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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的,我们从后面直插过去,打乱鬼子的阵脚。”王保山拿着手枪把帽子往上顶了顶,颇有些豪气。
李天佑看看牧良逢:“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牧良逢觉得王保山情急之下说出的这办法可行,只是可能会造成较大伤亡。但是204团阵地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三个人商量了几句,带着人马直接从敌人背后杀了过去。鬼子没料到身后这小股中国军人竟然发起冲锋,一时腹背受敌,让开了一道口子。
“兄弟们,在鬼子的尸体上抢防毒面具,没有面具的用水把衣服浸湿捂在脸上。”李天佑是个老兵,深知这毒气的厉害,自从鬼子在中国第一次使用了毒气,中国军队就开始重视起对毒气的研究,基层士兵也知道一些毒气的防范常识。
牧良逢他们在硝烟弥漫中出现在鬼子的后方,鬼子的阵脚一时大乱,从而缓解了主阵地的压力,为他们撤出战斗赢得时间。
一辆尾部起火的鬼子装甲车轰轰隆隆地掉过头,它的履带沾满了暗红的肉泥,机枪口已经烧红了,显然它刚刚进行了一阵血腥的杀戮。
“给老子干掉它!”牧良逢看到自己的阵地满是阵亡的兄弟,杀机立现,两个兄弟拿起一包炸药就冲了上去,装甲车里的鬼子一看瞄头不对,掉过枪口就是一排点射,两个兄弟倒在血泊之中。
牧良逢大吼一声,冲上去从阵亡兄弟的手中捡起炸药包就要上,俩个人把他按在地上,牧良逢回头一看,是王保山和阿贵。
“排长,我来!”阿贵抢过来炸弹包就要冲上去。
“你个新兵知道个屁,你去送死啊!”牧良逢骂了他一句。
手下的另外两个兄弟一看排长要亲自出马,急了,从阿贵手里抢过炸药包又冲了上去。
“等下再上!”牧良逢吼了一声,但是已经迟了,一个兄弟被装甲车上的机枪打得血肉横飞。
“小鬼子,你妈卖屁的。”牧良逢怒火中烧,家乡骂人的脏话也脱口而出。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就在这时,十几个鬼子步兵围了上来,手上雪亮的刺刀在战火纷飞中显得格外刺眼。其中一个鬼子已经朝着牧良逢扑面而来,牧良逢甚至感觉到了刺刀上的寒气。
阿贵一转身,为牧良逢挡了一刀,那刺刀捅入阿贵的肩膀,阿贵顺势抓紧那把刺刀上端的枪口,死活不放手。牧良逢腾出手来,捡起阿贵那把长刀,狠狠地捅入那鬼子的心脏,然后迅速拔出来又是一顿乱刀,将那鬼子兵剁成肉饼。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此时的牧良逢,已经被自己兄弟的鲜血激怒了,拿起长刀就是一顿乱砍,两个鬼子粹不及防,当即被砍倒在地。
因为双方士兵纠缠在一起,装甲车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借着这个机会,另外一个中国士兵抱起炸药包冲了上去,这次成功了,鬼子的装甲车在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中彻底报销。两个受伤的坦克兵从装甲车里爬了出来,可是脚还没站稳,冲锋枪愤怒的子弹已经打在他们的身上。
牧良逢杀红了眼,一口气连劈了几个鬼子,这个年轻的枪王,这时他已经忘记了他的枪,他只想得到一刀见血的畅快。
大家杀出一道血路,与204团会合。
猛子和王保山把牧良逢硬扯下战场,他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团长呢?”他瞪着眼睛问一下士兵。
“团长受伤了。”
“团长在那里?”
那士兵苦丧着脸,往后面指了指:“团部在后面。”
张团长果然身负重伤,一块弹片从腹部打进去,将小腹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一段肠子从里面流了出来,两个团部军医正在满头大汗地包扎伤口。
“团长。”牧良逢几个人冲上前去,已经哭成一片。
“哭什么哭,老……老子还没死呢!还要带着你……你们这帮兔崽子打鬼子的呢!”张团长脸色惨白,大粒的汗珠子顺着脸颊直往下流。
“传……传我的命令,全……全团撤退!”张团长看到牧良逢他们安全归来,松了一口气:“撤!否则鬼子再来一轮毒气,我……我们就都……都走不掉了!”
“团长有令,全团撤退!”牧良逢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这一喊,撕心裂肺。
第四十五章 苍天有泪
鬼子在装甲车与飞机的配合下追击了几里地就停了下来,其他几路赶过来增援的鬼子也在半路掉头,收兵回去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再前进的必要——被特务营包围的两个中队经过困兽之斗的挣扎后,全军覆没,日军陆军中将28岁的亲弟弟也被乱枪打死。鬼子再向前推进确实没什么意思了,搞不好增援部队也会陷入新的包围。
这次区域性的战斗以中国军队小胜落下帷幕:击毙鬼子600余人,救出被俘士兵300多人,中国军队也伤亡500余人,204团团长张治明更是身负重伤,在师部医院抢救数小时后,又被紧急送往柳州陆军医院接受治疗。
牧良逢部作战有功,全排所有参战人员受到不同程度的嘉奖,当军部参谋将一枚云麾勋章挂在他胸前的时候,牧良逢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师长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的这些士兵,他的心里同样万分沉重,因为一个陆军中将朋友的儿子,他失去了数百位优秀的战士,当然,这只是他私心的一部分,更主要的是,他是真的想救出战俘营里的那些即将被送往日本本土,充当苦力劳工的中国战俘。
但是这一战,代价未必太大了。虽然上司没有去追究他这次战斗造成的人员伤亡,甚至在军部参谋们的嘴里,有关于他要晋升的小道消息正在流传,看来,战区长官部对他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战死的士兵尸体统一安葬起来,葬礼由师长亲自主持,在县城外面的乱葬岗上,数千官兵持枪肃立,一起脱帽,向天空中尚未远去的那些英灵鸣枪致敬。
士兵们的遗体被安葬在一起,他们甚至没有一口像样的棺材。一面巨大的*覆盖在他们的身上,泥土扑天盖地落下去的时候,牧良逢走出队伍,当着军部那些高级参谋和师长的面,将那枚刚刚授于他的云麾勋章小心翼翼地放进墓穴里。
天空中划过一首闪电,一声炸雷响了起来。
师长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了,这是他的士兵啊!活着的死了的,都是自己的士兵啊!他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一个军部参谋讨好地走上前来:“宋师长,天快下雨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师长看着这个高级参谋脸上挂着的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各位请先回去,我想再在这里多陪陪我的士兵。”
几个军部参谋无趣地走了,广西的冬雨说下就下了起来。
一个师部的军官递过来一把伞,被他一瞪眼给吓了回去,师长和几千名士兵肃立在大雨中……
第二天,牧良逢的委任状就下来了:特务团一营一连连长,他原来的排仍然划归到一连,猛子与小伍及原来的二班长陈大谷各任一个排的排长。全连人员共284人,配备重机枪3挺,各类轻机枪12挺,冲锋枪140支,狙击步枪3支,其他各类步枪、手枪共127支。另外连部配备了一个独立的通讯班和警卫班。
牧良逢刚刚走马上任,部队还没来得及修整,刘团长就把牧良逢召到到团部。团部已经有一群人等候多时了,里面还有包括王保山在内的几个204团的军官,大家都是认识牧良逢,见了面也不客套,单刀直入说明情况:“县警察局刚刚给我们打来电话,说昨天晚上有一伙身着我军军服的士兵,在离此地20多里外的盛尤村杀了十几个当地村民,还糟蹋村里的十几个妇女,我们推测这是昨天逃跑的赵老虎他们干的。”
“这群畜牲!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就地消灭他们。”牧良逢一听立即自责起来,因为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赵老虎所为了。
刘团长沉默了一下:“军法处的吴主任刚刚也给我打来电话,咨询这事,看来这伙逃兵不仅仅再是逃兵了,现在已经彻底成了我们的敌人。不迅速将他们消灭的话,对我军声誉及普通百姓都是祸患无尽啊!”
牧良逢说:“请团长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收拾了这伙土匪。”
“可是你们苦战数日,还没有修整几天呢!再让你们去执行这个任务,别人会骂我这个团长不是东西了。”刘团长说:“所以这事交给别的连队,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没什么意见,这事本来因我而起,就应该是交给我来处理好。”牧良逢说:“团长,就让我们连来吧!”
刘团长考虑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好吧!你们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清早由一名当地警察给你们带路,彻底消灭这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