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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的一勺子把粥喂进他嘴里,一方面是生自己的气,另外一方面又隐隐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喂男人吃饭,想想我都觉着别扭。
耳边忽然听见他嘶的抽了口冷气,不满的皱眉说,“ 你动作怎么那么粗鲁啊,能不能看着点。我嘴角还疼着哪!”
我心里一软,又内疚起来,忙一个劲赔不是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嘛,做的不大好,我小心点小心点。”
然后卓一斐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笑,眼神清亮,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觉得有点不自在,尽量低着头不去看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很多事情我现在不想深究,所以只好装鸵鸟,闷着头,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依然是和以前一样的平静。
冬天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温暖和煦,我趴在他的床边,因为一夜无眠,人渐渐有点疲倦慵懒,他犹豫的声音在我耳边如梦似幻, 我听见他说,“你,还喜欢我么?”
我的心里一阵紧缩,眼睛依然闭着,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假装没听见。
可是他却不容我逃避,轻轻的推了我一下,顿了顿,在我耳边轻声而温柔的说,“韩凯文,做我女朋友吧。”
我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抬起脸,有点茫然的看着他,答非所问的说,“楼下好像在放郑源的歌,你听。”
他有点迷惑的看着我,像是不解,目光转向窗外,努力想在马路中吵杂的喧闹中分辨出那若有似无的歌声。
我耳边徘徊着那低醇伤感的歌声,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能给予我快乐,那过去的伤总在随时提醒我,别再被那爱情折磨。
他转过头看我,像还是没能听清,皱着眉头,小心的问,“刚才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见他依然挑眉等着我的回答。
我勉强笑了一下,用玩笑的口气说,“明明是你帮了左丹,要以身相许也轮不到你我啊,不带你这么玩的。”
他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我,只一会儿就明白过来,脸色煞白,像霜打的茄子,刚刚清亮的眼睛一瞬间黯下来,淡然垂下眼帘,掩去眼里的酸怅无限,半晌,才嗓音有点艰涩沙哑的开口,“哦,你不愿意,是吗?”
我点了下头,也垂下眼,不去看他此刻的表情。
是的,我不愿意,对不起。
我起身拿了个苹果,边飞快的说,“我去下洗手间,洗个苹果。”边快步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第23章
等我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卓一斐的表情已经恢复成原先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眼神交汇的刹那,彼此都立刻转开了视线。
我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低头认真的开始削苹果。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了一个同样穿病号服的中年男人,他大咧咧的朝四周看了看,问卓一斐,“那几个人呢?又串门去了?”然后转头看见我,一愣,眼神从一开始的错愕立即转变为随后的了然,最后演变为意味深长又十分暧昧的一笑,“哟,小卓,小女朋友一大早就巴巴的赶过来看你了?艳福不浅啊。”
卓一斐笑了笑,嗯一声算是回应,也没多说话。
这个嗯字是个十分模棱两可的概念,在我看来是针对第一个问题的,而在那个男人听来,显然以为是后者,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充满探究和兴味。
我抬头给了他一个“你不解释一下”的眼神儿,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跟没看见似的,还伸了个懒腰,突然翻个身无比惬意的躺下来,接着就横那儿一动不动了。
我有点尴尬,看了那大叔一眼,想想反正也是不认识的人,没必要和人家多解释些什么。于是我继续埋头干我手上的活儿。
那大叔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挨卓一斐的床边,一屁股坐下来,推了他一把,笑着说,“你这姑娘挺贤惠的啊,小子混的可比我当初强。”
我嘴唇抽了抽。还你这姑娘!
我瞧他依然在床上挺尸,实在忍不住,用水果刀的刀柄在卓一斐腿上戳了一下,对那人说,“我们不是那个关系。”然后在回头对卓一斐说,“喂,苹果削好了。”
卓一斐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凉凉的瞥了眼我手上的苹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拆我台,居然挑眉好笑的说,“韩凯文,够本事的啊,这苹果被你这么一弄,整个儿都瘦了一圈啊。”
我脸唰的一下,血全往上面冲了,低头看看苹果,确实是有点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旁边那个大叔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一点都不厚道的看着我笑,“你女朋友面皮薄,不好意思了。”
我咬牙瞪他,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他,“有的吃不错了,还学人家挑三拣四的,不吃拉到,我……”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把抢过了我手上的东西,“谁说我不要了。”然后张口就卡擦卡擦的大啖起来。
后来几天的事实证明,医院的生活的确能让一个人无聊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在卓一斐的身上我完完全全的见证了这点。
原因在于某天中午我过去探病的时候,居然发现他正盘着腿一脸纠结的在跟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请教斗兽棋的下法和规则。
他用一种特认真的表情问,“狼能过河么?”
当时我就被这诡异的场面给震撼住了,傻傻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一本正经的讨论着我早八百年前在玩的游戏,还非常的乐在其中的样子。
卓一斐边下棋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今天早上怎么没来啊,有事儿?”
我一愣,抬眼发现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抬头看我。也无所谓的答道,“嗯,早上弯过去看左丹了。”
卓一斐手上顿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我看着他身上披着件大衣,低头敛眉的模样,突然觉得很好笑,大脑里马上反应出高中政治课本儿里某个鞠躬尽瘁的形象,脱口就说,“卓一斐,你这造型拗的不错,挺像焦裕禄的。”
卓一斐回头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单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居然转过身去没搭理我。
我觉得挺无聊的,转身开门就想去走廊外边转一圈,出门刚拐了个弯,居然又碰到了上次的那个中年男人。
在这两天里,我们也算打过几次照面,我笑着冲他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刚想往前迈步,他就喊住了我,笑着说,“哎,热腾腾的生煎吃到了没有?”
我有点一头雾水,傻了吧唧的问,“什么生煎?”
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疑惑的说,“那小子不说你喜欢吃,然后一大早就起来溜出去给你买了么?”
我呆了会儿,这才想起这两天因为来的比较早,早饭有时候都赶不上吃,有次在卓一斐那儿吃了次医院附近买的生煎,无意中说了句挺好吃的。难道……他因为这样还特地跑下去买了?
我喃喃自语的说,“不会吧……”
他看了我一眼,了然的笑了,拍了一下我的肩,说,“他对你挺不错的。我跟老王几个今天早上还打趣他,开玩笑问他讨来吃,结果年轻人到底是脸皮儿薄,不经说,呵呵,被我们唬弄了两句,当场就不好意思了,把那份生煎给了我们。还说什么,自己再下去多跑一次就当活动活动筋骨,顺便一道等你过来,说不准还能吃上热的。”
我听了他的话,脑中有片刻的失神,边想着他刚刚的话,边呆呆的原路走回那个病房,抬头瞧见卓一斐依然面无表情的在下着棋。
我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早饭吃的什么?你今天下去过了?〃
卓一斐回头看了我一眼,顿了一下,才淡淡收回视线哦了一声,说,“没有啊,怎么了,医院早上不就翻来覆去吃这点东西么。”
我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他又抬头分神看了我一眼,开口的语气有点酸,“都午饭的点儿了,你应该在左丹那儿吃过早饭了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睨了他一眼,“我这两天本来都是早上来的,今天临时才决定去看看左丹的,也没事先跟你说一声,你没等我吧。”
他支吾的轻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没等,等你做什么。”然后话锋一转,忽然没什么正经的长叹一声,“不过我倒是几天没碰我老婆了,手痒。”
我迷惑的问,“老婆?”
他理所当然的说,“就我那笔记本啊,你什么时候让石磊给我带过来。也好打发打发时间,这日子过的,我都快崩溃了我。”
不知怎么的,听了他的回答,心里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