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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名叫白霜勇,为陛下身前侍卫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次子名叫白霜武。为殿前司马军指挥使。
白重赞最喜欢小女儿白霜华,不论走到那里,都把小女儿带到身边,白霜华在军营中长大,经常女扮男妆。和军士们一起行军、打猎,骑射之精,不逊于军中勇士。党项军攻入城内之时,白重赞派军士把白霜华、白重赞的小媵和几个贴身使女从府中接了出来,在突围之时,除了白霜华,队友伍中其他女子全部死在党项人地刀下,白霜华仗着弓马娴熟,射杀几个近身地党项军士,跟着泾州军冲了出来。
白霜华仍然穿着校尉的军服,军服稍稍有些大,不过把腰带束紧,却也不妨碍行动,她脸色略有些苍白,道:“吉哥,就让我在军中吧,等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大梁。”
吉青阳劝道:“没有你的消息,你母亲在大梁肯定急得要命。”
白重赞生前有一妻三媵,白霜勇、白霜武均是父亲正室所生,第一房媵没有生育,在大梁府土没有地位,仅比一般地奴仆稍好一些,白霜华的亲身母亲是白重赞第二房媵,虽有生育,却不是男丁,因为白重赞极为喜爱白霜华,她地母亲在大梁府中地位就比大媵要高一些,可是,在府中仍须看着大娘的脸色生活,第三房媵年龄比白霜华大不了多少,就跟在白重赞身边侍候着,党项兵入城的时候,她和白霜华一道,跟着泾州军向城外突围,突出泾州城之后,却发现她没有中跟出来,想必和几个使女一样,死在乱军之中。
白霜华从小跟着白重赞转战大江南北,性格极为坚强,一点都不喜欢大娘,她咬着嘴唇,道:“送信的军士走了半个月了,很快就能到大梁城,只要母亲知道我还活着就行了,她也习惯了我不在身边。”
吉青阳是白重赞的心腹爱将,对白重赞地家事甚为了解,“你不愿回去也罢,反正你在军中长大,做个马军副指挥使绰绰有余。只是,现在不比以前,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是雄胜军节度使,我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此人甚是精明,不是好相与之人,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
吉青阳转头对刘北山道:“你给那些队正、火长们说明白,不许泄漏白娘子的身份,谁若走漏风声,我对他不客气。”
固原粮库被烧毁的消息于八月六日也传到房当白歌大军,正在义州城外烤羊肉进行野餐地房当白歌,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听睛天霹雳一般,呆立半响。
师高金同样是大惊失色,他看到房当白歌手举着小刀,半天没有动作,就站起来,把传令兵和身后的几名亲卫招到身边,面色严历地低声道:“固原粮库被烧,事关重大,谁都不能说出去,知道吗?”然后道:“你们退开,不准任何人过来。”
房当白歌听到师高金地吩咐,回过神来,他脸色忧郁地看了义州城一眼,用小刀慢慢切割烤成金黄色的羊肉,一块块地放到嘴里,鲜美的嫩羊肉在嘴里却没有了任何味道。
师高金首先打破了沉默,道:“不知道灵州战事如何,七月二十日收到大帅派人送过来地信,不论我们这边打得顺不顺手,灵州那边都会在八月初动手。估计现在大军已经开始攻打灵州了。”
房当白歌把小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插,道:“粮食烧了又如何,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吴留关还有一些粮草,可以支撑几天,在这几夭,我们先把事情闹大。能破城就破城,不能破城就去打伏击,总之,要闹得中原各军不得安宁,紧紧把各军粘住,等到粮食用完,我们就退兵回固原,补充了粮食。我们随时可以回来,中原军队大部分是步军,要追上我们可没有这么容易。”
师高金指着义州城道:“这座义州城原先是黑雕军主力在防守,自然不能轻易去碰,现在黑雕军主力开到泾州去了。据我观察,义州城不过两千兵马,城墙也不甚坚固。虽然我们没有飞云梯,也没石炮和床弩,但是,我们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
房当白歌一脚把烤肉架踢上天,道:“传令下去,马上攻打义州。”
义州城头上,堆满了各种防御器材。面对党项军地北城,有抛石车一座,床弩四架,沿着城墙,还摆着槽木、石块、蒺藜、柴草。还有粗木棒、钩镰、锅灶、水瓮及沙土,每隔一段距离,还放了一面大鼓。王江把两千军士和一千义州步军分成三组,轮流上城墙守卫,城中所有青壮年也全部组织起来,只有听到城墙上响起战鼓声,所有军士和青壮年都上城,帮助军士们守城。
王江在城墙上守了数小时,党项人没有一点发起进攻的迹象,刚刚走下城墙,准备休息一会,城墙上就响起了战鼓地急促而沉闷的响声,J才q士们震耳欲聋“Jm,”。
“党项人终于来了。”王江嘀咕了一句,抽出腰刀,转头就往城墙上跑,城中的街道上迅速涌出了拿着菜刀、木棒、镰刀、斧头等各式武器的青壮年,也向城墙上跑去。
王江上了城墙,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党项军根本没有作任何试探,集中兵力,全军迅猛地向城北地城墙扑来。调好射距地抛石车和床弩,因为党项人冲得太快太猛,很快就逼近了城墙,而无法马上使用,正当军士们准备重新调整的时候,党项军的铁箭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还没有来得及防范的军士射倒了一片。
一些党项军抬起宽厚地木板,搭在城外的壕沟上,上千党项军踩着木板,抬着数十架长梯通过壕沟,迅速靠近了义州城墙,数千党项骑兵在壕沟前下了马,手持弓箭逼近了城墙,开始轮番向上射箭。
城上的军队除了少数守在东西南门之外,全部集中在北门,弩弓手冒着密集如蝗的铁箭,和城下地党项军对射,刀牌手抬起镭木、石块向城下砸去,长枪手则用劲把靠上城头的长梯推倒。
城墙上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党项军军士被镭木、石块砸伤砸颇多、而从长梯下摔下来的更惨,即使没有被摔死,密集落下的各种重物,也让他们无处逃生,不到一柱香地时间,党项人的第一次进攻就被打退了,一千党项军逃回壕沟的不足四百人,城墙下躺满了死亡地和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的党项军士。
而城墙上,军士们和助战的百姓也是伤亡惨重,王江在指挥上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料到党项人的弓箭如此猛烈,因此,在北城墙上摆上了太多的人,密集的铁箭射上来,城墙上根本无法躲藏,每一轮弓箭袭来,就有无数的军士和百姓被强劲地铁箭射倒,击退党项军第一次进攻后,倒卧在城墙上的伤员和尸体也有数百具。陆续有一些老年人和青壮女子上了城墙,他们的任务是把伤员和尸体抬下城墙,以免阻碍城上军士的行动,动摇军心士气。
房当白歌看到城墙下的呻吟辗转地党项军军士,心若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他紧紧握住刀柄,额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他手猛地一挥,身后又响起了进攻的号角。
这次冲到城墙下的党项军只有五百多人,将近八千党项军士抵近射击,用猛烈的弓箭压制城墙上的反击,北城墙被扑天盖地的铁箭所笼罩,就如夏日从天而落的冰雹一样,让人无法躲藏。
第一回合结束,王江也意识到指挥上的问题,他命令城墙上只留下了五百军士,助战的老百姓全部朝东面、西面的城墙转移,五百军士取过了数十面方形盾牌,一些军士举盾牌,另一些军士借着盾牌的掩护,用楦木等重物猛击沿着长梯拼命向上爬的党项军士。城下射来的铁箭不断划着漂亮的圆弧线,射在方形盾牌上,发出“轰、轰”的响声,方形盾牌防御面积毕竟有限,不时有利箭从空隙中钻进来,把盾牌后面的军士狠狠地钉在城墙上。
残酷无情的四轮攻击后,王江手中的军士折损过半,三千军士约有近二千人中箭而离开城墙,倒在城墙下的党项军也有一千五六百人,城墙上的军士中箭受伤后,迅速被抬下城墙,尚有活命的可能,而党项军只要躺倒在城墙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房当白歌作为在军主帅,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还强作镇静,而师高金看到一队队生龙活虎的军士们呐喊着冲向了城墙,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具失去了生命力的尸体,他嘴唇颤抖着,指着城墙道:“这是魔鬼之地,这是魔鬼之地。”
一名浑身是血的小校踉跄着来到房山白歌的身旁,哭着对房当白歌道:“将军,我的小队完了,五百人只剩下六个人。”
这名小校曾是房当白歌的亲卫,作战极为勇悍,房当白歌本想斩杀他以震军威,刀抽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