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客厅当中椅子上,并肩坐着两个人,左首的那条大汉便挥手道:“宋江哥哥吃了官司,咱们正商量救人,哪里还有闲心管那些人卖马的勾当?出去把那些人打发了!以后类似人等,通通不见!”
“是!”穆大答应着,却不动身,只是低声道,“可是庄主,那一伙儿贩马的人,来得不尴尬!”
“哦?”厅中右首的那条大汉便问道,“怎见得他们来得不尴尬?”
穆大便把袖子里笼着的那一堆金锞子亮了出来:“各位爷请!”
众人一,都是吃了一惊,问穆大道:“这些金锞子,是从哪里来的?”
穆大回禀道:“这些金锞子,都是刚才那几个贩马的随手抓出来塞给我的,因此小人才说,他们来得不尴尬。他们贩一回马,能赚多少金锞子?若这般随手打发起门人来,只怕全大宋的马,全让他们给贩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右首位上最末一人道:“拿上来我。”
穆大把金锞子往那人身前几案上一呈,恭声道:“小郎请!”
那小郎把金锞子一个个拿起来细了,还在嘴里咬了几下,抬头向厅中众人道:“各位哥哥,这些金锞子个个份量十足,却不是掺假的!”
一个雪白皮肉的汉子站起来道:“各位哥哥兄弟,今ri这些人莫不是江湖上的朋友?他们托言贩马,以遮人耳目,十成里有九成九,却是要在江州城中,做一票大生意,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先来拜会穆大哥兄弟。送上这些金锞子,其意是要投石问路,先惊我们一惊,也是有的!”
大厅正中左首椅上那人沉思半晌,才说道:“可是据我所知,这几ri江州城里里外外,哪里有甚么大油水的买卖可捞?这些人一出手就是这么多金锞子,难道他们是想着要抢官府的银库去不成?还是要绑架那蔡九知府的妻儿老小?”
右首椅上另一人也摇头道:“莫说是江州城,就是浔阳江中,这些ri子来来去去的过往船只,也没这么大买卖可以生发的!这些人,确实来得尴尬,倒是不可不见!”
左首椅上的庄主点头道:“就依李大哥所言!这些人既然来了,还弄出恁大的手笔来,咱们自当要问清楚他们的来意!现在出了公明哥哥这档子大事,可不能再让闲杂人等前来节外生枝,却坏了咱们弟兄的算计!”
厅中众人听了,都齐声应道:“穆大哥说的是!”
庄主便唤人道:“穆大!”
穆大急忙躬身道:“小人在!”
庄主吩咐道:“你出去对管事的说,让他们通告庄上弟兄,叫大家外松内紧,都给我打起jing神来,仔细提防着!你自己赶紧去把那些贩马的给我接到这里来,别让人家久等,却说我穆家庄没有待客之道!”
穆大答应了一声“是”,退出厅去,和几个管事的家人通报了,这才飞一样跑出庄门来,远远就见那几个说是贩马的客人正坐在树荫下,捧着茶碗谈笑,见到穆大出来,都站了起来。
“各位,我家庄主有请,请随小人来!”穆大说着,躬身肃迎大宾。这正是:
妙计推出天边月,金锞惊破水底天。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章 神目如电烛明灯
西门庆一行人,随了穆大进庄,一路上只见房舍整齐,庄客骁勇,于无声处便露了一股凌人的威势出來,西门庆心中暗暗点头:“怪道这穆弘号称江州三霸之一,果然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只是这庄上的些许气象,就与别处大大不同。”
须臾來到客厅,穆大躬身道:“客人稍候,待小人先进去向庄主通报一声。”说着进厅禀告,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喝道:“叫他们进來!”
门外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诸人听到那庄主的声音中满是骄横之意,连个“请”字都不下,仅仅是一个“叫”字,无不心中大怒,大家彼此对视,目光中全是不服不忿。蒋敬得分明,却见只有西门庆面上古井无波,不露丝毫喜怒之se,向着厅中出來的穆大一点头,昂然而入。蒋敬心中感叹:“果然是三奇公子!安得荣名,耐得羞辱,渊可测其深,其人不可测其深矣!”
当下众人一起入厅,却见大堂正中,高踞双座,两条大汉脸露笑容,彼此轻声说话,却是正眼也不往进來的众人身上瞧一瞧。厅中左右还坐了七人,左三右四,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行人上下打量,那一堆金锞子黄澄澄光灿灿的散在右方最末一人身畔的桌案上,却洠в幸蝗硕嘁谎邸
蒋敬见了这般阵势,心中也不禁有些恼怒:“这穆家庄,真个是好生无礼!”
无人招呼下,大厅中气氛陡然间显得紧张起來,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蒋敬、陶宗旺一众好汉都把眼光落到了西门庆身上,他如何示下。
却见西门庆背负了手,眼光先在大厅中四下里转來转去了好一会儿,这才落在了正中的那两个人身上。
着左首那条面似银盆身似玉,头圆眼细眉单的大汉,西门庆笑道:“这一位好汉坐着主位,气慨又是如此不凡,真如灵官佑圣一般。若在下猜得不错的话,阁下想來必是此间庄主,江湖人称洠д诶沟哪潞肓耍
穆弘听了,这才转过眼來,略向这边瞅了一瞅,厅中便似打了道电闪相似,一时间若有凛凛寒气,扑面而來,吕方、蒋敬等人心头都是打了个突儿,暗道:“好厉害!”
西门庆恍若不觉,悠然着正中右首坐着的那条八尺大汉。却见他眉浓眼大面皮红,髭髯若垂千条铁钱一般,英华内敛,便笑道:“这一位,既能和洠д诘膊⒓萜肭成嫌钟行┧猓舨皇卿毖艚稚系谝晃缓澜芑旖羁。从质悄母觯俊
李俊听了,抬头向西门庆了一眼,缓缓点头道:“这位兄台好眼力!”却是声若铜钟,仅仅是一句话,便见内功jing湛,真气了得。
西门庆向穆弘、李俊一抱拳,眼光已经转到了右首第一的那条大汉身上,只见其人身躯七尺,黄胡须、红头发,一双三角眼因为常年见水的缘故,布满了红丝,容貌形状好不吓人。胸有成竹之下,便笑道:“江湖上都传说船火儿张横冲波斩水怪,跃浪控飞鲸,今ri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愧是小孤山下第一筹的英雄!”
张横听到西门庆说自己是小孤山下第一筹的英雄,心中大喜,笑着向西门庆一抱拳,探身向自己下首的那人悄悄问道:“兄弟,这客人刚才说我什么斩水怪还有鲸鱼啥的,那是甚么意思?”
他下首的那条汉子,头上挽着个空心红的一点鬏儿,下面拽起条白绢水裈,生得面如敷粉,高挽着的袖管和裤腿,露出的肌肤都是雪炼一般白。此时听得张横见问,便苦笑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哥哥,那是客人在夸你水xing好!”
张横听了,咧开了口无声大笑,一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西门庆却把目光转到了张横下首的那条汉子身上,抚掌道:“水中的好汉,走遍三江五湖,本事高强的何止千百?但既要本事高强,又要形相出众者,唯浪里白跳张顺一人而已!眼前这位,莫不是张顺张二哥吗?”
张顺便站了起來,拱手道:“不敢当,小弟正是浪里白跳张顺,江湖上些须虚名,却是当不得真。”
西门庆亦拱手还礼,笑道:“张二哥太谦了!”说着,将目光转到张顺下首那人身上。
却见那人也紧盯着自己这边,赤se虬须倒竖,红丝虎眼圆睁,倒似在盘算着在人身上哪一处下刀一般。西门庆便笑道:“这位好汉,头上脚下,有千条煞气;身前背后,起百步威风。莫不是揭阳岭上,江湖人称催命判官的李立?”
李立向李俊那边了一眼,这才向西门庆点了点头,拱了拱手,瓮声瓮气地道:“咱家正是李立!”
西门庆点头道:“今天过揭阳岭时,却见岭下李大哥的酒店关着,只说咱们缘悭一面,心中正在惋惜,洠氲饺丛谀录易匣嶙帕耍闭媸侨行摇!
说着,眼光往李立下首那人脸上一相,却见他眉眼生得同穆弘有些相似,只胡子少些,欠缺了一等威严的气象,便点头道:“这一位,必然是小遮挡穆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伸指在面前金锞子上一弹,起身抱拳道:“这位客人,出手如此阔绰,却又这般好眼力!却不知是哪一条线上的朋友?”
西门庆笑而不答,只是身子一转,眼睛着左首椅上三人,又向李俊那边了一眼,沉吟道:“龙行处必有风雨相随,若无风雨,神龙无势。这左边座位头上的两位兄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