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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抿唇笑道:“遇到了好些当初宫里熟悉的人,大家挤在外头偷偷看戏呢。”
“都说些什么?”
“都说云门慕是安靖国男子的榜样,大家都想学呢。”
秋水清侧了头听他们说话,见日照躬身而立,阳光斜斜照在他脸上眉目俊秀、风神俊朗,忍不住凑到水影耳边道:“紫千这家伙倒是送了你一个好人,恐怕她也在后悔了吧。”
被人称赞自己身边宫侍调教得好,水影也一阵得意,瞟了紫千一眼道:“谁叫她没点长情。我说啊,往后哪家的男人嫁了她才叫苦。”秋水清闻言哈哈一笑:“错了错了,嫁入紫家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从四德,贞淑贤惠,主动会张罗着给妻子纳侧那种,她就是长情也整个浪费。”
又说一会也就到了宴会时候,推杯换盏得闹腾半宿,待得散席昭彤影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刚刚还看到人影,一转眼就只见日照一人,过去问了说是正亲王离席前就宣她入府,说是有要事商量晚上恐怕也不回来了。
这一夜水影宿在了正亲王府侧院中,她和花子夜亲近也不是一次两次,却是第一回在正亲王府过夜。花子夜将她前往皎原后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皇帝偌娜十四登基,服礼之前多由花子夜摄政,这位正亲王的政治才能应该说远远超过皇帝,可他毕竟是男子,从小没被当继承人培养过。苏台皇族男子多半被当作政治工具,或和亲,或拉拢权臣,另外的也被要求淡漠无争,除了少数几个天赋出色,很少有涉足政坛与一干女子争锋。花子夜虽不是宋王那种淡漠到了极点的性格,也从未想过要做摄政王这样的大事,难免有不到之处。而他的册封引起朝廷官员极大不满,刚上任时他也“不耻下问”反而遭来群臣取笑,他一气之下也不再随便请教外臣,可政务上不懂还是不懂,于是担任过女官长精通政务、律法和宫廷礼仪的水影帮了他不少忙。而今偌娜虽然行了服礼,可她玩兴浓重,照样把政务往他身上丢,他也就习惯了每遇大事有意无意要听听水影的意见,虽然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对这个女子的依赖程度是何等严重。
然而这一次水影只将一切当故事听,不管他怎么问都含笑不答,直到最后才突然道:“封卷时候我和少宰在一起看名册,那时我说过一句话——”
“怎样?”
“我说,今年永州前来阶上进阶的人多得古怪。”
“又是永州,什么古里古怪的事情都和永州有关。”
“是啊,正亲王应该过问一下了。”
花子夜一提到永州这两个字就头痛,摇了摇头道:“过两日和亲王进京述职,那时候再说。”
正事谈完已经深夜,她要走时花子夜突然靠上前去抱住了向她求欢,水影也没有拒绝,一番欢爱之后花子夜环抱着她低笑道:“日照和织萝哪个更中你的意?”
那人知道他是见了她身上未消的欢爱痕迹刻意取笑,索性翻了个身当没听到。那人也不以为意,手移到女子背后轻轻打转,但觉那人身子顿时僵硬心中大快,低声哼起了《寒窑情》中云门。慕在洞房花烛夜的独白,唱罢凑到她耳旁低声道:“云门慕对莲锋忠贞不二,换来了什么?所以说,古来女子多薄幸……”
水影听了冷冷一笑道:“话说得没错,只可惜说话的人没这个资格。”略一扭头对上男子的眼睛淡淡道:“殿下可不是本朝的云门慕……”
旧版 第九章 杏花春雨 上
一般情况下苏台王朝祭天大典在每年三月初举行,如遇春闱则延至放榜后的第一个吉日,当期中榜进阶的新任官员将出席祭天大典,意味着苏台王朝向皇天进献国之栋梁。
这一次春闱出了闹剧迟迟不能放榜,可祭天大典是不能拖后的,于是天地春三官们还没从科场舞弊中脱身,又投入祭天大典的忙碌中。
苏台历两百二十五年三月十九中午,和亲王苏台。清杨入京。她这次回京,一是述职,而是参加月底举行的祭天大典。苏台。清杨是一个喜欢享受也好排场的女子,她是个典型的安靖国公主,自幼饱读诗书、文武兼修,无论在政治才能还是学识上都不逊色于前皇太子迦岚,两人在性格上也颇有几分相近,比如都礼贤下士,唯一的区别就是清杨好色,她自服礼起就热衷于渔色,不知道抱了多少美貌男子。这一年27岁的清杨曾经立过一名正妃,那人婚后两年不幸病故,也许是为了更方便的渔色,丧夫四年以来一直没有续弦,侧妃倒是有了两三个,更有数不清的男宠。清杨只有一个女儿,年方六岁,是她与正妃所出,已经立为世子,之后也许是嫌怀孕生子麻烦,再也不曾传出喜讯,有人说她身边常备着药物以便给随时可能发掘的新欢服用以免受孕。
除了好色之外,清杨倒是没有其他“恶名”,不管作为和亲王还是作为永州郡领主都克尽职守;她出身较为低微,故而不曾在十年前宫变中受牵连,与弟妹之间也较为和睦。迦岚被贬鹤舞后许多人都认为她将成为下一任皇帝,没料到爱纹镜最后选择了年幼的偌娜,甚至连摄政正亲王的位置都没留给她。人们都说可惜了她出身低微,可也有传言说她年少时曾犯过一个大错“深为先皇所恶”,故而丢了皇位。
和亲王进京比预定早了两天,她也没惊动任何人,故而直到连绵的仪仗遥遥出现在城外平原上时守城官兵才意识到来了了不得的人物,一边清道一边飞奔着通知上司,然后一级级直入皇宫。
待得苏台清杨的前队穿过城门时大宰已经带领了一部分官员夹道迎接,但见她那华丽的八驾马车出现大小官员黑压压跪了一地。按照礼治清杨的马车停在城门口,大宰卫。暗如亲自上前躬身迎接,背诵一段诸如亲王代天守边,劳苦功高之类的套话,然后下面端上皇帝御赐的三杯酒。而照规矩正亲王、和亲王一级如在外有封地,回京时要三请方出,以表示皇帝对自己姊妹兄弟守土崇王的感谢。
大宰背完第一段,没有反应,略微等一会又背第二段,但见车子放下踏板,卫暗如倒是吓了一跳心说“这不合规矩啊”,正嘀咕着帘子一掀已下来一人,却不是和亲王苏台清杨,而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
那青年走到大宰面前躬身行礼,口中道:“永州郡和亲王府七位书记明霜奉命代亲王还礼。”
本来二请时王府书记代王还礼也是惯例,可小小一个七位书记大典之时与亲王同车就不怎么像话了。卫暗如暗地里打量他一番,见此人眉目俊美少见,且身形翩翩,心下已有几分明白,暗道“和亲王殿下这好色性子果然一点没变”。
心中虽在嘀咕,面上一点不显露,又背了第三段,这才听车内一个透着慵懒的声音缓缓道:“本王谢皇上关爱。”随话音苏台王朝和亲王清杨自车上走下接了大宰献上的酒,一杯祭天,一杯祭地,最后一杯满饮。随后步行入城门,以示对皇帝的恭敬,大宰、大司礼等人自然一边毕恭毕敬的跟随伺候,这是和亲王告别京师两年来第一次返回,在而今暧昧不明的格局下京城又多一个一度有过继承皇位资格的女子,朝廷重臣们的心情还真的很难形容。
走出百步和亲王回京的百官恭迎礼也就完成,那人笑了笑道:“在永州住久了都快把宫廷礼节忘干净了,哈哈,说起来还是封地里快活,这些啰里啰唆的礼节本王想起来就头痛。”说着携起明霜的手就往车上走,卫暗如看了心里又是一阵嘀咕,却见那美貌青年轻轻挣开她的手说了句“大宰前来迎驾,殿下当感其辛苦”。清杨目光一转,看到一干重臣努力做出眼观鼻鼻观心的恭肃模样,当下又是哈哈一笑道:“本王糊涂了。”一边将手伸向大宰道:“大宰远来辛苦,请与本王同车回宫。”
马车在皇都街道中缓缓行进,清杨是一点不安宁的性子,拉开了车窗看京城风物,一边还感慨说“到底是皇都,美人就是多,永州那个地方啊——”卫暗如自然无法搭话,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突然那人一声低呼“美人啊!”随即用力拉她几乎是按到车窗边遥遥指一人道:“这是何人?”
暗如抬眼望去见已经到了官署云集的“端明巷”;此时不少官员已经离开官署回府,清杨所指正是其中一名服三品绯色文官服的女子,待看清容貌她苦笑道:“这位是三位殿上书记昭彤影,殿下——”她正想说“殿下应该见过她”,那人已经用力一拍手道:“原来是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