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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停一下忽然大声笑起来,喃喃道:“属下唯一佩服的是,亲手培养出如此的美人,和亲王殿下居然舍得献给皇上。”
迦岚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也笑了起来:“即便是王姐一手培养出来的,也不见得有暧昧不明吧?”
“对于后宫来说,前一条已经足够了。皇后曾久居和亲王府,与亲王出入甚密,而且……竭力隐瞒!”
迦岚身子微微一仰:“不错,最后一条就足够了,虽然太不光明正大。”
从和亲王离开京城后不久,后宫就开始出现一个奇怪的传言——皇后乃是和亲王培养出来的人。就像所有能够对人不利的信息一样,这个传言很快在后宫蔓延开来,先是宫侍和宫女,然后是御侍从们,直到妃宾也开始窃窃私语地说“你知道么,皇后在永州的时候曾与和亲王同车而行、同桌而食……”被隐藏掉的最后一句化作彼此的一个了然的眼神和一阵吃吃的笑声。
这个传言最后被某位女官带到了皇太后面前,琴林皇太后正因为侄儿与皇后产生矛盾以至受罚被降为宾这件事对皇后怀恨在心,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如获至宝。与此同时,皇后用一贯的淡漠面对日渐蔓延的流言,甚至在典瑞紫妍慌慌张张的告诉他这个消息,并请他想法子应对的时候,皇后平平淡淡回答了一句:“本宫问心无愧,由他们说去。”某一日,皇太后在兰隽前来请安的时候用不经意的口气道:“本宫听说你与和亲王殿下乃是旧识。”
皇后眼帘微垂,用恭敬的声音回答道:“是的,太后。隽确实在永州见过和亲王殿下几次。”
“如此说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皇后头都不抬一下,柔声道:“臣不知外面的传言是什么。臣在永州时候曾由母亲带着给和亲王殿下请过几次安,故有数面之缘。”说罢微微抬起头:“太后听到什么传言了?”
琴林皇太后暗骂了一句“狐媚”,她看不得兰隽这种乖巧温顺却又柔韧内敛的样子,永远不失态,永远不冲动,永远保持着皇后应该有的高雅,然后用这种高雅让敢于挑衅的人意识到她面对的是苏台最高贵的男子。皇太后挥了挥手,让这个碍眼的家伙从自己面前消失,望着皇后优雅的背影,她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如果没有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低微男人,她的侄儿就该是皇后,至少应该有机会让皇帝生下长女。然而这个时候皇帝依然想要把这个荣耀留给皇后,据她所知,偌娜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宠幸过皇后以外的妃宾了——说不定过两天就会传出喜讯,她闷闷不乐的想着,然后看看旁边——原本属于侄儿的位置,那可怜的孩子降为宾后连每天来向她请安的资格都没了。
事实上,皇太后身边的人都不能理解为和她会将蓉宾被贬的愤怒发泄在皇后身上,后宫中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真正的推动者是女官长卫秋水清。事实上这件事的本源在于皇太后是门阀世家制度的竭力拥护者,在她心中出生贵贱决定了一个人的荣辱成就,低贱之人无论多么优秀都不配立于出生高贵人之上。秋水清是安靖第一名门的家主,出生上比她这位皇太后更高贵,当然比蓉宾高出一大截,所以在她看来蓉宾得罪了秋水清,受到处罚是可以容忍的,然而让门户并不显赫的兰隽和琴林家的人作对,以及姚锦的从中得利就不可容忍。
存了这样的仇恨心,这个流言从皇太后那边言之凿凿的传到皇帝偌娜的耳中也就是时间问题了。一开始偌娜并没有把这个消息放在心上——不就是认识和亲王么,她的妃宾一大半都在进宫前见过这样那样的王公贵族。可听了几次后渐渐觉得不是滋味了,某一日女官长陪伴她在御书房处理奏章的时候,皇帝忽然问她是不是听说过有关皇后的传言。秋水清从正在起草的圣旨中抬起头来淡淡道:“臣已派人查证过。”
“噢?”
“传言属实。”
下篇 第二十六章 情深几许,生死不渝 下
苏台偌娜显然没有想到随意的一句问话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放下折子,从御书案后面向女官长的方向望过来,声音里透露出一点紧张:“什么?什么属实?”
御书房的另一边,侍书女官也从堆成小山一样的案卷中抬起头,一脸的惊讶和恐慌,怔怔看着秋水清,不明白这位聪明过人而又以冷静著称的女官长到底为什么会如此轻率的说出这样的话。
秋水清使了个眼色,侍书女官如释重负的起身告退,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官长身上。秋水清看到所有侍从都随着侍书官的手势退下后才正色道:“皇后确实在和亲王殿下府上住过,和亲王殿下也确实找人教导过皇后。”
偌娜的脸色顿时铁青,冷冷道:“卿是在说皇后与王姐不清白?”
秋水清显露出大惊失色的模样,迅速起身跪倒在地,俯身请罪,连声说:“臣绝无诽谤皇后之意。”偌娜更是不耐烦,用力挥挥手道:“恕卿无罪,起来起来。那么,卿刚才的话到底是何意?”
“臣只是查证过皇后在永州时在和亲王殿下府上住过一段时间,亲王让王府中的女官和宫侍教导皇后琴棋书画、宫廷礼仪,更请了一位当年专司教导妃宾的出宫宫女来教导皇后。不过臣并位查到皇后在永州时曾与和亲王殿下有任何逾矩之举,何况那时皇后尚未服礼。”
“他服礼之后呢?”
“皇后服礼之前便由和亲王府派人将其送到京城与其母兰少司徒团聚,此后再未回过永州。”
偌娜脸色尚和,过了一会道:“倘如卿言,皇后为何否认曾受王姐教导。”
“后宫原本不是太平之地,或许皇后是想平息流言。”
偌娜沉默了一会儿沉着脸缓缓道:“可是,朕以为这是欺君!”
秋水清仿佛被吓了一跳,低下头不敢说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听到偌娜的声音再度想起,说的是:“卿有何证据?”
“臣找到当初教导过皇后的旧宫女,此人乃敬皇帝在位时专门负责教导新进宫妃的宫女,曾在司仪女官身边多年,出宫后返回故乡永州,专门在富裕人家教导公子们礼仪举止,颇为有名。经她调教得多有嫁入名门贵族,故而在永州声名鹊起,后来被和亲王府聘请,教导年少的兰公子。”
“此人在你这里?”
“不……”她吃惊的摇摇头:“臣问过话后就让她回家了——她现在住在京城的女儿家中。”
“朕要见她。”
苏台历两百三十年刚一开始,后宫就笼上了一层阴影,就像去年的苏郡之乱给京城的新年带来阴暗一样,帝后之间忽然出现的隔阂让后宫的节庆气氛暗淡许多。皇后兰隽自从选后进宫之后便以出类拔萃的容貌和多才多艺的学识牵引着年轻天子的心。皇帝对他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帝后之间的尊敬,而是迷恋,自他进宫起便宠冠后宫,没有一个妃宾能够与他相比。其他的能够获得皇帝一时的关注,却不是宠爱,偌娜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皇后身边度过,也只有在他身边才有真正的寻常夫妻一样的谈笑与惬意。
往日逢年过节,偌娜一定在皇后宫中度过,前一年两人还跑到皎原踏雪寻梅,让正被苏郡叛乱折磨得焦头烂额的臣子们暗中诅咒。可这一年从三十日一直到上元将至,皇后都是一人独居。偌娜在姚锦等几个妃宾间轮换,一如以往的纵酒作乐,赏花观舞。新年的一些庆典上根据规定皇后必须在场,偌娜对他也是冷冷淡淡,仅仅维持着帝后间起码的礼仪。
永宁城第一天放花灯的日子终于到了,宫廷内也张灯结彩,惯例皇后在这一天邀请各宫妃宾观灯,更有种种游艺,宫廷的歌舞伎在戏台上载歌载舞,乃是新年庆典中最轻松的三天。赏灯刚刚开始没多久,姚锦等妃子簇拥着皇后正在观看一盏跑马灯,偌娜带着一些朝臣和宗室出现在众人面前。皇后带着妃宾向皇帝跪拜请安后,偌娜忽然带着嫌恶的表情指着皇后的衣服说:“卿为何穿如此难看的颜色?”
一语出惊倒众人,皇后跪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偌娜还要火上浇油的加一句“还不去换过再来?”看着皇后咬牙离开的样子,妃宾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这一夜的赏灯气氛自然也被破坏殆尽。实际上这一天皇后穿的衣服完全按照礼法规定配色,端庄高雅,配饰也都用得恰到好处,刚一出现的时候妃宾和从人还都暗自感叹这位皇后果然品味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