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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诗》。这首在安靖文学史上被称为“承前启后,开清渺诗歌先河,一扫文成末期旖旎妖艳、无病呻吟”的诗歌童子解吟、胡儿能唱。此后又有人以《云门诗》为基础,创作剧本《寒窑情》,自清渺前期传唱数百年至今,举国上下无数剧种演出一个又一个版本的故事。
对安靖国人来说,云门慕是所有男子的表率。他的忠贞不渝,乃至浓重的悲剧色彩,为这个一度被称为“才貌京城第一”的贵族公子染上一层传说。云门慕是安靖男子的榜样,也是他们的梦想。只因为《云门诗》中有“十八为人夫,红绫系腕间”,直到如今,安靖男子出嫁时仍要在左手手腕绑上一条红绫。而且,这红绫必须新郎的父亲或者族中男性长辈亲手系上,以表示家族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云门慕那样事妻不二,忠贞坚毅。
《云门诗》里的莲锋还只是一个配角,可在后来的戏剧、小说中,她被塑造成一个智勇双全而又深情款款的角色。《寒窑情》中加入莲锋在战场上听说云门琵琶别抱后,立刻要丢下军队不顾一切的返回故乡寻找云门。同在军中的江漪月夜策马追上莲锋,一番慷慨陈词,细数天下大势,民众疾苦,又以同袍之情感动,最终带回莲锋。那段话说得在情在理,感人肺腑,故而有人在明州建了一个“劝莲亭”来纪念这件“韵事”。
这么多年来提到这两个人,感慨者有之,赞美者有之,可是日照没有想到会有人说:作为一个妻子,我替云门慕不值。云门是一个好男人,该有更好的女人来疼爱。
说话间在他胸口微微一拍,嫣然道:“我若有一个儿子,断断不会将他许给莲锋这样的女人。”一边说又拿起日照德青花瓷瓶,顺手倒了一些泥土在自己的杯子里,用来融的不是水,而是这几日挑灯夜读时用来解乏的米酒。红红的,荡漾在杯中。
“云门村的男子在成亲那日都要喝下本村的泥土,即便远嫁,嫁妆中也要带上一小瓶家乡泥土。传说只要吃过那里的土,这男子从此往后就像云门慕那样,忠贞不二。可是,那是要洞房花烛夜由新娘亲手调配了让丈夫喝下的,可不是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摸摸的往杯子里放。”
素手轻抬,杯口点在了他的唇上。
尽管两天过去了,日照还是反反复复要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每每想到年轻的主子调了酒放到他唇边的情景总是脸红心跳。那一刻那人眼中满是温柔,还有三分宠溺,他壮壮胆子正想上前抱住那人,偏偏那个时候门外传来明霜的声音说的是:“司制,属下明霜有要事求见。”一连说了三遍,声音也不是特别响,水影放下杯子脸色分明带着不满,却也只能命传。明霜站在内室门边恭敬道:“扶风快马来报,西珉国使臣已经过关,不日将抵清平关。皇上传旨扶风要沿途各路官员优待使臣,务保其平安抵京。”
水影嗯了一声,随即道:“来的好快。”
明霜这才微微抬头浅笑道:“司制预料件件不差,属下佩服万分。”
好话总是人人高兴听,脸色顿时缓和许多,请他入座又吩咐日照温酒。随即道:“西珉与我安靖常年交好,最近这四十年来不曾发生过征战。加之西珉国内乱方平,新君应当全心全意致力于恢复国力,让百姓尽早安居乐业,而不是东征西讨;再说,去年几国同时进犯我国,永宁城都被围了几个月,那个时候西珉都不曾落井下石,没有理由在此刻反而进犯。所以我猜前些日子扶风平西州三镇被掠绝非出于西珉国君授意,而是那些四处逃窜的叛臣余孽。西珉皇帝登基未久,正该与我相交以示正统,此时派出使者,一方面消除那些孽贼扰边的恶劣影响,另一面也与我苏台同修旧好。在边境上,西珉要我苏台协助的地方多的是。”略一顿,“来者何人?”
“平东将军南乡。子郴。”
“南乡……我记得西珉的确有一个武将世家家名南乡,不过子郴这个名字却陌生得很。”
明霜淡淡道:“西珉新君平叛那几年内启用了不少青年将领,南乡子郴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她微微一笑:“兴许——不过,明霜你对西珉内务知道的倒也不少。”
明霜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都是在和亲王殿下那里听来的。永州和亲王府司徒鸣瑛大人熟知扶风军务,也素来留意乌方与西珉的变化。”
“永州与扶风接壤,难怪对这些国家如此留意。”
说到这里明霜起身告辞,水影微微点头要日照送客。
等他关了门进来,水影依旧坐在桌边,见了他抬头道:“少朝这些人若是想要做出什么事来,只怕会在西珉使臣过境时弄一些花样。”
他见女子眉心不展,一阵心痛,低声说天色已晚,女官早些睡觉,烦心的事明天再说吧。女子听了哈哈一笑说:“好,今天听你得。”
到了昨天傍晚,他端饭菜进屋时水影刚写完一封信模样的东西,朝他挥挥道:“你去向此地的老板打听一下,就说我要送一封信给少朝,要她想法子联络。”
日照应了一声随即道:“少朝是山贼,那些人——”
“这清平关中有的是与少朝同心的人。你想想,这么个铜墙铁壁的清平关,去年乌方前哨长驱直入,直达清平关下,连那两个扼守要道,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口都失守,唯独对这清平关高耸的城墙和深邃护城河毫无办法;小小一个少朝居然能轻松取下,没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做得到?不要说通风报信,我看这清平关的大门也是叫人从里面打开的才对。”喝一口酒,继续道:“能在这关城中开最好的客栈,店主必要有通三教九流的本事才行,这山贼也算在三教九流之中。”
事实就是水影预测的样子。
如今他走在丹霞山天竺峰的山脚边,那客栈店主经不起他一阵威逼利诱的手段,终于说他们与少朝的确有联络的法子,不过地方经常换,至于下一次换到哪里连她也不知道,总之会有人来告诉。日照笑笑说我不感兴趣下一次什么地方,有人要送信给少朝,你告诉我怎么办。
抬眼望去,人间四月芳菲尽,春深难觅入此山。
爬上几十米,果然看到一株枝干犹如龙腾的槐树,他赶了几步心中一阵欢喜。那店主说这一次联络的地方就是这棵“升龙槐”下,将信件放入树洞即可,还说要他一放好就走千万不要停留,如果来人看到有可疑的人就不会理睬了。当然,这东西放进去什么时候能有人来拿,恐怕只有老天爷和少朝才知道。
低下身,围着这棵两人才能合抱的树模了一整圈,不要说树洞,连蛀虫的洞都没发现。心想难道还有一株长得像龙的槐树?正怪客栈老板不把话说清楚,却听身后一人道:“日照少爷,在下等候多时了。”
猛然回身,不远处山石上站着一个劲衣女子,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无声无息在上面冒出来。
日照一看顿时大惊,原来这人他是认得的。
在初到清平关的第一夜,被火把照的如同白昼般的客栈前院,那年轻而英气逼人的容貌——凝川。
上篇 第十一章 此情深如海 四
女子目光如电,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落到他俊秀的容貌上时眼中微微流露出一点欣赏,仿佛在说“好一个俊美青年”。
凝川手上提了一条鞭子,手一抬,用鞭尾遥遥指着他的鼻子:“听说你在找我们大姐。”
日照暗暗吃惊,他在后宫作为贴身宫侍侍奉的第一个主子是司习女官中专门为皇子们武学启蒙的那一个。他生的漂亮,性格乖巧,又聪明懂事,也没有一般贴身宫侍那种争风吃醋的毛病,十分讨主子欢喜。故而闲来无事还教了他不少弓马,而他也是一点就通的灵慧,主子有几次看他习武叹息说正经要教的半天都学不会,倒是你,随随便便点拨一下就比谁都出息。等归了水影,那人少时也学过一段时间武,但在以身护主后伤了元气,太医叫休养两年也就把那点基础搁下了,专心学文。留了他后时常教他识字读书,他当然喜欢,可又不舍得彻底丢掉当初的武艺基础,就找没人处比划几下,叫她看到了说你既然有这份心为何不对我明说,弓马之术不是一个人就能琢磨出来的。
此后教授他的是内廷侍卫长,那英朗女子第一次见他就说“你这个孩子实在是福气,能让我亲自教授,要知道端王请我我都没答应”。
日照并不知道自己的武艺学了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