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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跪在门前的夫人一眼,快步下了台阶去唤人。
谢进修片刻都没停,就又把门“砰”地一声关下了。
他关上得太快,也就没看到跪在门前的李氏瑟瑟发抖的样子。
“夫人……”李氏的奶娘这时候忍不住扑了过来跪下,哭着低声道,“您就走吧,快点走吧,再晚就是老太君都不会饶过您了。”
“我怕什么?”李氏泪如雨下,嘴唇发抖,但话里却还是毫不示弱,“他们母子敢!”
“夫人,您别倔了,”李氏奶娘见她这个时候还非要对着干,狠狠地打了自己脸一巴掌,“老奴求您了,求您了,您就看在我奶了您两年的份上,跟老奴现在就走吧。”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手带大的小姐今个儿就死在这上面。
那人都死了,她今天拦着老太君去见那人的儿女,老太君就是这几年再不管府里的事,她也是侯府的老夫人啊,而且她是她的婆婆,激怒了她,她有得是办法收拾她啊!
她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啊!
哪怕她们身后有李家仗着,可李家毕竟不是老天爷,什么事情都替她收拾得了啊!
“不能见就是不能见,”李氏也是眼泪直流,“他们一个两个都不给我脸,我凭什么让他们好过?不能见就是不能见,我就是拿这条命赌上,我也让他们尝尝我的苦楚!他们凭什么好过!”
她也不怕里面的人听见,最后一句是对着门吼出来的。
六年,整整六年,谢进修都没踏过她的门一步过。
他不让她好受,她凭什么让他好过!
“夫人……”奶娘怕她今天真死在这里,头磕得都流了血,“求您走吧,现在就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我不怕,我还有束儿翌儿他们,我还有老爹爹疼我,我还有大哥为我做主,我不怕……”李氏嘴里不断地说着不怕,眼泪却不停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不能让老太君去见那娼妇的儿女,只有她为谢侯府生的儿女,才是堂堂正正的谢家儿女,那个娼妇生的不是!
凭什么她死了,这些谢家的人还拿她生的儿女跟她作对……
她才是操持侯府的当家夫人,她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头破血流的李氏奶娘看她还是执迷不悟,凄凉地叫了她一声,失血过多的婆子趴在地上最后身子一伏,昏了过去。
“奶娘……”李氏哭叫了一声,飞快过去抱住了她。
就在这时候,侯府二总管良斗带着刚被称为芸夫人的芸姨娘走了过来。
芸姨娘走到门前,朝跪着的李氏欠了欠身,“请夫人安。”
“夫人……”良斗朝李氏叫了一声,冷漠地转过脸,看向芸姨娘,“芸夫人,请进。”
这时候老太君的门已经大打开,两厢房门被彻底拉开了,冬日初起的晨阳射进了阴暗多时的主厢房的厅内,老夫人神情阴冷地朝他们一步步走来。
李氏一眼看过去,看到双眼狠厉盯着她的谢老太君呆了。
“你怎么就不捅进去呢?”谢老夫人走了出来,把落在地上的刀子弯捡起,转过身把刀子向媳妇的喉咙捅去,满脸的不解问,“难不成你当我们谢侯府死不起你这个毒妇?”
第40章
“啊,你怎么不去死!”老太太恶狠狠地把剑逼进她的喉咙,血从李氏的喉咙往下流下……
“老祖宗,老祖宗,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们夫人……”这厢一直在旁的李氏的几个丫鬟扑了过来,有一个抱住了老太太的手,去抢老太太手中的剑。
剑因此掉下了地。
“滚。”谢进修一脚踹了过去,他一动,下人们马上过来去拉李氏的那几个丫鬟。。
老太太手中的剑掉下去后她也没捡,她在红婆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这时候全身抖个不停,闭着眼睛流泪不止的李氏。
这个女人就是一只纸老虎。
但就是现在这只纸老虎,留她一条命,等她能站起,她就又会扑上来,用她那恶心的爪牙让所有的人不痛快。
“芸娘子。”谢老太君冷冷地看着李氏,嘴里却道。
“奴婢在。”一直低着头的芸姨娘跪了下来,语气恭敬。
“夫人病了,这些日子就由你照顾着她罢。”谢老太君拖长着“罢”字,嘴角挑起一抹讥笑。
她这几年无心管事,一心向佛,但也知道这李氏做的好事,这芸姨娘的肚子连着起了两次,两次胎儿都掉了。
谁做的好事,这府里的人就是没个嘴里敢说的,但谁心里不知道?
“你……”李氏听到这眼睛狂张,她瞪着眼珠着看着老太太,眼里全是憎恨,但这时她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剑没捅进去,却弄伤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但就是如此,李氏也不甘认输,就是趴在地上喉间疼得她想死,她也奋力往前一扑,欲要抱住老太太的喉咙,把血蹭到她的鞋面上去。
见了血就是凶兆,老太婆就是想出门也出不得了!
可谢老太君早已心里防着了她这手,见李氏扑上前,她抬起脚一个往前猛踹,狠狠地就往李氏的头上踹去。
在李氏倒下,完全昏过去之时,谢老太君也因用力过猛往后退步不已,不过没两步,被身边的下人好好扶住了。
“芸娘子,”谢老太君没理会大儿子连问她如何的话,而是看向那姨娘,目光冷肃,“知道怎么办罢?”
要是不知道,活该她生不出儿子来,只能一个个胎死腹中。
“奴婢知道了。”芸娘子淡淡道。
不用老太君多说,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老太君见她口气冷淡,并无不喜,反而满意地颔了首。
有点脾气也好,只要这姨娘能让这李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只会往高看她。
“娘……”谢进修也冷眼看了下在地上的李氏,抬头就看向老太太。
“让阆大夫给她看一眼……”有点踹气的谢老太君接过红婆子拿来的保命丸吃了一颗,咽下后淡淡道,“回头我得去亲家问问,他们家女儿想逼死我这个老婆子是个什么意思!”
“娘?”谢进修上前扶了她。
老太君看了他一眼,让他扶着她下了台阶。
踩出院子后,谢老太君看着迎面向她射来的光,眼睛眯起了一条线。
她停下脚步看着那初起的晨阳好一会,才淡淡道,“进修,别忍了,让娘帮你最后一把吧。”
她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该报的仇报了,该保的人保住了。
“跟着娘走就是。”老太君慢慢地睁开眼,目光坚锐,抬脚大步往前。
谢进修跟着她走了几步,尔后长长地吐了口长气,道,“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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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门一开,齐家的人就动了。
那厢暗探抄过几条小道,骑上早备在那的马往齐家书院的方向跑去。
这时谢老太君与谢进修前往齐国公府,谢家的拜帖只早于他们的人半柱香的功夫到达国公府里。
而谢慧齐这头已经知道她的祖母跟伯父进了齐国公府了,得知可能接着会来这处看他们后,谢慧齐看了看天色,问那过来报信,前几天还帮她卖过东西的齐家家人齐丁道,“你说什么时候过来?要是正中午过来,还得准备菜色呢,大郎二郎倒是中午就会回来,也不用去书院叫他们。”
齐丁见她不慌不忙,颇为苦恼地一垂首,“姑娘您有什么事,就吩咐了小的吧。”
见齐丁尤待宰羊羔,谢慧齐闷笑了一声,道,“怪不好意思的,今个儿备的菜少,我家的家丁都跟着我弟弟们上山去了,只得你帮我去市坊走一趟了。”
嗯,还得带上红豆跟阿菊去,一个砍价,一个提东西。
家中本来是有备吃食的,只是今天是元宵节,谢慧齐是昨天就开始准备,做了许多的吃食,让大郎二郎带上书院去孝敬先生们,东西有些多,遂周围跟阿朔阿福他们都去了。
家里暂且没人手,她只好用眼看顾得着的。
齐丁领命而去。
他倒对谢慧齐的吩咐很是顺从,因主子那边也是找了他过去说过话,以后是他带着人跟着谢家姑娘这边了。
主子言词甚少,但齐丁跟了他这么多年,是知道他性情的。
主子特意找他过去说话,哪怕只说几字半句,那也是因为有人重要。
若是不重要的,主子是无所谓说什么话的,只会看着他们怎么办。
齐丁一去,谢慧齐带着蔡婆子进了厨房,看了看家里剩的那点元宵,又有一锅鸡汤,一点面条,这本来是他们一家人今天的吃食,但这点是不够招呼客人的。
“应该不会就这么来吧?”对于见谢家的老祖宗,蔡婆子没觉得有什么高兴的,当年为了她的小姐和姑爷,她只差在谢老太君面前把眼睛哭瞎,可就是如此,到头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