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悬而未决,不知花落谁家——可是想不到,她们娘母子两个却都等不得了,一个文妃,竟然勾结了外臣,想要迫寡人退位,大逆不道!另一个元妃私蓄爪牙,虽然也是大逆不道,但一听到有不利于寡人的乱谋,她不顾生死坦然自首,也要翼护寡人——做帝王一生,得美人儿如此,夫复何求?”
虽然身边风波诡谲,天祚皇帝心中却有柔情暗通,却听帐中皇后叹一口气,扶萧贵哥起来:“唉!别人胆大,还是身包胆;你胆大,却是胆包身!罢了!虽然你如此违反祖训,但毕竟是我妹子,说不得,眼睁眼闭,我担待了你!”
耶律延禧听着,心中柔情蓦地一分为二:“原来,寡人这皇后却也不是无情的木头呢!”
又听萧贵哥喜道:“姐姐既恕了妹子,必然肯请出兵符,增强宿卫了?”
萧夺里懒坐倒椅上,以手扶额,愁道:“这兵符一动,须瞒不得陛下。若陛下问起来时,我实说——你做的却是甚么事?我若开个花帐儿——擅自调兵,我不成了烽火戏诸候的那个亡国祸水褒姒了吗?若那萧瑟瑟以这名头做起文章来,我固然失德,合当贬入冷宫,万岁身边可就没了护持,只怕大大不妙!”
听姐姐如此说,萧贵哥愣了一下,然后决然道:“妹子知道该当如何做了!姐姐休要烦恼,我这便见万岁去!”
萧夺里懒假意吃了一惊:“你见万岁做甚?”
就见萧贵哥斩钉截铁、铁口钢牙、牙尖嘴利:“咱们萧家满门的荣华富贵,都是万岁赏的,妹子心中感念他一世,他今日有难,我若不以死相报,如何见得夫妻间的情义?到了万岁面前,我自当实话实说,纵然干犯祖法,粉身碎骨,只消万岁无恙,我死也闭眼!还有,我死后姐姐却要劝万岁立晋王敖鲁斡为太子,文妃她们得逞了心愿,想来就再不会加害于万岁了,如此一劳永逸,妹子死也心稳——只是一样,我那孩儿耶律定,从此后还求姐姐照拂一二,我也不敢想他再做公子王孙,只求一世平安,莫吃人暗算了去,便已足愿!”说毕向着萧夺里懒盈盈再拜了下去。
萧夺里懒急忙扶住,不用手痛心痛,眼泪已是簌簌而落,哽咽道:“妹子,你休说这恓惶话儿……”
强挣扎着拜得一拜,萧贵哥作诀别道:“自大兄大名府过身后,我萧家已是日暮西山,妹子今日去了,姐姐一个人在宫中,却要谨慎!”
萧夺里懒强扯住道:“妹子你休做蠢事!便是你死了,将嫡子之位让与晋王,又能如何?那些人开弓没有回头箭,难道还会收手吗?”
萧贵哥愕然道:“不会?我将性命和定儿的帝位都让给他们了,他们还有甚么不满足的?难道非要置万岁于死地不成?”
这一回,未等萧夺里懒接词,就听帐外有一个嘶哑的声音接口道:“真是妇人之见!”
萧夺里懒和萧贵哥都假作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直跳了起来,然后又并排跪了下去:“臣妾不知万岁前来,接驾有迟,罪该万死!”
帐口的耶律延禧抽了抽鼻子,压抑着感情冷冷地道:“虽然罪该万死,却不是接驾来迟的过!哼哼——”说着,他大马金刀地进了帐中,龙行虎步地往正中间一坐。
萧贵哥做胆战心惊状,跪倒在地不敢起来;萧夺里懒则进三退一地踅摸到耶律延禧身侧,包包裹裹地道:“万岁……您……您都……听到了?”
又是冷哼一声,耶律延禧定定地看了跪得五体投地不敢稍动的萧贵哥一会儿,这才缓缓地道:“元妃,你那些替你做事的手下,是寡人命令你养来,为寡人当探子、办机密事的——你执行得甚好,寡人很是满意!”
萧夺里懒一听,立即跪倒:“万岁恩宽!”萧贵哥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见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耶律延禧心下大是疼惜,只是当着皇后的面,不好自己上去下手安慰,免得惯成了她,以后再无法无天起来,还有哪个能制得住她?因此只是挥手道:“劝住你妹子,寡人想事情时,休要有杂声在耳边聒噪!”
萧夺里懒朗声道:“遵旨!”来到妹子身边,不用说不用劝,萧贵哥早已收声止泪。姐妹俩红圈眼望红圈眼,得意人对得意人,目光流转间,都是嫣然一笑——反正背遮着耶律延禧,他大睁着眼睛也看不见。
耶律延禧并没有大睁着眼睛,现在他的眼睛闭得很紧,同时把自己放软在座椅里,被厚厚的貂裘簇拥着,恍惚间就象回到了童年母亲的怀抱。
可是母亲的怀抱虽然温暖,耶律延禧却永远也不想回去——因为那温暖只是一时的,其余的感觉,只是一片死一样的黑暗!
耶律延禧小的时候,祖父耶律洪基当朝,大奸臣耶律乙辛柄政,耶律乙辛暗中禀承了耶律洪基打压后族的上意,以一首《十香词》诬陷谋害了皇后萧观音,又以太子谋废皇帝的莫须有大罪,将耶律延禧的父亲耶律浚囚禁于上京,四个月后更派心腹死党私斩了太子的首级,太子死时年仅一十九岁!
杀了太子后,耶律乙辛只推太子病亡,耶律洪基半信不信,就派耶律延禧的母亲——太子妃萧氏来上京,问一问太子耶律浚病死前后的情况。
这一来,耶律乙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连耶律延禧的母亲也一并斩杀了。于是耶律洪基的独生儿子、儿媳妇,就都这样丧在耶律乙辛手中,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耶律乙辛的眼睛又瞄上了太子的遗孤——年幼的耶律延禧!年幼的耶律延禧,甚至连哀悼自己父母的时间都没有,他所有的精力,都要用来防备阴谋暗算上,心灵扭曲的痛苦,难以想象!
那样的痛苦,今天还要再经历一回吗?!
不!!!
耶律延禧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正是:
如风弊事唏嘘外,似火豪情吐纳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七章 大清洗
耶律延禧上朝了,他雷厉风行地发布了一系列命令,效率前所未有地高,这时的他,第一次象个称职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懒散的猎人。
耶律余睹、耶律达曷野、驸马萧昱满门囚禁;文妃萧瑟瑟被打入冷宫,严加看守;晋王耶律敖鲁斡本来也在劫难逃,但万幸的是,事发前后的这些天里,几位老臣一直在考较他的功课,敖鲁斡完全步不出户,与世隔绝,不可能与闻“叛逆”之谋,加上敖鲁斡素得人望,群臣力保,又是自己的儿子,天祚帝心一软,放过了他——只是严辞训责,幽禁了事。
可以放儿子一马,但却绝不会放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耶律余睹!天祚帝传下令旨——军前天寿公主答里孛、知奚王府萧遐买、北宰相萧德恭、大常衮耶律谛里姑、归州观察使萧和尚奴、四军太师萧干等众将,联手擒拿叛逆耶律余睹与其党羽,解送回上京治罪!如敢反抗,尽可就地处决,下手者有功无罪!
此狱一兴,上京临潢府里顿时sao然,马植和他的几个结义兄弟面面相觑,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西门庆那一封击鼓传书,既是缓兵计,又是反间计,程万里第二次出使求和时,马植再次潜入上京,已经做好了流言四起的准备。
按照西门庆的本意,流言中就说耶律余睹暗结南朝,有兵变拥立晋王之动向,天祚帝听了,必然疑忌,如此一来,耶律余睹意不自安,辽军众将兔死狐悲,那时再接着施展连环计就容易了很多。
可是,在一个通讯不发达的现实中施展计谋,而且还要决胜于千里之外,难度未免太高了一些,成败与否,可以说是全凭运气。西门庆的运气实在不好,他要的只是天祚帝的猜疑,没想到却有人触动了逆鳞,引发了暴怒。
萧奉先虽然死了,但他的幽灵还在,萧贵哥继承了哥哥的遗志,和姐姐萧夺里懒做了一场好戏,彻底蒙蔽了耶律延禧的视听,达到了她们的目的——历史仿佛在重演,唯一的区别,就是萧奉先死后,天祚帝耶律延禧又一次久违地尝到了失去亲近人的痛苦,因此他没有象历史上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耶律达曷野、驸马萧昱满门抄斩,也没有立即赐死文妃萧瑟瑟——现在仅仅是囚禁而已。
不过有萧贵哥、萧夺里懒姐妹两个在其中作梗,这几家人的xing命,实在是危如累卵。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脱离西门庆的控制,最要命的是,此刻的他处身于千里之外,对一切情况都一无所知。虽然事情紧急,暗探们把所有通讯的鸽子都放了出去,可这一来一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