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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玉堂的脸迅速的胀红,道:“我不跟你说这么些废话,还是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白玉堂一直以来都被长辈们宠着,他自己也争气,十三岁时,一身武艺便在当地除他师父之外没有对手,养成了有些自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方羽这一激,拔出剑来挽了个剑花刺向方羽。
这一剑使的又快又狠,剑尖剖开空气带着轻轻的嗤嗤声,很平常的一招仙人指路,却显示了白玉堂在剑上下的苦功和天份都是超人一等的。
白玉堂这一剑刺在了方羽手中的刀面上,只听方羽说道:“第一招了。”
“你……”白玉堂心中有股被羞辱的怒火涌起,长剑一转,第二剑刺出,剑尖发出的响声更盛。
白玉堂这一剑却走了个空,他忽然发现方羽的身影很飘忽,好象在随着秋风舞动一般,人就似风,风又似人,更象似方羽溶入了风中。
“接我一刀。”方羽冷咧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四面八方都有是刀影,一层一层似波浪一般卷向白玉堂。
叮铛之声不绝于耳,一波还比一波急骤,在台下无数的观众睁大的眼中,只见两团模糊的影子搅在一起,在秋风中随风飘荡。
在帘后观看的刘太后与赵祯的心俱都提了起来,紧张的几乎忘了呼吸。
“母后,他们,他们怎么都快看不清影子了,那个,大……方羽会不会胜得了那人啊。”赵祯一紧张,差点在刘太后面前叫起了方羽为大哥。
“应该是方羽会胜吧,要知道去年他曾与五名龙卫……嗯,方羽应该会胜了这一场的,祯儿你不用担心。”刘太后实是知道方羽与赵祯暗中结为异姓兄弟的事的,只不过她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理会,刚才她也为方羽紧张的很,不过刘太后终是经历过一些大事的,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出言安慰了赵祯一句。
赵祯点点头,复向场中望去。
刘太后轻抚了一下胸口,发现自己心中正跳的厉害,手掌上微微出了一丝汗水。待她定了定心神,再向场中看去时,那场中已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
叮的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阳光映射着满天亮晶晶的东西四散飞射,两道白影分开,其中一道向擂台外抛跌出去。
刘太后与赵祯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满天亮晶晶的碎片落下。
秋风中,一袭白衣似雪,微笑着向刘太后与赵祯的方向转过身来。
第六十六章 武举科试(下)
刘太后的心不由的急促跳动了两下,她看到了方羽微笑着望向这里的目光。
秋日的阳光下,方羽那微笑着的目光仿佛也是暖洋洋的,暖的流入人的心里,让心也是热的,流动的血也是畅快的。
这个小冤家,怎的这样俊人喔,刘太后心中莫名的想着,觉得自己的脸颊似也有点热了,一如十六,七的小女人儿,见到一个在柳叶下,花丛中吟着诗的俊俏书生,奇 …書∧ 網在那书生回首一笑的目光中迷失了自己的心。
望着方羽那白衣似雪的身影,刘太后心中不觉悠悠的叹了口气,想起方羽的那首《横塘路》词:
锦瑟年华谁与度,
月桥花院,锁窗朱户,
只有春知处。
赵祯见方羽胜了这场比试,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全然没有注意到刘太后那患得患失的神情。
台下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刚才的比试,不管有没有看清楚,但精彩是绝对无疑的,单那刀剑齐碎后,满天耀眼的绚丽光华就好看的足以让众人喝彩。
二
白玉堂怔怔的立地擂台下,眼中满是失落。
仅仅七招,自己竟然只接下了七招便被人家一脚踢下了擂台,白玉堂心中痛苦的想着。
对白玉堂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方羽那将他踢下台来的一脚,而是方羽那无坚不摧的杀气与强势,在短短的时间内摧毁了他的心防,在他地心中种下了失败地阴影。
白玉堂心灰意冷的看着那些为方羽鼓掌的观众。自古以来。英雄总是属于胜者地,鲜花与掌声也是属于胜者的,没有人会去看一个失败者。也不会有一个会过来安慰失败者,在这一刻,白玉堂的心中有一种刺痛般的感觉,他的骄傲不容许他的失败,这一个时刻,他地心中不只是心灰意冷。不只是萧索落漠,也不只是茫茫然的不知何去何从,还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碎后,扎得他的心满是伤痕,心中的血仿佛要从那伤痕处喷涌而出,那是,一个人在伤心时刻。为伤心而要吐出的伤心血。
“就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你为此伤心么?”一只带着暖意的手搭在了白玉堂的肩上,说话的声音带着淡淡地温和。
这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将白玉堂将要爆出血管的血硬生生的压回了他的心田。继续在他地血管中安静的流动。
白玉堂转头看去,来人是方羽。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方羽不以为意的笑笑,道:“你不是输在你的武艺不如人上,而是输在你太年青,太骄傲的上面,月盈则亏,世上的事永远都不会有完美的,当你以为自己很完美的时候,当你为自己这份完美而骄傲的时候,你的武艺就将停滞不前了。”
“我,我没有对人骄傲过。”感受着方羽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的暖意,不知怎的,白玉堂觉得这会儿自己就象一个在长辈面前做错了事的孩子,弱弱的回了方羽一句话。
“呵,呵,有一种骄傲是不用表现出来的,他在一个人的骨子里,傲骨是应该要的,傲气还是不要的好。人这一生,最难打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是自己的心。”方羽慢慢的说道,心中却苦笑了一下,后面这一句话,说起来很容易,世上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自己其实又何尝做得到这一点。
理想的完美主义者往往就认一些大道理,尽管有一些大道理只是一句说的到而做不到的空话,但他们却仍然会把这个道理当做至理名言而深信不已。
“可你不也一幅很骄傲的样子吗。”白玉堂为自己找了个辩解的理由。
“是么,呵,呵,那我以后一定改正。”方羽难得爽朗的笑了起来,道:“走,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下。”
“我……”白玉堂被方羽难得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难道因为我踢了你一脚,你就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方羽明白象白玉堂这种人最好面子了,一般也不太会拒绝别人的热情。
这白玉堂固然是整天一幅很骄傲的样子,但他终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心思还单纯的很,被方羽这一说,还真不知如何拒绝。
“我师父那还在等我哩。”白玉堂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拒绝了。
“那好,今儿晚上我找你师父喝酒去。”方羽微笑了一下,心中是下定决心也要把这白玉堂收为手下。
有些事终究是要去做的,不是为了升官以财,而是为了心中某一处的某一点遗憾,这一点遗憾不一定是自己的理想,而是自己的良心。
这个良心在方羽的心中包括很多,有那个收养他的老将军对历史的哀叹,有为已成为他的家人的杨家那一门的寡妇们,虽然方羽与她们往来很少奇書网,但既已成了他的家人,他就不希望要让她们这样一群女人再披上战甲,扛起大宋的战旗,有男人在,战争就是男人的事情,方羽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方羽没有那么多为国为民的伟大情操,他只认为,有些事就该自己去做的,而这些事却需要方羽手下必须得有可靠的人才,眼前的白玉堂就是一个,所以方羽要尽了自己的力去收服他。
白玉堂想着那天晚上说的赌注,无可奈何的点了一下头。
方羽拍了拍他的肩,道:“别在意那个赌注,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会强求你什么,只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并肩作战,把那些垂涎我们大宋土地与
敌人斩于刀下,战场,才是我们男人值得骄傲的地方
“战场?”白玉堂有些茫然的问道。
“是地,战场,只有铁血残酷地战场上。我们手中的刀才有他真正的价值。”方羽用力地再拍了一下白玉堂的肩膀。转身离去。
白玉堂是个骄傲的少年,自有他值得骄傲的优点,但他更希望能有一个让他的骄傲得以释放的地方。
白玉堂看着方羽地背影。心中某处的感情在慢慢燃烧起来,那是一种用生命与热血燃烧的感情,是一个勇敢的男人在听到了战鼓声时,挺直了胸膛的豪情与激情。
—
秋风吹过了白玉堂的脸颊,却吹不灭已在他心中燃起的火焰。
“我会的,我一定会去地!”白玉堂冲着方羽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方羽的背影渐渐溶入了人群中。艳阳高照着那涌动地人头。
艳阳下,白玉堂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