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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晁盖却不能让他这样做!”
西门庆拉住了晁盖,缓缓摇头:“天王哥哥,但得宋公明上山,我那点微末名声,又算得了甚么?阻止军师施计事小,若因此让军师寒了心,沮了意,同咱们梁山山寨生出离心來,却当如何是好?哥哥却不可因小失大!”
晁盖和阮氏三雄听了默然,但心中都是对西门庆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等不计较个人得失,全心为山寨打算的义气男子,世上仅此一人而已!
西门庆一锤定音道:“众位哥哥兄弟,此事再也休提!便任凭军师行事!”说着,转头向那辆油壁车了一眼,心中暗暗冷笑道:“无用吴假亮虽jian,安能及得上宋江之诈?他那算计,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人笑耳!”
油壁车中的宋江,一边在车窗口同花荣叙着别來诸事,一边暗暗观察着梁山诸头领,那眼光从未离开智多星吴用一刻。吴用游说阮氏三雄,又吩咐小喽罗,阮氏三雄又到了晁盖、西门庆身边商量,诸般情形,全被宋江瞧在眼里。
虽然听不到他们言语,但宋江将心比心之下,还是低低吩咐张千李万:“二位端公,咱们上梁山时,你们却要和宋江寸步不离!我试过的菜,你们才可以下箸;我亲手斟出來的酒,你们才可以举杯;便是上茅厕,咱们三人也当同行同止…………你们可记清了?”
张千李万连连点头,齐声道:“全凭押司大人救命!”
宋江安抚他们俩几句,便探头从车窗边向吴用那里一张望,正好吴用也向这边一眼飞來,二人对视,微笑点头。待目光转开之后,宋江心中便是一动:“这吴军师,虽然相交不深,但观他行止举动,倒与我是同类人!”
吴用在马上也是心中感慨:“这宋三郎,眼光中都是深意,比起我吴用來,更加内敛得多!我吴加亮也自见过无数豪杰,但能令我动容者,唯公明哥哥一人而已!如此知音,若不赚上山來,岂非生平憾事?却不知此刻,梁山泊边上,那载客的漏船准备得如何了?”
百里路程,轻车快马,不多时即至。待到了朱贵酒店,众好汉甩镫下马,从车中扶出宋江和两个公人。朱贵亲自引着,到酒店后面坐船。
只见绿杨荫里,却只泊着十数只小船,大船一只也无。花荣便不悦道:“宋江哥哥远來,却无大船相接,这岂是待贵客之道?”
吴用急忙上前陪礼道:“花荣兄弟休怪!水泊中的大船,今ri都被讲武堂调去,到水泊深处cao练水军去了。兄弟相交,贵在知心,却又何必计较船之大小?”
宋江也道:“加亮先生之言,正合我意!”花荣便洠У乃盗恕
吴用将眼在众人面上一转,便笑道:“今ri公明哥哥光降梁山,便请下船!”这正是:
先听高山知流水,再毒士会jian雄。却不知吴用计谋成败,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七章 满堂春
郓城县地近梁山泊,宋江从小也是个识水xing的,此时见了小船,心中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七八分,便向两个公人说道:“两位端公且先上船,我和哥哥兄弟们说几句话!”
吴用听了暗喜,使个眼se,便有先前飞马前行的小喽罗上來,将张千李万引到了一艘小船上去。
宋江却只是拉了晁盖的手,慨叹道:“想当时,哥哥劫了生辰纲,兄弟飞马去哥哥家中报信,已经有年耳!到现如今,哥哥是威震山东的一方之主,小弟却成了畏畏缩缩的阶下之囚,人生之白云苍狗,俱被这无常世事写尽!面临这浩大水泊,小弟真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之感!”
晁盖便摇着宋江的手道:“晁某人今ri事业,尽是由贤弟而來。若贤弟愿上梁山时,晁盖情愿让位!那时你我弟兄朝夕相聚,一同替天行道,却不是好?”
宋江便低了头,泪光朦胧:“只可叹,身受老父叮嘱,既属忠孝,便归不得山寨了!……哥哥,咱们这便上船!莫让弟兄们久等。”
晁盖点头,向那只矬子里面拔将军后最大的小船一扬手道:“兄弟先请!”
宋江点头,大踏步上前,却不上那只空船,而是直跳到了两个公人所在的小船上去。船小人多,便乱晃起來。上面的小喽罗见船要翻,急忙跳下來好几个,这才把船稳住了。
吴用见此情景,脸上变se,拈着胡须,一时说不出话來。却听宋江长叹道:“今ri上梁山,我和二位端公,生死都在一处!”说着,伸手臂和张千李万相挽,却比西门庆后世所见的基情抱得都要稠密些。
阮氏三雄对望一眼,都是面有喜se,心中均想:“如此一來,还拔甚么暗塞放甚么水?吴军师的计,却是使不成的了!”
西门庆面上神se不动,心中却是暗暗冷笑,当下向吴用一拱手:“假亮先生,且请上船!”
吴用抿了抿嘴,苦笑一声:“四泉兄弟也请。”说着摇头叹了口气,垂首跳到了一只小船上去。
晁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心道:“如此也好。虽然接不得宋三郎上山,却也坏不了四泉兄弟的名头。待宋三郎ri后从江州回來,服侍他家太公百年之后,那时却再计较。”
众头领都上了船,棹歌声中,早过了水泊,到了金沙滩上,下船后,早有留守的头领都迎接上來,大家讲礼毕,簇拥着晁盖和宋江直上聚义厅。宋江自拉定了两个公人,亲密得快刀也切不进去。
吴用默默走在人丛中,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只是想道:“这位公明哥哥,当真是非同一般的人物!仅仅在不动声se之间,便破了我的绝户计!如此心计,如此风度,真令我吴加亮自愧不如,叹为观止!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若能得一如此知心,死亦无恨!”
进了聚义厅,晁盖便拉宋江居中坐了,宋江便叫两个公人只在自己交椅后两个小杌子上坐了,就如庙里泥胎膝下两个捧靴的小鬼一般,寸步不离。
晁盖便叫众多头领都來参拜了宋江,分两行坐下,小喽罗斟上酒來。先是晁盖把盏了,向后是吴用、公孙胜、林冲、西门庆起,至白胜、王矮虎把盏下來,然后笑语欢歌吃酒席。两个公人身边也放了案几,凡是吃喝,都是宋江先过了口,才送到他们面前的案几上。
吕方、郭盛、焦挺、陈小飞等人,先前听说宋江请西门庆发了毒誓,此时却又见他如此以小人之腹度人,无不心中生怒,都想道:“你既然逼我家哥哥发下了大誓愿,又何必如此小心?你既然这般小心,就不用我家哥哥许下那般毒誓!都说甚么‘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此时來,你这及时雨,便是给我家哥哥提鞋也是不配!”
吃了数巡,先是秦明吃得烂醉了,黄信扶了他下去。王矮虎却偎依在宋江膝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上梁山之时的事。宋江便把酒替王矮虎赔话道:“王英兄弟,xing情虽然粗鲁了些,却是心地纯良之人,他心直口快起來,若有得罪人之处,还望兄弟们我薄面,担待他些。”
吴用便道:“到底是公明哥哥,心地宽宏。王英兄弟醉中说你滥杀两三百平民,这是何等的大冒犯?公明哥哥却一笑置之,反替他赔话,如此心胸,吴用平生仅见。來!小弟再敬公明哥哥一杯!”
王矮虎便跪下呜咽道:“那ri是小弟醉糊涂了!明明是我背着宋江哥哥,跑到青州城外撒野,却一时口敞,将罪过牵扯到了宋江哥哥头上。今ri宋江哥哥在上,矛子扎,攮子捅,小弟誓不皱眉;在哥哥手下就死,决不怨心!”
宋江急忙把王矮虎扶了起來,笑道:“王英兄弟,哥哥我知道你酒xing不好,哪里会來怪你?但那一ri你言语中得罪了众兄弟,却是个教训,从今以后,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这样哥哥给你说起亲事时,便理直气壮多了!”
众人哄然而笑。宋江便拉了王矮虎,先拜了晁盖,又來给西门庆把盏。王矮虎口口声声只是说:“兄弟那ri撞上了鬼,言语中伤犯了宋江哥哥不说,还冒犯了西门庆哥哥。只求哥哥大人大量,饶了小弟,就是我的福份!”
西门庆便向燕顺、郑天寿那边了一眼,见二人面有愧se,都把脸转了开去,不敢与自己眼光相接。西门庆暗中笑了笑,心道:“嘿嘿!燕兄与郑兄都是知道底细的,也不知此刻,他们愧的是王矮虎的丑态?还是宋公明的无耻?”
心中如此想,口中却说道:“人非圣贤,岂能无过?苦海回头,善莫大焉!王英兄弟且起身,咱们共同敬公明哥哥一杯!”
斟起酒來,西门庆和宋江相视而笑,笑容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