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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觯
“你是南歆吗?”南歆?青青?两个人名在她脑中交织。青青说她有过孩子,可是并没有存活,她说她要报仇,而南歆拥有和晏暮青一样的手串,晏暮青跟这两个女人到底有过怎样的关系?
“我是青青啊!你又忘了,小南,南歆是谁?”何日君再来回复。
许自南的脑子又被搞乱了,没有回复。话说这个南歆也很奇怪,自从给她快递了一串手串后就没再有任何消息。
何日君再来:许自南,南歆,我明白了,他还是娶了你的,毕竟你是许家千金啊,身价真高。
许自南:什么意思?
何日君再来:意思就是感情在暮青的天平上永远是轻的那一头。呵呵,他是商人。
许自南思索着这句话,没有回复。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复,而是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谈论她和晏暮青的事。
何日君再来:他说过爱你吗?
许自南再一次被问住。她说过的,可是,他却连一句me;too也没有……
何日君再来:没有吧?哈哈……
何日君再来:可是他还是娶了你,我有爱又怎么样?只能每天在黑暗中等待,等他某个夜晚来看我。
何日君再来:太不公平了!你还我暮青!还我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凶手!
许自南看着屏幕上一条一条跳出来的信息,一个字也打不出来,最后一句话,仿佛突然有了声音一般,化作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你还我暮青!还我孩子!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凶手!
并且,无限循环。
在她久久没有回音的时候,何日君再来分享了一首歌:何日君再来。
她点开,听到女歌手幽怨的歌声,心里一阵一阵发紧。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冥冥之中,像是一个预言。
何日君再来终于没有了动静了,可是留给她的,却是无法平息的惊涛骇浪,耳边甚至响起晏暮青自己的话: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商人就是要争取利益最大化,在必要的时候,生死仇敌也可以成为朋友。
所以,爱人可以变情/人,陌生人可以变爱人?
发了一阵呆,笑笑回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先问笑笑朝圣的情况,“怎么样?见到你的偶像了吗?”
笑笑扁扁嘴,很不开心,“别提了!没有!”
“怎么回事?”
笑笑叹息,“哎,他们说,我的愿望超过了他们的预算……他们只能给我和手机同等值的愿望。”
“然后呢?”许自南听到预算两个字,倒是有些啼笑皆非,之前的郁闷之气都散了些。孟潮白给自己的预算到底是多少钱啊?
“然后就给了我一个这个。”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说这是她们老板用过的笔……”
“噗……”许自南实在忍不住了,“就这破笔值五六千啊?你还不如要手机呢!你上当了!这个骗子!”
笑笑却不赞同了,“怎么不值了?这是时光老板用过的笔啊!对于真爱粉来说是无价的!你看卡卡踢过的球可以拍到多少钱?”
许自南摇头,“你走火入魔了!奶茶先生是明星吗?”
“对粉他的人来说就是啊!”笑笑转着眼珠念念有词,“他用过的一支笔价值五六千,那他自己身价多少呢?我要赚多久才能赚到跟他等值的钱,然后买下见他一面的机会?”
“……”许自南觉得笑笑疯了,“我说你是不是傻?有那么多钱不好好吃好好玩,就送给他去见一面?你当他是逛勾栏啊?他是头牌吗?你这么捧他的场?还不如买光他的奶茶呢,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啊!”
“不准侮辱我男神!”笑笑听到勾栏头牌这样的词老大不高兴。
许自南对笑笑的疯傻无言以对,可是劝说笑笑又听不进去,只能随她了,就当她是在追星吧,谁没个疯狂追星的年代?现在她想问的是画的事!
“笑笑,说正事儿吧。”她把画举到笑笑面前,“这幅画有谁动过?”
笑笑看见已经污了的画面,顿时脸都白了,“南姐,不是我弄脏的!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干干净净的呢!”
“我知道!我就想问问你,这段时间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动过这幅画。”许自南看着笑笑的样子也觉得这小丫头被吓坏了。
笑笑回忆了下,“没谁啊!店里就我在,有时候维护一下画……再有就
是客人……对了,前几天有个人来看画,这幅画被取下来过!”
“什么人?”许自南继续问。
“一个戴墨镜和帽子的男人。”笑笑思考着,“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啊,穿牛仔裤和白衬衫。”
又是牛仔裤白衬衫!
许自南拿出一张速写纸,“画一下。”
不管怎么说,同是美术生的笑笑比其他目击人都多一个优势,基本一张速写就能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来。
笑笑凭着记忆在纸上画,画完交给许自南的时候自己都不好意思,“南姐,真对不住,抓不到特点……”
一个穿着打扮烂大街,又戴着墨镜和帽子的男人,除了刻意遮掩还能是什么呢?根本就不想被任何人抓住相貌特点。
许自南看着画,真想把画给撕了……
笑笑已经提不出更多的线索,嗫嚅着道,“南姐,看看监控吧。”
许自南也是这么想,只不过之前忙着和君再来聊天,然后笑笑又回来了,一直没时间看,现在笑笑一说,她打开了电脑。
可是,监控从几天前开始就是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笑笑。
“……这……坏掉了?”笑笑也一脸茫然,“我疏忽了,从来没去看监控是不是正常工作……”
好吧,许自南没有怪她,这个人是有心破坏监控,就算笑笑留意,也总会想到办法的,防不胜防。
“笑笑,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以后不可以再去时光,如果你还想在我这干的话!”她觉得自己的预感没有错,不管孟潮白是否跟这些事情有关,有一点是很值得怀疑的,就是跟她画风很像的那些画,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笑笑虽然不乐意,但是许自南说得这么严肃,却也不敢不答应,“哦”了一声,说,“那我先去做事了,这幅画要清洗吗?”
“不用,我要带走。”许自南说完,把画从框里取下来装好,带出了画廊。
她仍然要继续去画壁画的,只是这副做了手脚的画,她还是交给晏暮青吧,她还有很多话要问晏暮青。想到这里,她对小麦说,“送我去文筑那以后,你把这幅画拿去给晏先生,然后告诉他,晚上来文筑那接我。”
………题外话………先更4000!
☆、第145章 你信我还是信她
她现在心情很糟糕,无论是哪一个当妻子的,遇到这种事心情都好不起来,所以,她脸上就表现得很沉重。只不过,她仍然在告诉自己保持冷静,对于未知的事情,她始终坚持她给自己同时也给他的承诺——相信。有些事,她需要从他口中亲耳听到她才会信,而不是其他人,而这些事情,也不是她撒撒娇就能避过的了。
其实,她这样的女人就是这样。无事的时候,她乐意放纵自己去释放她的娇、她的傻、她的孩子气,哪怕有时候的娇、傻、孩子气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盲视,也是她选择性享受自己生活的方式,这样会换得她想要的平静和安宁,可是,现在这份安宁被打破,她也可以呈现另一种形态的许自南来,所以说,人都有无数个表象,可以很柔弱,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很强大,很冷静。
下午画画的时候,她心里一直有根弦绷得很紧很紧,可是,脸上却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在画的时候紧抿了唇,每一笔都画得很慢,很谨慎。
晏暮青来的时候,她正站在高架上,画着伎乐天手里那只反弹的琵琶,只差最后一点点,衣带飘飘反手弾琵琶的伎乐天起舞部分就要画完了副。
他进来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原本极陌生的两个人,在朝夕相处中,竟然不知不觉地会对另一个人的气息、呼吸、脚步都渐渐熟悉起来,对于他的存在和出现,已经不需要再用眼睛去看,就好像,他的存在是另一个自己一样,凭感觉就能感知。
她知道他在她身后停下,他没有打扰她,她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着她的色彩,就像完全不知道他这个人到来一样。
世界顿时静得仿佛能听见她的色彩涂上墙壁的声音,用力、浓重、沙哑……
她的右臂酸到麻木,她却没有停下来。有时候,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