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麻烦你帮我订张回国的机票,我要亲自回国看看。我不想人呆在这里,心总担扰着雷野。”之惑无数次地提过这要求,但这次,她显得特别坚持:“如果你拒绝我的要求,那我有权力选择绝食来抗议。”她昨天明明听到他在书房说话的声音,他一个人在书房说话,这不证明他在打电话吗?有谁自言自语说那么大声?那么长时间的?
小四紫罗兰的眸抬起静静地望着她沉默不语,这时候的她明显感到空气的流动变得缓慢、凝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看她,沉静的、冷凝的,用稀有的瞳孔颜色带给她一种窒息感。之惑也是第一次感到他周身涣发出令人压抑的气势。她挺直了腰板,勇敢地迎视他迫人的目光。为了能见到孩子的父亲,自己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小四第一次败给一个女人,不是因为她的眼神,而是他要顾及她的身体。他相信如果不答应她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来那套绝食。这样,他很难交差。昨天刚跟赵安良通了电话,得知那个许妙珊已通过终审被判死刑。
而雷野早在发生那起安全事故之后,一直呆在医院就没出来过。这几个月,没有人见过他,只有一个不好的传闻:雷野疯了!在当天抱着一具尸体悲痛欲绝流泪时就疯了。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
小四不知道该怎么来告诉之惑这个消息?他是想瞒她到分娩,宝宝安全生下来时,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当是帮帮我,好不好?在看不到雷野,又听不到他任何消息的地方生活,我觉得对自己是一种精神上的慢性折磨。我希望能直接面对一切好的或不好的消息,只要是有关于他的,我都愿意面对。”她已不是原来那个爱做驼鸟的女人了。与雷野的这份爱情,让她改变了自己的懦弱。
小四沉吟片刻道:“因为有些消息并不是很确切,所以我不喜欢人云亦云。如果你执意要回国的话,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雷家人并不待见你,也有可能会给你一些难堪或者伤害,甚至有可能是致命的伤害。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或者说,你一定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安全考虑。”
“到底是什么消息?麻烦你告诉我。”之惑两只的手紧紧地十指相交而握放在腹部。
“听说,这只是听说,老大在回国之后,也就是我们受到枪袭的那天,他管辖范围内的建筑发生了一起特大安全事故。死了二十五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快要临产的孕妇。老大那天抱着那具女尸拼命地叫你的名字,之后神智一直不清醒了。”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雷野会疯!我不相信!”之惑霍地站起来,激动地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的心突然乱得没有一丝主意,只好紧紧地抓住脑海里的信念来支撑着自己:雷野是不会疯的。
“如果老大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那具女尸是你的话,这就很难说了。因为我们受到枪袭逃往这里的时候,我曾打过电话给老大,说你受伤了。但还没说多两句,手机就没电了,所以后来一直就没再联系上了。”小四紫罗兰的瞳孔散发出一缕似内疚又似忧虑的眸光。
之惑听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一只手撑着餐桌,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宝宝们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悲伤,在里面动的很厉害。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更应该回去看看他。这时候,正是他最需要我在身边的时候,我一定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我要回去亲口告诉他,我还活着,宝宝们也很健康!我要他清醒过来!”
小四拗不过她的坚持,最终还是答应了陪她一起回国
第二十九章 拿好纸巾
之惑一回国就不顾旅途的疲惫,直接去鹏飞公司找赵安良了。她知道在A城要想见到雷野,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赵安良了。小四一路陪着她,她的安全此时显得更加重要了。
赵安良让之惑和小四进办公室的沙发坐下,望着之惑的大肚子,心底不禁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道:“雷子现在被转到疗养院去医治了。那里由雷妈管,照顾也方便,但不让任何人去探望。包括我,也没有去见过。那起安全事故之后,雷子就有些神智不清了,许妙珊诬陷他和朱海亮行贿受贿、官商勾结,曾有一段时间被双规查了很久,怀疑雷子是装疯逃避责任或有什么事没有交待。经过多番试探和诊断,雷子是真疯了!”
之惑是流着泪听完他讲的话。
吗王王有。许久,才控制住伤心,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雷野吗?”
赵安良想了想答:“除非雷妈同意。但她连我想探望的请求都不允许,其他人更难进去了。”
“那会不会是——其实老大并没有疯?”小四说心目中的疑惑,之惑也有同感地用眼神询问。
赵安良无奈地笑了,耸耸肩,双手一摊道:“谁开始不是这样想的?但这都经过国内外的医学专家鉴定了。雷子确实是疯了。”
之惑完全感到失望了,但她还没忘记自己这些来的目的:“可以把王院长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我想去见见她,求她同意让我去见雷野。”
“可以。”
事情出乎意外的顺利,王俪琳一听之惑说要探望雷野,几乎没有一刻的迟疑就答应了。大家都猜想,也许雷野见了之惑之后,说不定脑子就清醒了,不再疯癫了。想到这,之惑的心燃起了希望之灯。
小四和赵安良一起护送她到疗养院。
之惑脚步蹒跚地走进王俪琳的办公室。因为怀的是双胞胎,所以肚子显得比一般七个多月的孕妇要大些。这时候的她,穿着孕妇长裙,外面还加了件毛衣开襟外套,脸色红润之余有些疲态,脚也有点浮肿。
王俪琳的目光投到她的肚子上时,脸色明显地变了变,就连声音都有了些不同:“孩子都几个月了?”
“七个多月了,预产期是六月一日。”之惑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彩肚皮,安抚里面的胎儿。
王俪琳克制住自己想把手也放在那肚子上的冲动,恢复了淡淡的口气:“你要不要歇会?看你有点累的样子。”
“不了,谢谢阿姨!请问现在可以去看雷野吗?”之惑既恭敬又不卑微地问。
“走吧!”王俪琳取下衣架上的外套穿上,率先打开门走了出来。俩人走到长长走廊,见之惑身子不便,俪琳放慢了步子。
阳春三月的A城已是柳条随风袅娜,桃花爬满枝的季节。疗养院的风景怡人,不仅仅是高官、老干部颐养天年的地方,更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来治病养病的地方。走向在另一幢住院部的路上,之惑闻见一阵高吭的歌声越来越响,那熟悉的歌喉穿透墙面,直达她的耳涡。
“是雷野。是雷野在唱歌。”之惑兴奋地说,想到了什么似的,小脸忽然又跨了下来。
“嗯!他经常唱歌,也经常弹琴,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表现的比较象正常人。其余时间,都象神智不清似的,谁也不认识。”王俪琳说道。雷野疯了已有几个月了,她背后不知道流过多少泪,但在外人面前,她一直坚强地用那副淡漠的面孔来伪装。现在,在之惑的面前提及,她的声音有些无力和掩藏不住的脆弱。
之惑也已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她了解做母亲的那种心态,那种对孩子的母爱是无人能及的。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王俪琳的手,温声道:“我相信雷野会好起来的。我相信!”
王俪琳无言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开了。然后两人在雷野高吭激进的《我的太阳》歌声中迈进了病房。
雷野穿着一身条纹病服,站在窗前,对着外面的天空放声歌唱,头发已被剪成最短的那种寸头,看到他瘦削的背影,空空的衣服,之惑的眼睛一下子就拼命地涌了出来,颤抖着声音喊:“雷野……雷野……。”
那背影依然纹丝不动地对着外面歌唱,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之惑步履缓慢地走到他的身旁,泪眼婆娑中,见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侧脸,瘦的连脸颊都没什么肉了,一阵悲恸掠过,她拉住了他的手。而他犹不自觉地旁若无人地一直唱到最后。然后再从头唱起,如此反复,一直唱到第三遍才停止。
“雷野……你转过头来看看我,能认出我是谁吗?”之惑摇了摇他的手臂,这一提醒的动作反倒象激怒了他,他头也不转地用力甩开她的手。然后双手扶着窗子的铁栏杆深情地唱:“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意气风发走新时代……。”
之惑的泪象止不住似的流个不停,他已听不出她说话的声音了,再也不认识她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