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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出面,花子夜这位正亲王当然也不方便马上去干涉另一位正亲王的职权,虽心急如焚也只能返回府邸耐心的等早朝。
翌日,也就是苏台历两百二十五年三月二十四日,正亲王兼大司马苏台迦岚在早朝上向皇帝偌娜汇报了西珉扣边的军情。
偌娜自然看看朝臣,问一句“诸卿有何看法?”
话音方落,一边已闪出少司徒,上奏道:“去年北辰等国犯境,我朝各边关守军损失严重,至今未复恐不足以抵抗西珉,倘从京师调军则劳师动众,惊扰百姓。此次边关告急虽在扶风,却离鹤舞及近,不如请迦岚正亲王殿下调动鹤舞守军,鹤舞军军威严整、久经训练,必能一举克敌。”
她这番说话引得群臣惊讶,尤其是大宰,原本用兵之事为夏官统筹,冬官涉于兵器、城防、要塞的营造,地官的确要负责粮草筹集之类的事,可敌人扣边怎么也轮不到地官下属首先发话,且那人一开口就要动用鹤舞军队,其居心可想而知。
卫暗如看她一眼内心更是倒“琴林家的确是再无英才。”
迦岚平平静静的脸色也不急着开口,紧接着开口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花子夜。
他目光在朝臣身上一转,尤其上下打量少司徒几次,这才缓缓道:“所谓叩边只不过边关有所骚乱,到底是不是西珉进攻还不确定,依本王看……永州郡距离此地更近,倒不如请和亲王调动郡中兵马援助,倘西珉真有入侵之心,再请迦岚殿下出兵不迟。”
旧版 第十章 边关四镇 下
苏台历两百二十五年三月二十四日午后,大司马苏台迦岚下达上任后的第一条调兵指令,下令与扶风、鹤舞两郡相邻的三个州开始调动兵马,随时接恰扶风。此外,另地官计划朝廷军队出征的粮草补给,并集中西珉地图,派出探马。
当日早朝中几个官长争执许久,最后殿上书记昭彤影在苏台迦岚询问时如是道:“我苏台王朝除边关防守军队外,精锐素来集中于王都,遇有战争、动乱军队自王都出发前往各地,如此既是为了集中兵力,也是显示天子威望,隐含天子平定四海之意。故而不可轻动,调亲王封地家将,未免轻薄,反显我朝无兵无人。其次,西珉与我国世代交好,不至突然反目,下官听闻西珉新皇登基不久基业未稳,诸王时有叛变之心,昨日扶风传信虽言西珉有兵马突入关市伤我边民,却并未提及有大军集结围攻之征兆。我与西珉接壤数百里,唯动荡之处最险,西珉若要进攻断不会选此地。下官以为此事有两种可能,一则西珉确有侵犯之心,故在此地试探,此地进攻为虚,北境为实;二则西珉并未背叛我国,不过国内动荡波及边境,乃至士兵失却约束胡乱犯边劫掠。故而我朝无需立刻调兵,仍以观望为主,加强探马,通知临近州郡防备即可。”
她这番话合情合理,不但如此,一口一个“天子威严”也大大满足了年轻皇帝的自尊心,甚至还能憧憬一下日后自己御驾亲征时的王师威严,旌旗招展之处万众仰视所向披靡之类,完全忘了短短一年前被敌人逼到城门口抓着自己兄长的衣袖不知所措的模样。
大司徒西城。照容返家途中一直在想昭彤影的表现,忍不住感慨苏台迦岚没有找错人。她也听说昭彤影并不是自己投靠上去的,而是迦岚带兵勤王途中亲自去请出来的,迦岚前往她隐居的南平山深处时只带了两个侍从,所以苏台迦岚许诺了她什么,又或者昭彤影在迦岚身上看到什么可为之处,就不是旁人知道的了。
尽管到现在为止昭彤影担任的都是文官,可苏台历两百二十四年抗击外敌的战争中,为了抵抗来自北方与南方的夹攻,苏台。迦岚带领主力共五万余人追击北辰,而解除南方忧患的责任就交给了昭彤影。此人只带一道圣旨三千兵马,在短短五天内快速行军一千八百多里,靠着那道圣旨迅速调集周边五州的常备军以漂亮的一战击退敌人,更会合西珉追出国境一百多里。最后也最大的一场战役在苏台、西珉、乌方三国交界的荒原展开;一退再退的乌方将兵力陈于此避免边疆失守,而昭彤影也下定决心以战震慑,从而在一段时间内杜绝乌方再度进攻之念。
这场战役被后代史书称为“松原战役”原因是这里广袤的荒原上最醒目景观为一处六松并立。当时乌方陈兵四万,苏台与西珉加起来差不多也是四万,乌方本以为在这广袤荒原没有设伏机会,哪里想到昭彤影预先在她选定的战场挖下纵横数十道沟渠灌入当地特产的一种黑色油。一切安排妥当,她以松散的队列迎战乌方,耐心的一步步将对方引入设伏地点,然后一声令下四面火气,配合风向直扑敌人。其实在这满地硕石的荒原上纵然灌了黑油火也烧不了多久,更不可能大面积蔓延,然而火势一起乌方军大乱,两国联军乘势击杀。
这一战,苏台、西珉联军损失三千余人,而乌方军队活着离开战场的不到三分之一。
也正是这一战成就了在隐居三年之后再度成就昭彤影的名声,许多人都认为她此后会改走武将之路,然而一转眼这个女子还是接受了殿上书记的任命。然而西城照容仍然认为不管是在迦岚心中还是在昭彤影心中,殿上书记不过是一个过渡,迦岚心中为昭彤影留下的职位应该是——大司马;而对昭彤影而言苏台王朝唯一能吸引她的恐怕只有大宰一职。
从当前拿到的情报来看西城照容是赞同昭彤影的判断的,西珉并不是强国,多年来承受邻国乌方与南召的威胁,难以想象会毫无理由的背叛安靖从而给自己多一个敌手;更不要说鹤舞领主在两百二十三年与南召签订盟约,倘若西珉背叛,安靖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挑动南召入侵西珉。因此她更相信昭彤影的第二个推论,那就是边关的动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相比较遥远的边关,西城照容当下更关心的还是进阶考舞弊案的查处,她与大宰、大司礼等人已经达成共识,既然怎么查都查不出结果,那么与其拖下去让士子人心浮动还不如就这么发榜,一旦查出究竟再将当事人一个个惩处。
她这些天最担心的并不是边关烽火,也不是和亲王回京且一脸常驻表情,而是涟明苏的表现。
苏台王朝天官少宰涟明苏这一日快点灯了才回府,一入家门就得报说大司徒在客厅等待已久。
西城家家主西城照容这一年四十七岁,在大司徒位上已经快要满第五个年头。即使青春年少时照容也不曾因容貌而赢得过什么赞美,而今岁月留痕,就连一度的窈窕身材也走了型,虽说女子不以容貌为傲,可与年龄差不多的卫。暗如站在一起就逊色太多。
可是在涟明苏心中,面前这个人是自己平生唯一的敬慕,没有这个人就没有他的今日,甚至连“涟明苏”这个名字都是她赐予的。不管外面有多少传言,他与照容之间始终清清白白,而且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容貌有资格让照容这样的名门家主宠爱。
西城照容接了他亲手沏得茶,含笑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缓缓道:“说来不象话,你为京官已经快十年,西城家也去了无数次,我却是第一次到你的府上。”
涟明苏赔笑道:“西城大人要找下官叫人传一声就是。”
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当年我就对你说过,从此同朝为官,往昔的主仆所谓都忘干净为好。”
他自然知道这人突然到访的原因,可只要她不开口,他就绝对不会将话题往那里引,正想着如何找个话题带远,那人突然道:
“这一次科考,你唱的是哪出戏?”
烛花爆响,烛影摇红。
西城。照容坐在书桌前望着一叠公文发呆,她自回府后就一直这么个样子,明摆着无心工作,却也不去休息,眼看着已经夜深,她还坐着发呆,伺候的侍女已经累得猛打哈欠,可家主不动,她们也只能跟着熬。
伺候在门外的侍女又大大一个哈欠,眼光朦胧的一抬视线里却出现一个人,看清来人惊得睡意也消失了,正要出声,那人反而做了个要她走远些的手势,随后悄悄走入。果然照容出神到人都进了屋还没发觉,直到那人到她身边低声道:“还在为春闱之事忧心?”
照容一抬头:“方——怎么还没睡?”
这个人名叫卫。方,是照容结发的丈夫,两人结缡二十一年至今情意未变。照容迎娶卫方时她的母亲竭力反对,理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