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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远、军情如火的扶风白鹤关。二来么,我若是水影一定会奉劝花子夜殿下少过问一些政务,尤其不要再触怒皇帝。”
“王兄的确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她的语调非常冷淡,昭彤影暗地里叹了口气,不是很明白这位亲王对水影的厌倦。然而在她的计划里,水影即便成不了迦岚的幕僚至少也不应该是敌对者。尽管上一次会面对那两个人都不愉快,尤其是水影还玩了个让她这个做人家“亲信”的人哭笑不得手段,可也正是那个手段让她知道至少在水影这一方是有意与迦岚建立相对融洽关系的。
“殿下——”她正视年轻的正亲王,故意忽略她那一脸的不悦,而且没有任何停顿的说完下面这段话,为了避免在被对方扯开话题。
“我不知道殿下为什么厌恶少王傅,但是……昔日我与她相交之时一直以为这是个性情高傲而品行端庄的女子,有着宁为玉碎勿为瓦全的刚烈。”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虽然现在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殿下,她是个聪明人,而且不愧为能从映秀殿最底层走上后宫女官最高荣誉的人,足够聪明更有足够的……冷酷。她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活下去而且活的风光,所以先皇去世后她投靠了花子夜殿下。而如今,花子夜殿下已非昔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从明如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在给自己找一条退路。如果殿下不愿意接受,她能选得就只有一条路——”
“王姐!”
“水影还没有冷酷到能够毫不在乎背叛曾经保护过自己的人的地步,她不可能再去赢得圣上的宠爱。”
“少王傅可以选择她想要忠诚的人,本王……”迦岚想说“本王并不在乎”,可这句话没有说完,反而陷入了沉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缓缓道:“本王知道了。”
“另外,”昭彤影继续道:“殿下或许也听说过,很多人都以为水影是先皇的……爱宠。我记得当年的正亲王——曾经当着她的面提起过,她的回答是‘殿下愿意怎么看臣,臣并不在乎,但是殿下连自己侍奉的是什么样的主君都不知道么?’先皇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殿下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臣也言尽于此,至于要不要得到这个人的忠诚,那是殿下自己的抉择,臣不会因为与少王傅的友谊而有其他想法。就像少王傅不会因为臣的选择而投靠殿下。”
苏台迦岚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明儿我们也去一次皎原,本王已经很久没见到晋王了。”
“晋王,晋王殿下——”
满山遍野具是王府从员的叫声,一个个骑着马左顾右盼高声喊叫,脸上都带一点惊惶之色。正亲王苏台迦岚和殿上书记昭彤影两人也骑着马在皎原上漫无目的奔驰,连声叫“晋王”。跑了一阵从人流水般来报“没找到”“那边没有”……每听一次迦岚的脸色就沉上三分,昭彤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此刻禁不住面露惊慌。迦岚忽然将马一拉回顾道:“你说晋王会跑到哪里去?找了一个时辰都找不到,你说——”
“王,”她苦笑起来:“皎原又不是什么荒山野岭,既没有陡坡断壁也没有猛兽出没,咱们慢慢找一定能找到。马受了惊总跑的快,何况晋王骑的是百中选一的骏马。让他们往远处找,再不行调动兵马拉网找,天色还早,皎原上多得是行人和住家,不用担心。”
这日一早迦岚与她两人告了假前往皎原游春,恰好遇到晋王带了几个从人出来,见了他们非常高兴。迦岚一时兴起说不如到山间游猎,晋王正是好玩的年岁当即拍手叫好,于是一行人往深山里走。京城贵族行猎一般都在云桥,那里崇山峻岭猎物繁多,皎原行猎不过是打两只兔子、狐狸之类的小动物,算不上行猎,只能说是游春的余兴节目。然而,一个忽然从高处掉落的大石块惊了晋王的马,受惊的骏马一转眼就跑出众人视线,只有“王姐——”的叫声回荡在山谷。
眼看天色渐暗,派出去寻找的人已经将网拉到30里之外,还是不断听到“没有找到”的回报。这两个人的心也渐渐沉下去,的确皎原没有野兽没有断崖,可毕竟是在深山里不见的人,受惊的马乱奔乱跳若是晋王一个拉不住掉了下来撞到石头或滚下斜坡,后果一样不堪设想。昭彤影正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宽慰一下愁眉苦脸的迦岚,更在想若是那位晋王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的又要怎么做才能让迦岚摆脱愧疚。便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大叫“殿下,晋王找到了——”
没多久苏台迦岚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担惊受怕半天的少年,一骑双人,不紧不慢的行进在春日皎原茵茵绿草之上。当双方相距百步的时候与晋王同乘的人跳下马,跟随在一边,又走了一段晋王也跳下马飞奔着扑到迦岚怀中用力抱着自己的王姐道:“吓死了,我还以为会死掉呢。”
迦岚一挑眉:“胡说八道,皇家的人怎么能乱说‘死’字。”随后轻轻推开晋王,结束皇家人极其偶然的在公众场合的亲情表露,望向刚才和晋王同骑,此时站在十步开外正抚摸那匹闯了祸的枣红马的青年女子,微笑道:“看样子,本王应该向你道谢——”
女子微微欠一下身:“原来这位公子是皇家的人。能为皇家的人效力是草民三辈积德、莫大的福气。”
晋王回身看了她一眼,拉着迦岚的手道:“王姐,是她拦下马的,我差点要抓不住缰绳的时候。”
“本王明白。”她微笑着望向那女子:“等到了昭彤影的别业本王会好好谢谢她。”
那女子也明白皇家人的想法是不容违背的,不管是感谢还是报复,只要是皇家人想,她这样的草民就只能放下一切理由乖乖跟着,且诚惶诚恐。一行人沿着官道走过杏林春色,行过清雨楼和胭脂溪,一场虚惊过后皎原春色更添妩媚多情,垂条杨柳与火红杏花万种风情的勾引着王孙公子,提醒生命的美丽。
晋王对那个“救命恩人”念念不忘,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说两句话,于是不用等到达别业迦岚等人已对那女子的事知道了三五成。
“草民永州人氏,出生于丹霞群山之间。因为故乡门前有一条小河,水清见底,据说直通白水江。草民出生不久家母远行,家父说恨不能随流水常伴,故而为我取名凝川。
“草民家中还有几亩薄田,家父希望草民能光宗耀祖,所以草民没有做什么营生,一次次在考进阶。只可惜草民实在愚钝……家父让草民出来走走看看,增长点见识,希望两年后能有所成就,若依旧落榜,草民就心死了,回家娶夫生子,守着那几亩农田。”
迦岚等人听她语气活泼,虽一口一个草民,然面对王侯神色如常,知道不会是一个太平凡的人,迦岚更有三分欣赏,暗想等下要试探一番或许为自己又添一能臣。
方过胭脂溪忽见远处旗帜飘扬人马鼎沸,抬眼望去见旗帜上五色丝线绣“南安”二字。迦岚和昭彤影对看一眼皆暗道“这个人不在她的青州躲着回京城来做什么?”
正想着忽听晋王连叫了两声“凝川?”
凝川站在路当中,怔怔望着“南安”旗帜,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从她身边走过都是一脸疑惑,而她毫无感觉,直到晋王叫了那两声才如梦初醒。
南安郡王苏台齐霜,已经年过半百,敬皇帝时以榜首而为正亲王赏识,召其为媳。苏台这个家名自然是在入赘皇家之后得到的,她的本名就是“齐霜”二字。朝廷中不少旧臣对这个名字颇为熟悉,因为她还有一个身份,也就是当今南平国大丞相宛明期的结发之妻,正是因为她的入赘皇家才有了宛明期反出鹤舞和玉珑关五百年来的第二次陷落。
南安郡王的队伍从官道上经过的时候苏台迦岚退到了一边,一来她今日未用仪仗,不想为了争道而引发闹剧;二来,也算是她向这个王婶执晚辈之礼。
显然,南安郡王一行人没有对他们表示关注,或许春日皎原上名门贵族实在太多,南安郡王无暇一一关注。昭彤影往后退了一点,藏身于迦岚之后,向着凝川道:“你认识南安郡王?”凝川的目光终于从南安郡王身上收回了一点,目光中闪过一丝恼怒,好像极端不满于被人打断,随即笑道:“草民哪有这个福分认识郡王。”说着目光又转回去,死死盯着。
南安郡王的车马均高挑帘子,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端坐其间的优雅男女,正中马车上是风韵犹存的南安郡王与丈夫苏台咏。齐霜容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