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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彤影扑哧一笑:“说到这个,我倒想起当年水影说过那么段话,她说‘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有些事情不该你这个年纪作的就最好别做,否则叫人看了笑话。比如歌台舞榭,秦楼楚馆,年轻时浪迹一番,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还能算美谈。到了而立不惑之后还去凑热闹,跟着儿子孙子辈的争风吃醋,那就是荒唐,是笑话’”
“少王傅是个有趣人。”
“这人说话常有精妙之语,每每与众不同,便是这样才叫人喜欢。当年她进阶的策论篇篇精彩,许是太过出类拔萃,反而让考官无从评定,落了第五。叫我看,琴林拂霄那个榜首该让给她。还是说紫千,紫司殿与水影感情甚好,这些年来也算互通有无的情谊。听说前些日子紫千为她父亲求旌表未成,不少官员上书陈情,这陈情书起草就是水影。”
“原来如此。难怪紫名彦当她眼中钉肉中刺。”
昭彤影微微一笑:“大司礼固然没安好心,殿下也不见得一心为公。那日殿上三人,各怀心思,可怜我那挚友。”
“哦?各怀什么心思?”
“花子夜殿下不用说,是要让她有机会建功立业。至于殿下,殿下固然有选拔人才之心,除此之外内心深处恐怕也有和大司礼一般的心思吧。”
“胡说!”
看她脸色一寒,昭彤影毫不在乎的笑了笑:“殿下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我说是内心最深处,深到殿下都不曾知觉。不过,大司礼此举为免可笑,她想让水影落得和劳军使一般下场,却不想想那个闯祸的人再怎么碍眼,也是和她一个家名的。朝廷少王傅被斩军前可不能善罢甘休,莫说身份地位不同,后面还有花子夜殿下,即便是下官,也是要为友报仇的。”
“卿是在威胁本王么?”
她放声大笑:“殿下何出此言?殿下内心深处虽对水影颇有成见,理智上并无杀她之意。倒是——”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正,沉声道:“殿下是否置书永亲王殿下,请殿下准备好鹤舞军队,或许过不了多久钦差大臣就会召集军队,到那时谁先响应,谁就得到了破寒军。”
“卿已经知道少王傅此去的打算?”
“不——臣并不知道。云台送别之时有的是人变着法子打探,她淡淡微笑而已。臣也私下里问过,她说‘在京城等我的消息便是,都知道,就没有趣味了’,她既说了这样的话,必有万全之策,臣放心的很。”
“紫筠能领破寒军便不是等闲之辈。”
“殿下以为紫筠是否有叛意?”
“鹤舞玉珑关都督两年前收一封书信,乃是从凛霜送出来的,收的人是南平宛明期。”
“臣只知道他秘会过北辰的人。”
“紫筠领军二十年确有本事,看来他是对自己的才华期待过重,想要登上至高无上宝座了。有这份志向不如求朝廷给他几万兵马扫平北辰自立为王,或许还比以男子之身在安靖叛乱称帝容易那么几分。”
“只怕前年北辰破关长驱直入也与他有关。”
“破寒军与北辰连年对立,凛霜没有哪一年不发生战争,要说会被人突袭到丢盔弃甲一落千里,本王是不相信的。只可惜那年北辰破关之时紫筠恰好‘进京述职’,本王拿他没办法。”
“所以,水影此去绝不会如前一位那样寻找证据或者安抚紫筠,她会当机立断——”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斩钉截铁的吐出最后四个字:“斩将夺军!”
苏台京城永宁在整个国家版图中部偏西北,从云桥出发,四关中最近的就是凛霜。八百里加急三天能到,轻骑快马十三四日就能踏入凛霜郡治长州。从时间上算,水影这些人十一日从云台出发,大队人马速度比较慢,大概月底能到长州,算上一些耽搁,加上不太可能一到就动手,昭彤影计算,也就在六月初能听到结果。
苏台迦岚十三日和她一番对话后果然写了一封信命人快马送回鹤舞,加盖正亲王府印信,一路加急,五天不到就送到明州蕴初手中。信件不但用了封泥,要紧地方更用暗语写就,大致介绍了凛霜发生的事以及昭彤影对后续的推测。苏台蕴初的内兄在靠近凛霜的洛河郡担任大都督,手上有一万多兵马。迦岚让蕴初亲笔写一封信让可靠的人送到洛河,让他做好准备,一旦水影用钦差权限调动兵马,叫他立刻响应,从小路奔明州,压制破寒军。
如果一切都能照此进行,即便不能让洛河都督顺势成为继任凛霜都督,在人选上迦岚也多些决定的机会。苏台迦岚也考虑过一万军队能不能制住六万破寒军,但一来考虑到派兵太多很可能让朝廷忌惮;二来,六万破寒军不见得人人响应,只要抓住要害,四两拨千斤。
尽管做出了准备,迦岚内心对此事的可行性依然充满怀疑。到了六月初旬假的时候终于对昭彤影提出了疑问。这一次她表达得比较委婉,说的是:“我知道少王傅是人才,精通朝政,但军务与朝政不同,要斩将夺军……”
昭彤影很认真地点点头:“所以我充满期待啊……如果是我,当然有处理得法子,但是那个人会怎么做,一时捉摸不透。最有可能的是如我当年做的那样,真要如此,她也就不隐瞒了。”
“卿对少王傅信心如此?”
“若是这么点事都做不到,那就辜负了当年先皇的万般恩宠。”
迦岚翻了个白眼,又听昭彤影道:“只有一件事让我颇为疑惑,她带走的那些人……不得力的到有一半。而且,还有两个碍手碍脚的。”
迦岚一笑,知道她说的是随员中两个五位官,一个来自夏官,另一个则是地官中人,平日里和琴林拂霄走的近,尤其是那个夏官,最擅长溜须拍马、见风使舵。这两个人原本都不在属员名单里,是紫名彦和琴林映雪两人竭力推荐。出发那日水影见到属员队伍里多了那么两张脸只轻声向少司马打听了两句,就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接受了。
“如果是我,先不入凛霜,在外围一点点的查,同时放出紫筠谋反的风声,动摇破寒军军心。凛霜边关长达数千里,三州十府无数关城,有的是忠君之人。风声一起,凛霜人心动荡,紫筠只有两条路。要么孤身上京向皇上表忠,要么孤注一掷!前者自然好,若是后者就用钦差权限就地征集兵马。”
“这就是卿当年平定凛霜的方法。”
“是,不过臣当年敢这么做是因为丹舒遥、邯郸蓼在鹤舞可为接应。这一次……”她柳眉微皱,喃喃道:“邯郸蓼在扶风,鹤舞用不上,鸣凤军马在玉梦殿下手上等闲无法调动,丹舒遥又在京城……这些人中也只有鸣凤还有那么点希望,不过……啊!”
她忽然一声叫惊的迦岚险些洒了手中茶水,见她脸色已经变了,连连摇头道:“糟了,我怎么忘了这个人!”
迦岚一愣,顺着她刚才那段话想下去,也是一振脱口道:“苏台秋嗣!”
苏台秋嗣,朝廷册封秋郡王,乃是鸣凤安平王玉梦的长女,也是他的嫡女。安平王是敬皇帝长子,出生寒微却德才兼备,一度有与爱纹镜争夺皇位的机会却奇怪的放弃了,在敬皇帝尚在世时便出镇鸣凤。近三十年来一直担任鸣凤郡守,虽然不像后来的迦岚以鹤舞为领地,然三十年郡守担任下来,鸣凤也和他自家没什么两样。苏台秋嗣作为安平王世子却没有枕着世袭爵位不思进取,十八九岁就按照皇家传统,出任地方官,从七位开始,历任知县、知州等职。前段时间被推荐至苏郡,花子夜准了发出诏书后却被偌娜阻止,为了安抚一下安平王,依然命秋嗣进京。
苏台秋嗣刚出鸣凤百余里忽然得报说玉梦暴病,要她迅速赶回,幸好玉梦这场病来的猛去的快,逃过一次鬼门关。这么一耽搁,直到五月上旬秋嗣才再度离开鸣凤前往京城,反正朝廷召她入京没有要事,也不限定时间。秋嗣的母亲是鸣凤郡最北面地方的人,出家门不到五十里就是凛霜地界。安平王妃很多年没回家省亲,就让女儿代她回家探望一下,算算时日这些天秋嗣就在距离长州五百里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两人对看一眼,相对苦笑,过了许久昭彤影道:“看来这就是她的依靠了。”
“少王傅与秋郡王有渊源?”
“她没有——”略微一顿:“和她有渊源的是芦桐叶。”
“芦桐叶?先皇在位时的侍卫统领?”
“正是此人。认真说来,芦桐叶还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