心叵测,抓住咱们的补课、晚上延长自习时间做文章,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有老师算了一笔账,按照李立的病情,终身残疾是板上钉钉,住医院的时间最短都是两年,加上后期的安假肢费用,估计要五十万左右,加上营养费、他父母的误工费,百万不一定摆得平。
一百万,是学校一年教师福利的总和,是连续四个年级的高考奖励费用的总和。
这个账一算,引起轩然大波。其他年级的教师的指责,一时间扑面而来。
张亚沉不住气,叫上他们科任教师,约周蕤出来。
晨曦想一想还是硬着头皮进了远卓大厦。
坐了十分钟,周蕤才来,一身极其俏丽的职业套装衬得她腰姿摇曳,她剪了短发,全身一股凌厉精明的气场。
“对不起哈,来晚了,实在是走不开,有个当事人一直问东问西的。”她扫一眼坐着的人,在张亚热情地招呼中坐过去,斜斜地坐着,露出烟灰色的丝袜包裹的大腿。
小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讲给周蕤听。
“于老师还真是热心…………”周蕤听到晨曦将李立的周记内容告诉班主任,身子扭了扭,好像调正了不舒服的坐姿,看向晨曦的眼光没有善意。
“老同学,如果我们打这个官司,会有多大胜算?”张亚搡搡周蕤。
周蕤将耳鬓的短发拂向耳轮,沉思一刻,说:“不瞒大家,刚才来找我的那个当事人就是那个李立的家长。”
来得好快!几个人的心一沉。
“不过再怎么说,二中是我的母校,这点我还是记得的,所以海跃并没有接受他的委托。”周蕤见大家的反应,不紧不慢地加上一句。
几个人松了口气,很是感激。
控制全局,*控局面,晨曦熟悉这种谈话方式,自动滤去了周蕤的虚招,任是她做了种种坏打算,在听到周蕤的分析后仍是被吓得不轻。
“学校要想推掉责任,恐怕不可能。”周蕤将眼睛看着她,嘴角一抹讥笑。
“如果有证据证明他心理出现了问题呢?”小陶问。
“学校有证据表明同家长就这个问题沟通过吗?有证据表明学校采取过措施吗?比如心理干预,据我所知,二中的心理咨询室是出事后才开的吧?从这两点来看,即便李立有心理问题,学校仍难脱其责。”
“那学校岂不是很冤?我们仅仅是要帮助他啊?”
“除非学校有证据证明李立的事情是学校不可预知的,那么法院在判决时会考虑,降低学校的赔偿金额。”
周蕤右手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纯净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我说的,仅供各位参考。如果学校真的要打官司,我倒要推荐一位资深律师………”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周蕤轻笑道:“于老师,程远航律师正是我要推荐的最佳人选,你们是一家人,他自然会尽心尽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