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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咏怡一下子从僵硬的姿势中挣脱出来,伸着懒腰,“总算是完了,再不结束,我差一点儿就要支持不下去了…我怎么觉得刚刚好象有人来过似的…咦,人呢?去哪里了?我分明觉得院门口那里有人影晃的…好象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究竟是谁呢?”
董湘凝却仔细地观看着画板上栩栩生姿的妩媚,笑道:“咏怡,你过来看看你自己…我想你以后大概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了…”
卢咏怡疾步奔来过来,却被旗袍的下摆绊了一下,只得减缓了速度,“哎哟,以前的女人可真是受罪,穿这样紧身束缚的衣服,当真是哪里也去不了…只得认命呆在家里遵从三从四德了仰男人的鼻息过活…”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画前,立时停住了长篇大论,半晌才“嘻嘻”地笑了起来,“这真的是我吗?杜大师,你真不是乱盖的哟,竟然把粗枝大叶的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式的淑女了…不过,我卢咏怡一辈子也一次这样‘辉煌’的经历了,要不是为了多筹集几个钱,我才不会牺牲‘色相’呢…是不是,董湘凝?”
董湘凝只是微笑不语。
杜滨一边收拾着画具,一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卢咏怡,只不过是没有人象我这么慧眼独具,能够发现你潜藏的美与好,可惜明天天一亮,一切美丽就变为梦幻泡影了。”
卢咏怡气地直跺脚,“杜滨,我们都是为了奉元小学出一份力而已,你不用这么损人吧!拜托你嘴上积点德,否则的话…我担保你将来娶的老婆比…豆腐坊家的水根嫂还要凶悍…”
杜滨立刻做出一副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表情,急忙摆着手,哀求着:“我错了…卢咏怡才是奉元第一美女,是我有眼无珠…好了,不闹了…展览的时候,总要给这两幅画标明主题,然后再起上名字才行呀…”
董湘凝突然道:“那个…一副叫‘琴思’,另一幅叫‘箫落’…主题嘛…‘八月十五的月光’,好不好?雅中取俗,即情应景…你们觉得怎么样?不过,我是随口说说而已,还得听从画家自己的意见才对…”
因为时间太晚了,三个人争论了一番,最终也没有定下画名来。
杜滨还是留在茶园的工作室,她们两个人沿着田间的小路回澄园去。卢咏怡“噗哧”笑出声来,“我说你还真能凑合,还八月十五的月光…不过,董湘凝,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答应…哎,我要是有很多很多的钱,就不会拉上你和我一起干这样抛头露面的事了,毕竟你的处境跟我不一样…将来这画摆在会展中心…况且还不知道会被谁买去…”
远处的山谷笼罩在月光的银辉里,起伏连绵,好象被冻住了似的挂着冰碴,在风里轻轻地抖擞着一点点的冰屑,是从松枝里掉下来的月光,千丝万缕,一直延伸到脚下来。
董湘凝看地出了神,好一会儿才道:“咏怡,其实你现在来说也应当算个有钱人呀,为什么…还要…”欲言又止,也许自己心里猜想地并不正确,但是却忍不住时时会想起的。
一直在田埂上蹦蹦跳跳的卢咏怡突然停了下来,低下头走了几步,突然转回身来,“那你不一样也是有钱人…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地呆在这个闭塞落后的小镇上?为什么刘律师让你去办理接受银行里那条价值过亿的钻石项琏的手续,你却迟迟不肯接受?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那东西并不属于你,连带着这里的一切也都不是属于你的…同样的,那些东西也并不属于我…我还是我自己,一个每天做着几份工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的人…我宁可给予别人,但是接受别人一分一毫的东西,都会觉得是沉重的负担…尤其是康家人的恩惠…”
越是想亲近的东西,界限上却要划地分明,只怕到头来,得不偿失,反落地伤痕累累。
桃树林里响动着“嗖嗖”的声音,寂静的小路上突然蹿过一道小小的白影,卢咏怡拍了拍胸口,“哇,吓死我了,现在的野生动物是越来越多了。”突然又笑了起来,“董湘凝,看我们两个人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象不象刚刚上来的无常女鬼?刚刚应当把脸涂地再白一点,把腮上的胭脂再擦地浓一些,回吉祥里在卢永远的床前一站,然后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那个家伙肯定会以为自己遇见了倩女幽魂…哈,绝对可以把让这小子吓个半死…”
随手推开了雕花铁门,却真的有一团黑黑的东西栖息在台阶之上,原本是静止不动的,所以并没有怎样在意,两个年轻的孩子还是夜色里发着爽朗的笑声,不想那团东西似乎被笑声惊动了,竟然缓缓地移动起来,而且还伴随着“嘶嘶”的喘息声,一下一递地送入人的耳膜。
董湘凝正拿出钥匙来准备开门,一下子滞在了那里,原来那团黑影竟然悄悄地拉住了她的手腕,“董湘凝,你去哪里混了,到现在才回来?我好饿…董湘凝,我都快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出现了一点问题,心情有些郁闷。
郁闷之余,不由得感叹,有些错,真的不能犯,因为根本无法弥补,无法挽救。
我总是潇洒地在写着剧中人的懊悔与无奈,到现在才算是受到了抱应,当真是悔不当初。
十五
他等地太久了,久地差一点儿在寒冷的夜晚变成了化石。看来他都是白操心了,这个女人在这里的生活还是很多姿多彩的,都已经夜里十一点钟了,竟然还和留着长头发的艺术家搞在一起,哪里是在遵守三从四德呢?
康正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开门吧,我在这里都快被冻死了…”
董湘凝却依旧有些不能相信眼前所看见到的,半晌才道:“康正航,你怎么会来?”
他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结果客人来了,主人家却不知到哪里狂欢去了…董湘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不想卢咏怡却冷冷地道:“没见过三更半夜来吃晚饭的客人…”
他果然有些心虚,半晌才应道:“我是因为公司有事情耽搁了嘛…”
卢咏怡打开了房门,“我就不信有事耽误了的鬼话…你不是给她买了手机吗,为什么不给她打个电话,害她一直在等着一直在看表…我看你也许是在哪里酒足饭保了或者是在哪里受了气,所以才想起到这里来的吧?”
他跟进客厅来,“哎,卢咏怡,你不要再这里添油加醋,好不好?”
可是董湘凝却在一旁柔声道:“你饿了…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后来才意识到有些不好意思,忙补充道:“卢咏怡,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卢咏怡却打着哈欠,“我要上去睡了,不在这儿做惹人厌的电灯炮了…”说完真的一溜烟地上楼去了。 董湘凝转身进了厨房里,只留下他站在那里,昏沉沉的光线,迂回旋转在偌大的客厅里,依旧是遮挡着长长的湘妃竹帘,整座房子象是被黑漆漆的幕障围起的井,人待在井底,却望不到黑暗之外的世界,只能被那越来越浓的沉重掩埋殆尽。
“滋啦啦”一声巨响,客厅立刻充满了爆葱花的香味,仿佛在那古井里旋即掀起了惊天的波澜。他寻着香味来到厨房门口,看着她扎着柳绿的围裙站在灶边,一边搅动着锅子里的面,一边好象在怔怔地出着神,便笑道:“你真的有在等我过来吗?”
她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笑道:“我不太知道你的口味,加个蛋,好不好?”
他却看着她身上的那一件围裙,整幅布料竟然是一只巨大的向日葵,触目刺激的黄色,还真是有够夸张,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套在藏青色旗袍的外面,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是一向优雅娴静的贤妻良母,突然间俏皮了起来…天哪,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可是她的手艺真的不赖,大概他也是真的饿了,竟然吃地狼吞虎咽。她一旁静静地瞧着,“康正航,难不成你真的没吃晚饭吗?”他无暇细想,脱口而出:“那家人满口的政治竞选还有皮草,说地我的脑子都大了,哪儿还有胃口…那个…不是…我…是想过来的…可是…推不开嘛…我不是故意要爽约的…”她却微微地笑了起来,一脸的好脾气,半晌才低声道:“快吃吧,面要凉了。”
中秋夜,他竟然大老远地来吃这一碗家常的打卤面,可是那滋味的美好,却还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体会到的,不禁自己也有些诧异。
吃完了面,他为了表示诚意,坚持自己去厨房里洗了碗。等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在那里了。长沙发后面的落地门被打开了,由那里伸展出去一方椭圆型的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