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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她进房来叫他起床,不想他却已经梳洗停当,正在穿衣镜前系着领带。她本来想要取笑他几句的,却看见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晶莹闪亮,便了走上来,“咦,这是什么?”他依旧故作自然地整(www。87book。com)理着领带,没好气地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原来的那一个’…”
她执着他的手来看,平平淡淡的一枚白金指环,很不起眼的平凡,于他来说,只怕是对身份的一种怠慢,可是他竟然肯戴上了,是因为他还记得当初带上那一刻的诤诤誓言?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他俯首探寻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董湘凝,我表现还不错吧?”
她却啪地一下狠狠地敲在那手背上,笑道:“还算不错!打今儿起,你必得时时刻刻都戴着,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是已婚人士,免得有理由搞外遇…”
他一把抓了上去,却抓了一个空,她一溜烟地跑出房去,他在后面大叫,“董湘凝,你给我回来…这个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董湘凝,给我回来,你的呢…你也得时时刻刻都戴上了,省得也有理由搞外遇…董湘凝,你跑哪儿去了…”却不知道从哪儿传的声音,“我的呀…因为缺钱用,所以我给当掉了…”
这个丫头,真的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可是,他却变了,有事无事地总是不自觉地面带笑意,底下的员工都说傲慢无情的总裁突然变地善解人意起来,在他面前也不再象以前那么拘束了。
连Jacky都察觉出来了,刻意提醒他:“老板,这个周末的慈善拍卖会,你已经答应了冯美琰小姐…周末去了一趟奉元,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地连最最热爱的工作都抛到脑后去了…这位董湘凝小姐的魅力可真是不可低估呀…可是老板,旧爱与新欢,至少应当分出个彼此吧?难道你想脚踩两只船吗?”
其实在他那天去奉元之前,冯美琰来找过他,两个人坐在百货公司的西点咖啡厅里,默默无言,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也许都怕说错了,就再难弥补了。在那漫长的等待和此后进行的有些心不在焉的谈话中,他突然异常清晰地见到了自己的心意,于是便在那心意透亮的瞬间,向冯美琰摊了牌。他要告诉那个优雅的女孩子,他结婚了。虽然此前结婚的目的并不单纯,可是现在他想遵从祖父的意愿,认认真真地来好好继续这个婚姻。老实说,他以前的确有过和冯美琰结婚的打算,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了。
那个女孩子纤细脆弱地好象蒲质弱柳,他理想里充满艺术气质的结婚对象,想不到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竟然会这么远。他本来还天真以为三年不过转瞬即逝,他一定会回归本位的,结果还没有半年的光景,他就背道而驰 越走越远了。
人心难测。
冯美琰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晶莹剔透,却不是易碎的玻璃,竟然那么镇定沉着地应对着他已经结婚的消息。后来他想起那时候的场景,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论,也许和他之前的经历相仿,也不曾是真的恋爱,不曾有过那奇妙的情感,爱情。
所以说,虽然他曾经结识了不少女朋友,其实还不算真正地了解女人。
女人真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动物,轻易不能招惹与得罪的。从前他抱着轻松的态度,流连于花丛之中,潇洒了那么多年,自以为练就了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本领,没想到有朝一日终会为这种玩笑式的心态,付出沉重的代价。只是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经过很认真地考虑,他实在拿不准两个女人狭路相逢,究竟是怎么一种情景。尤其是董湘凝,看似好象淡泊无谓的性子,却是最执拗的,如果梁少杰那个家伙也赶去凑热闹,说不定当场就会给他撂下脸子来,回到奉元甚至大陆去,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个险,可冒不得的。
于是,他吩咐Jacky按计划去竞买那副由杜滨所画的《箫落》,而他和董湘凝,却不会出席了,他订好了意大利餐厅,也买了舞台剧的票,打算吃过晚饭然后夫妻俩一起去看当下正火的舞台剧《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一切都计划地妥妥当当的。但是,一般来说,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的,他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果然,她告诉他,周末的时候,要和卢咏怡一起去参加慈善拍卖会,杜滨的画会在那里展出并进行拍卖,她们俩个已经收到了邀请函,所以不能和他一起去看舞台剧了。言语之中,似乎有些犹豫之色,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倒没有在意,因为正在盘算着看能不能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阻止她去,想了想,也是欲言又止的,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此后的几天里,又担心着她去到那里之后的情况,思之再三,只有在周末的傍晚硬着头皮和Jacky两个人也去了拍卖现场。
其实不过是新一代青年艺术家的一次集体亮相,想不到会展中心门前竟停满了车子,看样子这一次的公关策划很是成功,竟然惊动了不少富豪社交名人携带着漂亮的女伴一起来凑这个热闹,大堂之内衣香鬓影,语笑嫣然,倒不象是来参观艺术大赏,而是寻常的晚会派对似的。
Jacky径直在前面走着,他却得不时地停下来和那些商场上的合作伙伴竞争对手们一一含喧着,这样的虚情假意地客套,每天里都在上演,神经时时刻刻都得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的确有些厌烦了,尤其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整个生活节奏都变地缓慢了,人也变地懈怠了,突然觉得这种场合,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四下张望了一会儿,Jacky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在耳边低语:“您在找谁?少夫人,还是冯美琰小姐?少夫人和卢咏怡小姐还有杜滨先生在二楼的春天画廊,冯美琰小姐和杰少刚刚在一楼的陶艺馆,现在仿佛好象也在到二楼的春天画廊去了…老板,你要不要一起去凑凑热闹?”
这个Jacky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可也许真的会天下大乱起来…梁少杰在搞什么鬼?这样明目张胆地和冯美琰公开前来,却把卢咏怡置于何地?难道是故意的?那个家伙究竟意欲何为?为了冯美琰…卢咏怡…还是康氏的经营权?
这样想着已经走上了二楼的春天画廊,那一副巨型的画作《箫落》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月光渺渺,轻摇如烟,也不及那画中人的飘飘欲仙,难得一见的静谧与柔美,却由那沉沉的月色中隐隐立体起来,令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Jacky叹道:“这画的是少夫人吗?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幸而是无法比拟的,那画中人此刻就在另一副名为《枫林晚》的画前站着,穿着一件湖绿色的邹纱小礼服,很简单的低胸款项,只在行动之时,却有闪闪发亮的银白色在裙摆两侧的开岔里,忽隐忽现。正巧抬起手来指向墙壁上的《枫林晚》,和身边的卢咏怡说着什么,左手的无名指上银光一晃,是一枚很普通的白金指环,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一点装饰,当真是素净到了极点。
他一看她,就不自觉地满心喜悦,卢咏怡已经看着了,拉了拉她的手臂,她回过头来,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涌起温暖的笑意,可是他忽然被一个熟人给绊住了,她的笑容却渐渐地褪去了,他摆脱了那个人再去寻找她的身影时,她已经从《枫林晚》前离开了。
心下有些焦急,她去了哪里?
突然有人在后面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掉转身去,却是卢咏怡,向一旁的廊柱指了指,她正在那里和杜滨说着什么。再回头看他时,仿佛有些不自然的样子,倒是杜滨招了了招手,他快步走了上去。
杜滨笑道:“董湘凝,你的…朋友…来了…”竟然还刻意地在“朋友”二字加重了语调,仿佛是含着取笑的意思。
她的脸上微微一红,“你也来了…”他很自然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我反正也没事,所以就来了…不过你可别多心,我是来看看那蹩脚的大画家究竟有多么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可以把你画地漂漂亮亮地去骗人家的钱…”她本来似乎要挣脱开他的,然而听了后面的话,脸上的窘意更浓了,轻轻顿了顿脚,“你不要乱讲话啦,这里有好多人,大家都在看着呢!”
杜滨一下子退到卢咏怡的身后去,拍拍胸口,“哎哟,我的天,可真受不了这两个人,你们回家去卿卿我我好不好,不要在这里刺激我们这些伤心失意人了…”
也许不过是句无心的玩笑话,他携了她的手站在那里,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