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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直冲他耳膜,弄得他莫名其妙。
“什么玩意儿?”艾钢一头雾水,“你们大半夜抽风呢?”
全宿舍“睡着”的同学们纷纷从被子里冒了头,周鹏作为宿舍长代表716对艾钢表达了诚挚的欢迎:“钢子,你咋过来了?不过来得很是时候!”
“我还想问呢,”艾钢借着门口的光亮踱步到赵清誉床榻前,居高临下,“说吧,叫我过来干啥?”
赵清誉眨眨眼,影影绰绰地露出甜美微笑:“麻烦,关一下电脑。”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艾钢每次路过716都有把门板上的“福”揭下来换上“鄙”的冲动。
赵清誉觉得他最近的生活好像进入了一个神奇世界。就像纳尼亚传奇里的那几个小孩子,进了壁橱,到了纳尼亚大陆。一个美丽迷人的,到处是神奇的惊喜的地方。
可却只有一点,不真实。
哪怕那些冰雪触手可及,哪怕那些花香沁人心脾,哪怕冰雪女王残酷追杀,哪怕大陆人民拥戴膜拜。
赵清誉开始有些害怕入眠,怕一觉醒来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就像那些从壁橱里回来的孩子,没有王子,没有公主,他们一如从前,而外面依旧炮火连天。
研究灵魂转换的笔记被放到了抽屉最深处。
一天又一天,赵清誉略带不安的守着这恍若偷来的快乐。
最近一个礼拜,某大学男生宿舍区20#的全楼兄弟们都取消了睡懒觉的习俗,固定早上六点半起来,不起来的也会趴被窝里把耳朵竖成天线。
六点二十八。
六点二十九。
六点三十。
“董东东我爱你——”
“东东我爱你——”
“冬我爱你——”
“我爱你——”
“爱你——”
“你——”
716的窗帘被好事者扒开一道小缝,周鹏顾延宇站左边,邓泽房欣站右边,一个个挠着窗帘先是无声的抖动肩膀,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惊天动地的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北京时间分秒不差啊!”
“东东,你这粉丝给力,巨给力!”
“你干脆从了吧,哈哈哈……”
董东东抱着床栏杆,悲愤得就像生存环境日益遭到破坏的大熊猫抱着它的最后一根竹子:“你们到底是不是兄弟啊啊啊!”
没人理会他,那厢周鹏又传来了新的战报
“哇哈哈,咱学弟今天带了九十九朵玫瑰!”
“靠,下血本了!”
“这他妈要一姑娘,我立马儿扑他怀里!”
“其实仔细看看,虽说是男的吧,可真比女生还水灵嘿。”
董东东终于拍案而起,冲过去一把撞散围观群众,推开窗户就是一记狮子吼:“大哥,你就放过我吧——”
很快的,楼下传来了男孩儿更为嘹亮的悦耳音色。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反而让我深陷爱的沼泽。天底下再没有比爱情的惩罚更痛苦的,也没有比服侍它更快乐的事了!”
“我们两个是没有未来的——”
“我不怕!爱情就像生长在悬崖上的一朵花,想要摘就必须要有勇气!”
“……”
清晨的朝露在阳光下慢慢蒸发,董东东浑浑噩噩的回头环顾全寝,半晌,缓慢而虚弱的摇了头:“不行,这哥们儿太生猛了……”
手机应景的收到艾钢的短信:【你们宿舍要火。】
赵清誉很快的回复一条:【已经火了^_^】
那边周鹏还在感慨着,说学妹可以接学弟碰不得啊,末了还转头问,李闯,你说是不?
赵清誉很自然的点了头,笑着说嗯,绝对的金玉良言。
初冬的某个明媚早晨,20#盥洗室热闹非凡,所有人都挤这儿来集合,或刷牙,或洗脸,或刷牙兼洗脸,留下空荡荡的宿舍。唯有一个人,趴在狭小的硬板床上恍惚着,不安着。
听见叫李闯,他会很自然的去应答,反之,赵清誉这三个字却越来越陌生,连艾钢和宋心悠,也只能做到不喊他李闯,却也不习惯喊他本来的名字。
赵清誉发现,他几乎快要忘掉了自己是谁。
寒意从心底慢慢升起,恐慌来得莫名而突然。
作者有话要说:分丨身乏术也要口口。。。
河蟹啊,你就不敢智能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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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小BUG;修改下》_《
29
第 29 章 。。。
早晨去教室的路上,赵清誉一个没留神摔了一跤,屁股蛋子险些开花儿。爬起来的时候他还纳闷,心说明明路挺平的怎么就摔了呢,结果低头再去看时,才发现脚下居然是一块不规则的冰面儿。看形状像是暖水瓶打碎留下的水渍,只不过收拾走了固体残骸,留下了热腾腾的水。经过一夜,不仅没有蒸发反而冻住了。
这个时候,深圳该是穿着短袖终于能感觉到一丝凉爽了吧,赵清誉有些恍惚的想,如果自己还在,那么这会儿应该是比别人早一步换上了薄薄的长袖T恤。
可是这里,结冰了呢。
整个校园都裹上了厚厚大衣,保安,同学,老师,甚至是稍微细一点的小树。赵清誉低头看看身上的皮夹克,觉得自己应该是穿少了,所以风一吹起来,他就冷得厉害。
这里的天气全然是陌生的,他有些拿捏不准。
艾钢远远的就看见赵清誉傻傻站在路边,恍恍惚惚好似下一秒就会羽化成仙。他走过去猛的拍下对方肩膀:“嘿,呆愣着想啥呢?”
赵清誉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艾钢,才慢慢的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没事儿,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
艾钢满脸黑线的感慨:“幸亏那小子的身板儿多少还能残留点动物本能,不然就你这运动神经要是穿越到别人身上指不定多坎坷呢,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赵清誉淡淡地瞥了艾钢一眼:“著名科学家物理学家霍金的几乎所有研究成就都是在轮椅上获得的。”
艾钢一头雾水的皱眉:“呃,所以呢?”
赵清誉幽幽地叹口气,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望着小艾同学:“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用智慧活着,一种用运动神经活着。”
艾钢,悟了。
屁股第二次亲吻冰面,作为被害人的赵清誉还茫然地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艾钢收回使坏的小脚,乐得花枝招展。
远处有路过的同班同学正巧看到这一幕,忙上前询问:“我说你俩这是怀旧呢?”
赵清誉这才了然,难怪艾钢出脚如此职业颇有男足风范。
上课的时候,艾钢详细给赵清誉讲了他们美好的童年。赵清誉听得特认真,慢慢的,眼前不知不觉就浮现出那样的画面,白雪皑皑,河面都结了冰,几个小孩子或抽陀螺,或弄张纸壳作冰车,再或者什么道具都不用,只三两一组到冰上互相用脚去绊,看谁先摔倒……
艾钢口里的那个九十年代初,对赵清誉来讲,是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赵清誉也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明明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明明都在同一段时间里,可他和艾钢的童年,迥异的就像两个完全没有交点的空间,再夸张一点,就像两颗完全不一样的星球。
但最最奇妙的是,他现在就站在这颗星球上。
晚上忽然起了大风,赵清誉本来想去自习室的,结果一出宿舍楼就被吹了回来。以前总见散文里写风凛冽的像刀子,他还抱有一丝怀疑精神,现在彻底信了。
周鹏和顾延宇在上选修课,房欣和邓泽早早的去了图书馆啃四级,董东东这阵子除了上课再看不着踪影,据周鹏爆料此君已经改住家里天天走读,并且还要不定时的变换乘车路线。
所以这会儿,宿舍就剩下赵清誉一个人,而很给力的,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睡前故事,正自己吓自己着,闯哥来了电话。
“干啥呢,声音咋半死不活的?”彼时李闯正端坐在写字台前,用勺子挖着半个西瓜。
“没事,”赵清誉吸进一口微凉的空气,又慢慢呼出,“你们这里真冷。”
李闯皱眉,在深圳待得有点儿季节错乱,他差点儿忘记家里已经入冬了:“你没傻了吧唧干冻着吧,我柜子里有大衣呢,呃,要不你直接穿羽绒服?”
“不要。”赵清誉想也没想就给否了。李闯那件羽绒服纯黑色,完全不修身的馒头款,穿上整个人都肿了,他曾经对着镜子试了试,不能说惨不忍睹,嗯,只能算是不堪入目。
李闯刚吃进一大口西瓜,听这话,忙囫囵吞下又熟练的啪啪啪把西瓜子挨个儿吐出来,迫不及待道:“靠!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