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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太子酃世盛。
“父皇,何事如此惊慌?” 他的声音很关切,却有种猫捉老鼠的惬意。
“你深夜到这里干什么?” 宣阳帝虽然知道情况不妙,但还是很威严地问道。
酃世盛微微一笑:“刚才父皇不是喊让人护驾,儿臣是前来护驾的。”
宣阳帝冷笑道:“你恐怕是来逼宫的吧?”
“哪里,父皇您为江山已经辛劳了这么多年,儿臣是想让您休息一下,也好和你的心上人和爱子共享天伦之乐。” 酃世盛说着,人离宣阳帝更近。
宣阳帝连忙举起手中的宝剑,指向他,骂道:“你这个逆子,不要过来。” 不过,他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拿宝剑的手都在颤抖,那剑沉得让他拿不住。
酃世盛毫不介意地用手将宝剑往旁边一弹,剑从宣阳帝的手中落在了床上。
“虽然不知道父皇上次的中毒是真还是假,但这次的确是真,要不,您怎么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
宣阳帝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竟敢给朕下毒?”
酃世盛很无辜地看着他:“我有吗?谁看见了?谁能做证?”
到了此时,宣阳帝见外面仍然没有侍卫进来救驾.知道今晚难逃一劫,于是,他说话的声音变软:“我已经封你为太子,这皇位早晚是你的事,你为何却等不及?要做出逼宫轼驾,这种千古骂名的举动?”
酃世盛脸色一肃,带着讥讽:“父皇果真是要将皇位传给我吗?”
“朕已经封你为太子。”
“可废太子却是比那些没有封太子的人的命运更惨。” 酃世盛的眸光变的怨毒,带着心酸与哀怨:“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对我要如此无情,我一直都勤勤恳恳地努力着,难道你没看到?”
虽然知道大祸临头,宣阳帝却仍让临危不惧,没有一丝慌乱。
他迎着酃世盛的眸光,毫不退缩:“既然事情到了如此状况,朕几把实话告诉你。你做的所有事情,朕都看见了,朕知道你去边关的路上,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朕知道你怎样在你大哥和你二哥之间煽风点火,让他们相互间斗得两败俱伤,朕知道你是用怎样的手段得到师敏,所以,朕也就知道,你早晚会做出今晚的事。即使你再怎样地有能力,可这样的你,怎么会让朕放心地将江山交给你,把朕的其他儿子的性命交给你?”
酃祈霖的脸色苍白,冷冷地笑道:“原来父皇是想牺牲我一人的生命,来保护你的其他儿子,您还真是个好父亲。”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绢,将之展开,在宣阳帝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在烛火上,将之点着。
“您能告诉我,那你是怎么知道一个才一岁的孩子,是个有慈悲心肠的人?将来能够放过他的那些哥哥们,以及那个被你指定为摄政王的妖孽?”
宣阳帝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确有些理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直接那样做,就是怕众人不服,而是封了酃世盛做太子。一方面是为了堵众人之口,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机会,将这个最后威胁力的儿子除掉。
就象酃世盛刚才说的,废太子却是比那些没有封太子的人的命运更惨,几乎是没法翻身的人。
宣阳帝这时很后悔自己的心软,知道酃世盛是这种人,就应该将他立刻除掉。
他那时,只是想让大臣们对太子产生怀疑,然后再让废太子的事水到渠成,这样,他也可以保住酃世盛的性命,所以,才尽量地让酃祈霖多处理些朝政方面的事儿,并暗中给予支持,是想等到大臣们认为酃祈霖比酃世盛强时,再下废太子令。
他暗中也做了防止太子反扑的部署,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让太子直接攻入宫中,进行宫变。
这时,酃世盛从身上解下一把剑,在宣阳帝的面前晃一晃:“还认识这是谁的剑吗?”
借着灯光,宣阳帝看到剑把上刻着一个“安” 字,他脸色变道:“这是安王的剑,你把他怎样了?”
原来,每个皇子封王时,宣阳帝都会赐剑一把,象征着身份。
酃世盛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面具:“我没把他怎样,不过,明天早晨,人们就会看到,是他用你赐给他的剑将你刺死。”
宣阳帝不愧是一代君王,即使明知自己死到临头,却没有丝毫慌乱:“只是你这样说,别人怎么可能相信?动机是什么?”
酃世盛得意地一笑,从衣袖里掏出另一个黄绢:“这是他逼你写的圣旨,他要你废我太子,立他为太子。” 说着,他将宣阳帝的剑放在宣阳帝的手上。
“而你就将用这把剑刺死他。”
宣阳帝面色如土,因为这一切安排看上去,的确合情合理。
“那你将他们母子怎样了?” 这是他临死前最后要关心的事。
“你那么爱他们,当然要让他们陪伴你,而且,可以告诉你,他们已经在前面等着你。”
酃世盛说完这句话,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剑刺入了宣阳帝的左胸。
宣阳帝也很想把自己手中的剑刺入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体内,可惜,他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
酃世盛脸色一惊,宣阳帝本来已经开始散去的目光,突然变亮。
好几个黑衣人被人从门外扔了进来,倒地后,没有起来,随后,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和一个身着白衣身材高挑的女子冲了进来。
他们身上已经满是血迹,见到屋里情景后,不由分说,一齐扑了过来,两个人的剑,都刺在了同一个位置。
酃祈霖松开手中的剑,转身扶住几乎倒在床上的宣阳帝,伸手点住他的穴道。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恕罪。”
宣阳帝看见酃祈霖,带着血迹的嘴角勉强向上勾了一下:“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酃祈霖将一只手抵在他的后背,将真气输了进去。
“父皇,你挺住,太医马上就要到了。”
宣阳帝喘息着,说道:“没用了,朕想让你答应朕一件事,善待你的兄弟们。”
酃祈霖点头道:“我会的,您不要说话,这样对伤不好。”
宣阳帝指着地上的假圣旨说道:“把它拿过来。”
女装的李月将其捡起,递了过去。
酃祈霖说道:“大臣们也都跟了过来,他们现在都在外面,叫他们进来,有话您对他们说,好吗?”
宣阳帝点点头。
李月快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进来几位大臣,包括手握兵权的李准和林朝辉。他们见了宣阳帝,连忙跪了下去。
宣阳帝拿着假圣旨,递给了酃祈霖。
“朕现将皇位传于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朕的话。”
酃祈霖连忙跪下,双手接了过去,并将黄绢给那几个大臣看了。然后,他向宣阳帝叩头道:“儿臣会记住父皇的话。”
宣阳帝似放心,却又遗憾地闭上了眼睛。
传位给酃祈霖,绝不是他所愿,但他已经无可选择,江山总是要有人来坐,否则,必将天下大乱。
八位大臣一同跪下,向酃祈霖行君臣大礼。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大声喊着,“放开我,让我进去!”
听到这声音,宣阳帝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
“让他进来吗?” 酃祈霖低声问道。
宣阳帝点点头。
师聪象疯了一样地冲到宣阳帝身边,一下子抱住了他,转身对咽咽一息的酃世盛说道:“只是让你逼宫,谁让你杀他?”
酃世盛已经目光焕散,不能说话。
宣阳帝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背叛朕?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东西。”
师聪小心翼翼地搂着他,生怕他身上的剑继续重伤他,眸中满是悲伤:“子明,你一直都不懂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宣阳帝疑惑地看着他。
其他人都识趣地暂时退了出去,但酃祈霖和李月没有,他们当然不放心将这样的两个人单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