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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需要可以来我家找我,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流浪笑着点头,“绝情你一个人,已经赛过三个臭皮匠。”
“小流,你笑话我?!”绝情揉身上去,要抓流浪的痒。
流浪怎肯束手就擒?抓起书包跑出教室。
绝情追了上去,两个女孩儿的身影渐渐便跑得远了。
留下任五在教室里,有些感慨。
哥哥们终究不如一个女性闺中密友贴心,小六在他们跟前,从来便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笑闹过。
也是笑的,然而总归是有些性别约束,不会放任地嬉闹。
只是这时候,谁都不会知道,少后,任流浪将遇见一生中最难以言说的,痛不可当的抉择。
而这样痛不可当的抉择,又将带给伊几乎难以磨灭的心灵烙印。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
绝情在全球青年菁英训练营里,与流浪,任是同学。
绝情暗暗想,这世界真是奇妙,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当初,正是因为菁英训练营希望吸收她入营,这一动作,给那些有心人造成了压力。
他们害怕她从训练营出来后,水到渠成地进入月家的核心决策层。
他们忘记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原没有打算进到那困囿青春的圈子里去。他们只晓得一味地排挤和打压新生势力。
绝情想,如果他们知道,正是他们的一步步逼迫,才使得她有了今天,不晓得会不会吐血三升?
侧首看了一眼流浪,那孩子的注意力,有一半,在教室另一头呢。
那个名叫金银的男子。
流浪答应过她的,不会因为喜欢这个男子,而做出不可挽回的傻事。
可是,不知恁地,绝情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
当预感成真时,绝情有一刹那的茫然,随后苦笑。
真的,命运自有她的安排,众生不可窥知。
暗暗喜欢金银的流浪,为了帮他获取失踪姐姐的消息,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替金银取得了亚洲最大信息库的调派管理权力。
知道这样的结果,绝情很想上去,狠狠摇晃流浪,问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值得么?
倘使,爱一个人,会让人失去理智和起码的判断力,那么,要爱做什么?
绝情想要祝福流浪,可是,绝情比任何人都明白,流浪和金银的婚姻,是一场两个人都痛苦的儿戏,只有流浪单方无条件的付出,却得不到一点点回报。
这就是爱罢?
义无返顾。
绝情自问,她做得到吗?
终是苦笑。
绝情知道,自己做不到,她在月家耳濡目染,看得太多,她对爱情早已经绝望。
她所见的,唯一因爱而结合,且曾经幸福的,只有二伯父和二伯母。
可是,二伯父早早去世,留下二伯母孤零零一个人,抚养他们的孩子,甚至,为了二伯父的遗愿,回到月宅里,忍受月家繁复规矩下的枯燥生活。彼时,属于二伯母的幸福,已经随同二伯父的死去,而一起消失了。
绝情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那一夜,因为药效,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多印象,可是,身体有自己的意志,它已经被唤醒。
爱使人失去理智,憔悴痛苦,她宁可不爱。
即使不爱,也可以做爱,不是么?
这一刻,任性绝情的女郎,破茧而出。
第十八章 寂寞的沉沦(1)
绝情回到家里,最最开心的,莫过于月十一。
“玖姐玖姐。”已经长大许多的月十一围着绝情转来转去,仿佛没头苍蝇。
“十一,我被你转得头晕。”绝情好笑地拉住少女的手,“来同我讲一讲你学校里的趣事。我这两年不在家,你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趣事就没有,苦事多多。”月十一挨着绝情坐下来,滔滔不绝地诉苦,“玖姐,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下去了。”
绝情看见少女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要忍一忍,才不至笑出声来。
“怎么没法过下去了?”这样中年失婚妇女经常拿来做开场白的台词,出现在一个十一岁少女的口中,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的组合。
“玖姐,你不晓得,我们的日子有多难过。”月十一握紧拳头,“早晨六点已要起床,洗漱更衣,七时半以前要进教室自习,上午下午各有三节正课,下午第四节还有课外辅导,每日不同,轮流上阵。每周抽堂,大至试卷,小至默写生字,背诵课文,样样记在一本联系册上,每日交至家长手中,须签过名,次日再交给老师,日复一日,循环往复。全无自由,生命便在联系册的来往中一点点消逝。”
绝情太息,好罢,这小小少女的口气,的确已同失婚中年妇女无二。
“难道一点点趣味也没有?”绝情提点,倘使小学时候已经这样殊无乐趣,等上了中学,还怎么活?
唔——月十一埋头在记忆中挖掘,良久,才缓缓说,“高年级开陶艺兴趣班,我偷偷跑上去看过一次,所有人都将手浸在黑糊糊的泥团中,仿佛十分有趣的样子。”
绝情几乎绝倒,这个孩子,已经被大家族和繁重的课业,压得傻掉了。
“十一,你同玖姐说,平时都去哪里玩?”绝情拉住月十一的手问。
玩?月十一听了,愣了一会儿,脸上现出同年龄不符的超然表情来。
“玖姐,我们月家的孩子,是没有资格玩儿的。况且——”月十一顿了顿,“出了许小姐的事,新请来照顾我是司机和保姆,哪一个肯放松一歇歇?”
绝情闻言,默然良久。
是,可不是这样吗?月家的孩子,是没有资格玩耍的。从出生起,已经注定了要不断学习,才不会被家族淘汰,才有资格站在氏族的顶端,俯瞰众生。所有月家功成名就的女子,都是牺牲了玩乐的时光,拼命汲取知识,以期达到人所未及的高度的目的。
参加应酬和聚会,那不是玩乐,那是战场,没有硝烟的战场,结纳权贵势力,党同伐异,比之真枪实弹,别有一番残酷惨烈。
“十一,你想出去玩吗?”绝情问少女。
月十一大力点头,想想想!
“那你回房间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玩。”绝情摸摸少女的头顶。
真的?月十一的眼睛亮得仿佛晶莹的星子。
我几时骗过你呢?绝情笑着,弹一弹月十一的额角,“快去,玖姐等你。”
趁月十一去换衣服的时候,绝情来到老外婆的书房门前,伸手敲门。
门内传来外婆愈形苍老的声音,“进来。”
绝情握住书房门上的雕花把手,轻轻向下一按,推开门,走进书房。
老外婆看见绝情进来,毫不意外,只是抬手示意绝情坐。
绝情摇了摇头,“外婆,我带小十一出去玩,可以吗?”
“倘使我不允,你也会偷偷带她去,是不是?”老外婆摘下戴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顺手搁在书桌上,“是不是这样呢,小玖?”
绝情微笑着,并不否认。
“你现在足够强了么,小玖?强到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夺取自己想夺取的事物。”老外婆没有纠缠于出去玩的问题,只是淡淡地问。
绝情想起两年前,那个令自己倍受屈辱的夜晚,眼里的颜色,暗沉了下来。
“你已经经受过这样的事,我不想,也不能,再让其他孩子经受这样的事。当初我决定送你走,就是因为你羽翼未丰,势力不稳。我终究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他们要除去你,简直轻而易举。所以我送你走。我以为那走了,他们会消停一阵子……”
“可是,贪婪是没有尽头的,外婆。”绝情淡淡冷冷地说。
老外婆点了点头,是,贪婪是没有尽头的,“你少说一点,欲望也是没有尽头的。”
绝情没有做声,等着下文。
“我错了,我应该扶植你和你的势力,同他们相互制衡,这样他们才不会轻举妄动。”
“也可能逼得他们铤而走险。”绝情指出另一种可能。
老外婆苦笑,说得再正确不过。
“你放手去做罢,只是,给他们都一条活路。”
这个家,总得有个人,走出这一步。
她老了,没有办法亲手,将这个家的毒瘤连根拔起,只能寄希望于小辈。
“如果他们愿意走那条活路,我没有异议。”可是,如果放着活路不走,偏要投向地狱,她也没有办法阻拦。
老外婆自然听得懂外孙女话中的含义,挥了挥手,“去罢,去玩罢,注意安全。”
“是,外婆。”
绝情从书房里退出来,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