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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玩笑?”蓝飒抬眉,一副“无福消受”的表情,“刚才有个戴绣球花帽子的大婶,每隔两分钟就让我替她换一杯酒。我是服务生,不是贵客。你说,我能和她一起玩吗?”他笑了,为她的天真。
杜月聆羞愧地低下头,那“大婶”正是她母亲。“对不起。”她小声说。
蓝飒一扬眉,“干吗道歉?”
她咬着唇,讷讷说不上来。
“小公主,你好像很怕羞啊。”蓝飒笑起来,“一个人跑到这里躲着,你打扰到我了知道吗?”
“啊……”她赶快道歉,“对不起。”
“这也道歉?”他失笑,真的败给她。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呢?那是你的派对,为什么逃出来了?”他反问。
“我……”她垂下脸,“不习惯那种场合,觉得害怕。”说完后,因为羞愧于自己的没用,她赶忙喝了一大口果汁。
却见蓝飒上前一步,伸手抽走她的果汁,“18岁了,还喝这个?”他轻笑,“喝酒吧,你成年了。”他嗓音低沉,柔柔教唆着她;杜月聆的耳朵蓦然烫了起来。
“我……不可以喝酒……”
“妈妈不准?”
杜月聆羞窘不语。他说对了。
“真乖呵。”蓝飒对她弯起唇角。他眼中闪烁笑意,表情有一点温柔,杜月聆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长这么大,从未试过与异性单独聊天。更何况,面前这个叫蓝飒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帅。
下一秒钟,猝不及防地,一杯酒塞到她手里。她怔然:蓝飒会变戏法?
“喝喝看,这酒很漂亮,女生都喜欢。”蓝飒说,另一只手由背后伸出,晃着一个托盘,“今晚我负责调酒。”
杜月聆低下头,看见杯子里有一汪清澈的蓝。她看着这艳丽色彩,有些着迷地低叹了一声。
“这酒叫bluemoon。”他告诉她。
“蓝色月亮?”她抬头。
“嗯,蓝色月亮。”他声音低低的,“那是奇迹来的,千年一遇。”
“哎?”她迷茫地看着他,不懂。
“你看。”蓝飒接过她手中酒杯,高举到她眼前,另一手扶着她肩膀,要她透过这艳蓝色泽望着天上月亮,“英语中有onceinabluemoon的说法,比喻难得一见的人或事。小公主偷喝酒,就是难得一见的事情。”说着,他轻轻笑了,看见这女孩有些紧张的白皙脸庞,不由兴起了逗弄她的念头。
杜月聆听着他低沉嗓音在她耳际缓缓铺陈开去,不知不觉,心跳乱了,眼前有些恍惚。透过杯影,她看见天上银白的月亮被染成了蓝色。的确很美呢……她不由伸手按住心口,觉得胸腔里有种陌生情愫,正悄悄萌动。“怎么?喝不喝?”他挑高一边眉毛,神色愉悦地看着她脸上的为难表情。
“我……”她看着杯中酒。太漂亮了,很想喝,却又不敢。
“试试看。”他怂恿。
在他鼓励的眼光下,杜月聆端起那杯酒,移至唇边,轻抿一口。片刻后,她抬起头瞪他,“味道好怪。”她感觉被骗了。
“不急。”他眯眼笑了,因为她即时的天真反应,心中轻轻一动,“酒是要慢慢品的。只喝一口就会爱上,那不是酒,是神仙水。”
“不要了。”杜月聆摇摇头。喝了一口,已经是犯错了,哪敢再喝?醉了怎么办?
“这样啊……”蓝飒沉吟着,手指叩了叩托盘,“既然不喜欢我的手艺,我走了哦。”说着,他还真的转身就走。
“喂!蓝……”见他要走,她急了,连忙又端起杯子咕嘟喝了一大口,“我、我喝了!”她渴盼地瞅着他背影,追了两步,却又不敢真的跑到他跟前。
蓝飒停下脚步,转过头,冲这乖乖的女孩微笑,“真赏脸。”
“我……会不会喝醉?”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有些烫了。
“不会。这酒不烈。”
“可是……”心跳好激烈呢,脑袋晕乎乎的。
“我真的要走了。”蓝飒伸手拉拉自己颈上的领结,“如果再不回去工作,老板会炒我鱿鱼。再见了,小公主。”他冲她一挤眼,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
“等等,蓝……”杜月聆双手捧着酒杯,巴巴地跟着他走,又不知如何开口。她想叫他别走。和他聊天的感觉很特别,她很紧张,却又不是见到陌生人时惯常会有的那种紧张。
“蓝什么?”他脚步没停,却笑了,“蓝精灵?”
“蓝……蓝飒……”她害羞地叫出他的名字,然后,在他带笑的目光下,一鼓作气问出,“你……在哪个宾馆工作?”她想再见到他。
蓝飒一愣,然后笑起来,“这只是一份兼职,我很快就会离开。”他才不要一辈子调酒端盘子呢。
“哦。”她有点失望。以后见不到他了?
蓝飒低头,看见她的头顶,梳理整齐的黑发间插着月牙形水钻发饰,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他忍不住想笑:她看上去像个特大号的洋娃娃,可爱乖巧的月亮公主,模样有点卡通。
今夜有这么个乖宝宝陪着,他竟感觉不赖。久违的轻松心情,叫他说话多了起来,“喂,你知道舒马赫吗?”他站定了,问她。
“哎?”杜月聆抬头,表情傻乎乎的,“听……听过。”在体育新闻里听到过,是运动员的名字吧?
“莱科宁呢?”
“听过……”这回,她撒谎了。其实根本不知道莱科宁是谁,可是,能和蓝飒多聊一会儿也好——即便是聊着她一无所知的话题。
“真的?”他挑眉,对她有些刮目相看,“我以为女生对赛车不感兴趣。”
“赛、赛车?”原来莱科宁是赛车的名字吗?杜月聆想问,又不敢。
“小公主,你等着看吧。”他突然伸出手,爱怜地拍拍她的头,“十年以后——不,五年以后,我会和他们一样的。”
“和……谁?”
“那些1车手。”蓝飒哈哈一笑,像是在讲笑话,但眼光却很认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像他们一样红哦。你会在报纸上读到我的新闻的。”
“啊?哦。”她傻傻点头。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他应该会红吧?今夜的他,身上只穿着侍者的廉价礼服;可是当他站在白色月光下,那高大霸气的身影让月亮都失色了。
他是令人瞩目的男子,总有一天,会发出万丈光芒——她这样相信。
她信任的眼光让蓝飒再度失笑了。这女孩真有趣,他说什么她信什么。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让他有些肤浅地得意起来。呵呵,被崇拜了啊。
于是他俯下身,双手按住她肩头,“18岁了,送你个成人礼吧。”
“什么?”杜月聆讶然地抬头。
几乎是同时,蓝飒倾身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笑着退开,“未来赛车明星的亲吻,要好好收着哦!将来会身价百倍的,小公主。”
杜月聆呆住了。蓝飒……吻了她?
虽然只是额头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可是,那感觉好像在她眉心点了一把火,快要烧着她了啊……
她呆呆伫立了片刻,伸手抚了抚眉心处。他的唇留下的暖热温度,让她苍白的脸颊生平第一次烧红。
可是,他却已经走了。消失在黑暗里,没有回头便已不见。
杜月聆怔怔地看着蓝飒离去的方向。黑暗的花圃中,蝴蝶花静谧地沉睡;她的心却醒了,分明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慢慢抽芽。
那天过后,杜月聆没有再见到蓝飒。他像月夜下的一阵风,轻轻吹过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可循。
入学派对过后的第二天,大学开学了。杜月聆搬进了四人一间的女生寝室。
最开始,母亲舍不得她吃苦,偷偷找到系主任,要求他破例让自己的女儿在校外租房。杜月聆知道后,和母亲大吵了一架,隔天拖着行李自己跑出了家。
她一个人打车来到学校。走进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她愣住了。怎么……走廊里拉着麻绳,绳子上晾着女生的贴身衣物?这里没有烘干机吗?杜月聆有些被吓着了,低头避让那些滴水的衣物,扯着行李箱跌跌撞撞地终于找到自己的寝室。一跨进门槛,就听见热情的招呼声:“嗨!你是最后一个哦!”
杜月聆抬头,见一个染了红发的漂亮女生趴在上铺,冲她粲笑,“你就是杜月聆吧?来得晚了,乖乖睡下铺吧!上铺我占了。”
“哦,好。”她傻傻点头,把行李拖到床前。空气中有廉价香水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