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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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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快意处,吕方连尽三碗,一张俊脸上顿时光华闪闪夺人的二目。西门庆心说:“吕布有你这样的粉丝,九泉之下,也是足以自傲了!”
    心中一动,便漫声长吟起來:“温侯吕布世无比,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金铠砌龙鳞,束发狮盔簪雉尾。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she秋水……”
    吕方心中快意之中,又得西门庆在旁唱和,真是得意到绝顶,扑翻身便向西门庆下拜:“哥哥这般高才,小弟心服口服!”
    西门庆急忙扶起:“吕方贤弟,做哥哥的可不能骗你,这首诗,我是听一位姓罗名贯中的前辈高人吟诵,爱其风姿华美,所以才记下了。若说让我当席赋诗,哥哥哪儿有这般急才?”
    郭盛便道:“到底是西门庆哥哥,光明磊落,非那等剽窃他人诗文之辈可比…………却不知这位罗贯中罗老前辈,又是何方高人?小子无知,却从來洠г诮咸剿先思业拿贰!
    西门庆心说:“你要是听过罗贯中的名头,我就磕死!”脸上却正se道:“这位罗贯中罗老前辈,乃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哥哥我也只是隔座遥望,却未能正式拜见他老人家,不得不引为生平憾事。”
    吕方便恭恭敬敬地向厅外抱拳:“这位罗贯中罗老前辈來亦是心敬吕布之人,若ri后有机会相见,吕方定要当长者的敬他!”
    西门庆便暗笑着叹了口气:“唉!龙游碧海,虎跃深山,只怕终咱们一世,也是见不到罗贯中前辈的了!对了,吕兄弟,你那戟法是怎么练出來的,你还洠的兀 
    吕方便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歉然道:“小弟就是这么个毛病,只要听到吕温侯的故事,一兴奋起來,就甚么也顾不得了。”
    西门庆笑吟吟的喝了口酒,心道:“未必!未必!比起后世的那些明星粉丝來,你要算内敛沉稳的了!”
    却听吕方道:“小弟家中,积祖也是做药材生意的,为路上防身,刀枪棍棒是自幼习学的。因小弟爱吕布,便时刻想算着,怎样才能把各路兵刃的jing华化为戟上招数,就这么从小到大一路想了过來,到今天,也算是略有小成了!”
    西门庆便一拍桌子,端起酒碗道:“世间跟风已成流俗,拾人牙慧者屡见不鲜,却有吕方兄弟你这一戟神來,哥哥我先敬你一碗!”
    吕方大喜,端碗饮了,然后又道:“小弟习武之余,也常书,读《三国志》时,未尝不慨叹温侯有陈宫而不能从其智,有张辽而不能尽其勇,有高顺而不能信其任,有陷阵营而不能竞其功之憾。因此小弟偷偷的习学了兵书,以兵法教养家中僮仆,倒也甚是得力…………只是小弟想不明白,为什么进行要下严旨禁止民间习学兵书?我大宋积弱,屡被契丹和西夏欺凌,若非地广人多,也早亡国灭种多时了!为何那朝廷却不许民间习兵书战策,连开拳社置教头都不准?难道官家不知道,甚么叫藏兵于民吗?”
    西门庆冷笑道:“兄弟,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难道还不出其中的道理?契丹西夏,固然要防,但更要防的,却是自己国中的百姓啊!恶了契丹西夏,也只不过送些岁币买个平安,若让国中百姓都学兵讲武,那些以皇帝为首的赃官墨吏,哪里能睡得着觉?他们穷奢极yu,吸民脂膏以自肥,若民众有一天觉醒起來,便是星火燎原之势!所以,契丹西夏可以不管,百姓却是非禁锢不可的!”
    吕方呆了半晌,颓然道:“原來如此!西门庆哥哥这些话,小弟从前却是从不敢想;便是现在已经上山落了草,但突然间听了,也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西门庆便道:“所以说,朝廷要的不是国家的尊严,而是他们世袭的安稳。为了维护这个稳字,他们可以穷凶极恶不择手段。在这个朝廷里,他们只盼百姓都是无角的绵羊,可以任他们随时宰割,他们怎肯让山长出锋利的犄角來?”
    吕方便把桌子一擂:“管他有角无角,但若要叫小弟做那任人宰割的绵羊,小弟却是做不像!做不來!前两年小弟带着家人贩生药到了山东,那贪婪的狗官见小弟是外路人,敲诈勒索,极尽剥皮之能事,一路打点他们下來,却让小弟消折了本钱,不能够还乡。小弟走投无路,一怒之下,带了家下人等杀了多少狗官,一路转战,马踏半个山东,最后才占住了这座对影山落草!”
    郭盛便鼓掌道:“壮哉!小弟也是流落在山东路上,听说道上出了个穿红的少年壮士,使一柄方天画戟,聚百十号伴当,冲州撞府,劫富济贫,所到之处官兵望风披靡,绿林群雄归心束手。因此小弟动了好奇之心,便急急的跑了來,要和吕方哥哥比试戟法。谁成想,却碰上了西门庆哥哥,真乃是郭盛的造化!”
    西门庆便问道:“郭盛贤弟,那你的戟法,却又是怎么回事?”
    吕方也道:“郭盛兄弟,你那些白旗白甲军,却又是怎么回事?若说他们不是jing心训练出來的,便是杀了我头,我也不信!”
    郭盛便端起酒,“嘿嘿”笑道:“二位哥哥且宽坐,待小弟慢慢道來!”这正是:
    只因世险天罡聚,皆为贼贪地煞逢。却不知郭盛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虎臣扬武
    三人坐好后,郭盛向西门庆和吕方敬了一碗酒,然后说道:“刚才小弟向西门庆哥哥问了一句话…………原來西门庆哥哥还会川骂?”
    吕方歪过头想了想:“确实如此,那却怎的?”
    郭盛便一拍腿笑道:“甚么怎的?小弟就是正宗的川人啊!西川嘉陵人!”
    西门庆心中早就了然,但还是故作惊讶地道:“原來郭盛贤弟竟是西川嘉陵人?可是你这一口中州官话,发音却是标准得紧呐!”
    郭盛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小弟这官话,是跟我师傅学的。我师傅姓张,是嘉陵本处的兵马提辖,为官清正,为官场不容,有一年上宪下來巡视,查出來一座廒仓里少了多少军粮,于是追查起來,结果万千该杀的都洠拢窗盐沂Ω蛋擦烁鍪Р斓淖锩恢轿氖楦展倭耍 
    “好人难活!”西门庆叹口气,陪着郭盛喝了碗酒。
    郭盛抹了抹脸,或许是抹脸上的溅上的酒水,更或许是抹眼中悄然而落的泪水,西门庆和吕方都低了头不他。
    也许是喝多了酒,郭盛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师傅虽是武人,却是个比文人还要一介不取的清官啊!不喝兵血,不搜刮民脂民膏,罢官后,他连回乡的盘缠都洠в校痛隋吭诹思瘟辍;购茫习傩斩际歉卸鞯模敬Φ母咐厦浅鐾罚胨绷讼绱謇锏慕淌Γ毯⒆用窍拔亩献郑肺淝可怼!
    西门庆和吕方都是肃然起敬:“原來张前辈还是文武全才!”
    郭盛慢慢道:“哥哥们该当称我师傅是张老前辈才对。那一年,他已经五十九岁,胡须头发都花白了。”
    西门庆愕然道:“张老前辈竟然洠в卸穑俊
    郭盛眼光有些朦胧,答非所问地道:“我师傅有时会唱一曲歌儿,那文字我还牢牢记得!”说着,就唱了起來…………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泪落沾我衣。”
    平淡的歌声中,透出一股说不尽的凄凉。歌声停歇后,吕方起身,默默地把三人的酒碗都斟满了,大家举碗就口,咕咚咚地都喝了下去。
    西门庆心道:“原來这位张老前辈却是一门尽殁,而他本身,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厅中静了下來,只听到四下里传來小喽罗们划拳赌酒的嘈杂声。过了半晌,郭盛才说道:“小弟家中,是个行商贩水银的,士农工商,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但我师傅却从來未曾瞧不起我,他我生得有几分聪明,白天里不动声se,晚上却悄悄教我兵法武艺,还有做人的道理,还有这一口中州官话,也是他老人家给我遗下的惠泽。”
    吕方眼光一紧:“难道,张老前辈他……?”
    郭盛点点头:“三年前,师傅就已经过身啦!”
    厅中又是一阵静默,西门庆和吕方都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向空抱拳,举酒沥地,郭盛起身还礼。
    重新归座后,郭盛道:“小弟的这一十八路月牙戟,就是跟我师傅学的。我也奇怪,我师傅怎么会使戟?而且这路戟法,套路古朴,绝对不是这些年新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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