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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十余天过去了,玉珑关诱敌到底怎样大家是一点不知道,这不奇怪,奇怪的是算算行程怎么看都快要到的援军主力也迟迟不见踪影。那两人出发五天后大家就觉得不对,私下里一讨论,都想到水影临行前要的那块虎符,人人惊呼道:“难道那人私自调用了主力?”
可想想也不对,这位少王傅平素没有恶名,没理由在这时刻拿白鹤关还有这里几万军民开玩笑,更不要说此地还有一名正亲王。然而除了这点,又想不出其他可能,按照藜褚雁的想法,早就要冲到花子夜面前去说了。可几次都被洛西城和丹夕然拦下来,洛西城总说少王傅素来端正忠君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丹夕然则挑了个西城不在的时刻对那几个将军道:“我在京城时听到过一些传闻……正亲王殿下与少王傅之间怕是有一些什么古怪,我看还是再等几日,不要贸然开口为好。”
这一等又是六七天,终于到了决战时刻。
花子夜知道白鹤关城楼城门都已经千穿百孔,再也抵挡不了敌军的一轮猛攻,索性将生力军都派出城去,但求拒敌于城外。当下城下两军冲杀搏斗,城楼上也是一刻不敢疏忽,但见敌军的箭、石雨一样过来。起初城下军队还能抵挡,只有少数石块能落到城上,一个时辰后守军渐渐后退,一些敌方士兵已经冲到城下开始搭起云梯,更有急于立功的,不等后援就一手挥刀攀登上来。
城楼上疯狂的射箭、丢石块,城下也是箭雨纷飞。花子夜带来的亲兵见箭实在太多,劝他下去避一避,他心中也委实害怕,当下点点头。刚一移步,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好像什么熟悉的东西突然消失。略一定神,这才发现城楼上的士兵都望向鼓架所在之地,跟着看过去,见原本击鼓的士兵已经扑倒在地。旁边立刻两人扑上去,一人拖走倒地的士兵,另一人接过鼓槌奋力击打。可没敲上几下,又是一箭至,直中后脑。
花子夜大惊,抢到箭垛边望下去,但见一将乌甲乌马,立得极远,可正张弓对准大鼓。此时已经第三名士兵补上,其他的人也知道有人要破军心,扑上去防守。可那箭来势即快,力量又大,转眼又伤一人。城上弓箭手也纷纷向那人射箭,可距离委实太远,又是逆风,便连那人身前十丈都到不了。
旁边一人道:“殿下,那是辽朝元。”
“好,好——”
击鼓士兵一连伤了三个,一时间没人敢再补上,可军队哪里能没有战鼓助威,鼓声一停,城下阵脚就开始松动。
花子夜心急如焚,只听得敌军阵上鼓声雷动,说不出的心烦,一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挣开左右就冲向鼓架,捡起鼓槌奋力击打。几名亲兵大惊失色,可又不敢拉,于是跟着冲上去,一左一右拿着武器当在花子夜身前,便用身体为他做盾牌。
城下士兵逐渐注意到擂鼓之人居然是正亲王,一个个勇气倍增,一场冲杀,居然又将敌军压了下去。
便在这个时候南平军后方一声炮响。城楼上的守将大惊,心道“难道南平又有援军”,可看南平军也是茫然之样,连辽朝元也回头探望。她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拿了瞟远镜冒着箭雨登上眺望台,但见远方烟尘滚滚,旗帜林立,居中最大的一面旗帜上绣的是“建业将军,邯郸”。
“援军——援军到了——”
欢呼之声从瞭望台传出,片刻之间城上城下叫成一片。
花子夜带来的主力部队神奇般的出现在南平军后方。
白鹤关解围。
旧版 第二十三章 宫闱 一
白鹤关生死决战的时候,京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云桥照样游人翩翩,潋滟池上依然轻歌曼舞,而朝廷中依旧日复一日上朝下朝,日复一日勾心斗角。至于京城街巷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是选后的种种秘闻,当然,这个时候又添上了第一位皇子即将降临的故事。
苏台偌娜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预产期就在苏台历两百二十六的新年中,到了这个时候皇室已经放弃皇帝在临盆前成婚的愿望,改而将选后的最后期限延到了两百二十六年二月,也就是皇长子满月之前。说起来苏台皇室倒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毕竟先皇爱纹镜雅也是先得子后立后。
不过,选后选了几个月,热门人选多少也浮现出来,依旧集中在五大名门。一个是黎安家的黎安。齐,一个是紫家紫。遥菲,另一个则来自卫家,最后还有一名比较出认意料,是祖籍明州的秋官司救之子兰。隽。另外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就是琴林家虽然送上三个候选,可不管容貌、品德还是才艺均逊色于前面那四个人。黎安、紫、卫这几家自不用说,紫家几代春管世家,家中男子直到如今还恪守着文成王朝时的贞节规范。黎安本来多出夏、冬两官,可从爱纹镜雅皇帝起,有向春官改换的趋势,接连几个女儿进宫为女官,更出了迦兰正亲王府司殿。卫家男子本来最不适合做妃嫔,这家从来将儿子当女儿般教养,又行暖席礼,可这个备选是例外。他出于卫家大系,父亲是紫家的人,正因为如此从小便对儿子灌输了淑贤贞节的观念,而且说什么也不许他行暖席礼,这么阴差阳错到碰上选后,成了热门。兰隽和上面三人截然不同,他是所有人中纯粹靠才德中选的。其母在当地方官的时候,兰隽的美貌和才华就已经传到京城,说他精通诗词、擅长琴画,又做得一手好针线,乃是百里无一的才貌双全。兰隽的另一个优势就是,他是这四个人中唯一与皇帝同龄的,其余均长偌娜三五岁。
随着选后热门人物出现,西城玉台筑就越发消闲起来,他上了选后册,当然就不能继续当官,于是领着官俸在京城放长假。他本就率性潇洒,官位高低从来不放在心上,乐得终日游山玩水、走亲访友;别人家儿子被选皇后,就算平常再好玩,这时也回到绣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当大家闺男,哪里像他,云桥、皎原、潋滟池处处见踪影。
这一日卫秋水清在晚饭前走访了西城家,与照容关起门说了半天话。待她走的时候就看到照容一脸铁青的命人“请二少爷过来”。玉台筑这一日没有出门,一直在陪洛远说话,下人来说照容叫二少爷去见,又悄悄说了句“少爷,夫人的脸色难看得很,您可要小心”。洛远听了担心起来,放下手上针线活道:“我陪你一起去。”他笑着说不用,可洛远坚持道:“你娘生气起来一点情面不留,如今大哥不在家,你要真淘气了挨家法,我不去,到时候谁替你求情?”
玉台筑听了大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会淘气到要娘动用家法的地步。可一进书房,就听照容冷冷喝他跪下,然后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根本不给他一点辩解的机会。
玉台筑听完后瞪大了眼睛,过了许久才道:“娘——孩儿怎么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洛远看到照容气的发抖,又听明白原委,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忙过来推推玉台筑道:“你不想当皇后,夫人知道,不也整日里给你想法子了么,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快给你娘磕头认错!”
他哭笑不得,跪在那里仰起头道:“娘,孩儿是这么不懂事的么?孩儿就是再不想进宫,也知道选后不是儿戏,里头有皇家的体面。孩儿怎么会明知道自己是备选,还和别的女子欢爱。”
照容看他眼神澄澈,不象说谎的样子,皱眉道:“可你的确有一日夜不归宿,而且,有人见你上了女子的画舫。”
玉台筑低头想了半天,一拍腿倒:“想起来了,可是孩儿去云桥檀溪的时候?”
“嗯,你做了什么?”
洛远听照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赔笑道:“要不先让孩子起来再说,这跪着多累啊。”照容因为和卫方夫妻情深,对这侧室不免有些冷落,加上他又没有孩子,所以每次心中对他总有两三分愧疚,故而平日他开口要什么、说什么,她总是尽量应允。她这三个孩子,多半靠洛远照顾,知他素来疼爱万分,听他开口求情,也就点点头。
玉台筑坐下后叹了口气道:“娘,那天我是上了一个女子的画舫,也的确一夜未归。可我上的是人家的船,可没入人家的帏。孩儿怎么会拿西城家的安泰去胡闹。”
西城照容刚刚是气昏了,如今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儿子的性情她最明白,玉台筑从来都不是放荡贪欢的。他在外面当地方官三年多,照容自然选了得力家人跟随,回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