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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衙门边,西门庆拉住个公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朱都头、雷都头却在哪里?”
那公人见西门庆一身光鲜的锦衣,身边又有高头大马,必然是非富即贵,因此不敢怠慢,忙应承道:“小人闲来无事,这便带公子去寻二位都头!”
西门庆谢道:“如此有劳了!”心中却想:“原来这世上的公人,勤勉奉公的少,游手好闲的多,千百年来,却也并没有长进多少!”
那公人带着西门庆来到一处耳房边,向门里吆喝了一嗓子:“朱都头,雷都头,二位可在吗?有贵客上门啦!”
话音未落,便听屋中有一人带着醉意瓮声瓮气地说:“哪里有这么多的贵客?却来打扰我兄弟二人吃酒?”说着,一人手抓酒葫芦,敞着怀,乜斜着醉眼从门里晃了出来。
西门庆看时,只见他身高七尺五寸,紫棠se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眼眸中虽然带着醉意,但开阖间,犹自jing光四she,下盘看似醉后虚浮,但落足时,还是步步为营。西门庆心里有数,谢了带路人一声,便上前拱手道:“这位莫不是威震山东,号称‘插翅虎’的雷横雷都头吗?”
一听西门庆恭维自己“威震山东”,雷横的酒便醒了一半儿,留着另一半儿,做怡然自得的材料使用。当下急急的掩了怀,把酒葫芦往窗台上一搁,抱拳拱手道:“我便是雷横,你却是哪个?”
西门庆正要答话,却听脚步声响,屋中又走出来一条好汉。此人身长八尺四五,颔下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往院子里威风凛凛地一站,直如关羽再世,武圣重生一般。和雷横的豪放不羁不同,尽管此人面上也有些酒气,但衣服妆容,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人前一站,未知本领如何,先见威风出众。
见了此人,西门庆眼前一亮,也不急着回答雷横的问话,只是向此人拱手为礼,笑道:“猛虎不与犬羊同群,能与插翅虎为友者,岂同等闲?这位哥哥莫不是号称‘美髯公’的朱仝朱都头吗?”
雷横此人虽然仗义,却有些心地匾窄,看到西门庆不先答他的话,却径自和朱仝招呼起来,肚子里便有无数的不自在想要发作了。但听西门庆说什么“猛虎不与犬羊同群”,仍然是将自己捧为一号人物,心中大喜之下,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由得内疚到了十二万分。
朱仝见西门庆气宇轩昂,丝毫不敢小觑了,亦拱手为礼:“在下正是朱仝,却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西门庆抱拳向朱仝和雷横团团为礼:“在下西门庆,号四泉,家住清河。今ri识得二位英雄都头,幸何如之!”
朱仝眼前一亮:“莫不是那位地府还魂,炊饼济世的清河西门庆、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只听得心中暗暗苦笑:“甚么地府还魂、炊饼济世?如此名头,听在这些江湖汉子耳朵里,客气的只当好玩儿,碰上那不客气的,便要骂我是死不了的酒囊饭袋了!”
心中虽然沮丧,但还是正se拱手道:“正是小可!”
他这一答应不打紧,那边雷横早跳了起来,一跃到了西门庆身边,当真是说不尽的轻剽迅猛。看来江湖传说此人能跳二三丈阔涧,实非虚语。
双手抱拳过顶,雷横向着西门庆深深一揖,那额头几乎碰到了脚背,动作幅度之大,不是杂技演员根本掌握不了。
就听雷横恭声道:“西门大官人,我和朱仝哥哥早听说了你的名字,今ri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来来来!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我们进屋谈!进屋谈!”
说着,拉着西门庆的手一起向屋子里行去,神se间着实亲热。朱仝笑着摇摇头,自去牵过西门庆的马拴了,背了马背上的褡裢也回到屋里来。
西门庆一进屋,先闻到一阵酒气,只见屋中的桌案上摆着两个酒碗,地下垛着一排子酒坛,还有几碟子撕得七零八落的熟鹅与酱牛肉。想必西门庆来访的时候,这二位都头正吃喝得高兴。
闻着屋子里扑鼻的喷香肉味儿,西门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可是北宋原生态的牛肉啊!比起那ri本的佐贺黑牛来,还要正宗还要原汗原味儿的牛肉啊!虽然西门庆已经吃过喝过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食指大动。
雷横却是个眼尖的,见西门庆喉结一动,马上邀请道:“我和朱大哥正在喝酒,若是西门大官人不嫌弃的话,也来凑一伙儿,大家热闹热闹?”
西门庆笑道:“如此再好不过!”是啊!吃着不含激素的牛肉,梁山的好汉陪着痛饮,在男儿汉心中,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三人便随意坐了,大碗筛酒,大块吃肉。朱仝和雷横见西门庆虽然生得斯文,但行事却极为洒脱,二人心中都喜:“这西门大官人却不是那等扭扭捏捏的鸟人!”
酒过三巡,朱仝便问道:“不知西门大官人今ri光临,却有何指教?”
西门庆把酒碗一搁,说道:“在下心上有一桩要事,非来和二位都头商量不可!”这正是:
排开磊落英雄胆,挑破潜藏傀儡形。却不知西门庆有何要事,且听下回分解。
1。66 议救唐牛儿
听到西门庆说有事和他们二人商量,雷横大感高兴,当下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大包大揽地说道:“西门大官人,你若有事,尽管吩咐,办得到的,我和朱大哥必然要替你办;办不到的,我雷横拼命也要替你办!”
西门庆听雷横话说得如此决绝,心下倒犯了嘀咕:“这插翅虎今ri亦只不过初见,却为何对我如此掏心掏肺?”但见朱仝双目紧盯着自己等待下文,一时间也来不及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多加思索,便一抱拳正se道:“在下今ri冒昧来访,是为了宋江宋公明哥哥之事而来的。”
一言既出,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朱仝固然看着西门庆目不转睛,雷横也放下了手里的酒碗,呆呆地瞪着他。
过了半天,雷横才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西门大官人也识得宋江哥哥。”
西门庆急忙摆手:“在下哪里有这等福分,能够得见公明哥哥的尊容?在下这一次慕名而来郓城,本来就是想当面拜见大名鼎鼎的及时雨的,谁知一进城就听说他杀了个泼烟花,逃走在江湖上,唉!我却恁的无福,进了庙门,都看不到个佛的真容!”惆怅着,“呱”的灌了自己一碗。
雷横急忙替西门庆把酒满上,朱仝便问:“今ri那宋江已经逃得不知去向,西门大官人却来寻我和雷兄弟怎的?”
西门庆把桌子轻轻一击:“公明哥哥虽然安然无恙地脱身了,但这郓城县里,却留下了一桩天大的后患,关系到公明哥哥的一世英名,在下听了心急如焚,不来找二位英雄都头商量,又去找哪个?”
朱仝和雷横都瞪大了眼睛:“哦?却不知是什么事,竟然如此当紧,能关系到宋江哥哥的一世英名?”
西门庆蹙眉道:“公明哥哥一案中,可牵涉到一个人,叫做唐牛儿的?”
“有有有!”雷横连连点头,“是有这么一个帮闲的闲汉,听说那厮是个卖糟腌的,如今正关在县牢里。”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在下在城中听说了,那唐牛儿却是个有义气的,在县衙前,若不是他拔刀相助,从那阎婆手里把公明哥哥打夺了去,只怕公明哥哥,现在已经身入牢笼多时了!如今公明哥哥脱了险,却把那唐牛儿陷在了牢里,咱们若不救他出来,岂不是要吃江湖上好汉们耻笑,说公明哥哥是过河拆桥、临难卖友的伪君子吗?”
一句话只说得朱仝和雷横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大瞪着眼睛面面相觑起来。
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渣子,雷横踌躇道:“这……西门大官人这也忒多心了?宋太公打发了他家四郎‘铁扇子’宋清,上下使钱,千叮万嘱要将罪过定在唐牛儿身上,务要把此事办为铁案,先把这一阵风头平下去再说。怎的、怎的就牵扯到过河拆桥、临难卖友上面去了?”
西门庆一拍桌子:“唉!宋太公老人家想必是爱惜儿子过头,情急之下,乱出昏招了!拿唐牛儿顶罪,此事如何做得?虽然那人只是个卖糟腌的小人,但他为公明哥哥的一片火滚滚的心,却是个真的!今ri陷了那唐牛儿不打紧,让公明哥哥事后知道了,却叫他如何做人?以公明哥哥那般义气深重的xing子,这不是逼他自尽以谢天下吗?”
朱仝一直在旁边听着西门庆的话,只是沉思不语,此时终于开口道:“西门大官人之言,我细细想来,却是越想越有道理,这唐牛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