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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盛怒之下,不再当凌南天是三少爷了。
“师父,对不起!我错了。车上有药,我们快点下山,给云儿喂药吧。”凌南天俊脸通红,很是羞愧,亦误趣认错。
从小到大,除了凌雄责骂他,没有人敢如此斥责他。但是,冯毅实际上是凌南天的武术教官,是师父。冯毅要骂凌南天,凌南天也没办法,只有挨骂。
尽管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没有顶撞冯毅。
“爹,别怪公子了。反正我们也要等到黄昏才能坐船。时间早着呢。”冯云脑子晕乎,艰难睁眼,微弱地劝说冯毅,呵护凌南天。
她言罢,艰难举起玉臂,搭在凌南天的肩膀上。
冯毅愕然地望着冯云,暗道:我骂凌南天,实际上也是在骂你呀,你怎么就那么傻,听不出来呢?唉,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干嘛非要摊上凌南天不可?他与那个田飞燕刚才的那一幕,你没看见?唉!
“云儿,对不起!”凌南天既感动又难过,确确实实意识到自己有错了。
他深情地低头对冯云道歉,便抱起她,疾冲下山,钻进自己的轿车内。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冯毅眼望爱女这回自己向凌南天投怀入抱,既气又恼还很感慨。
他尾随凌南天下山,钻进轿车里,却见凌南天正喂冯云吃药,呵护备至。
冯毅无语,对凌南天与冯云两人的搂搂抱抱,已是司空见惯,反正他俩从小到大都这样。
他便朝司机挥挥手,驾车驰向海边。
他们三人于黄昏之时,上了一艘日本的客轮,启程回国。
这艘日本驶向中国的客轮,也叫邮轮,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
船上有部分日军士兵荷枪实弹护航。
船身很大很长,共4层,其中有2个风格各异的酒吧和俱乐部,2个装饰精美、流光溢彩的豪华餐厅、2个宽敞的游泳池、1个仓库。在它的100个豪华双人客舱里,全部都设有浴室和小阳台,并一律备有高级服务人员。
船上载的大都是日、英、美、法、德等国的商人、买办或是武士或是日本驻在中国的军人的家眷,非富即贵。
当然,还有一些是中国军阀的代言人或是部属,因为中国此时的一些军阀还与日本商界或军界有生意或是军火交易上的来往,其中包括凌雄在内。
没有一定的关系在里面,凌南天、冯毅、冯云三人是不可能坐上这样的豪华客轮回国的。
而且,他们三人分别各占一间房。
仅有的100间套房里,他们就占了3间。
夕阳西沉,红霞满天,美丽多彩。
晚餐很简单,凌南天没有什么食欲,草草了事,然后便一人独自走到甲板上。
客轮乘风破浪,不时有浪花溅到甲板上。
波涛汹涌,海风阵阵。
凌南天眼望似乎没有边际的大海,陷入了沉思。
他的思绪飘飞到了中国,飘到了古城,飘到了凌府,飘到了家人的安危身上。
这种思绪对他而言,之前似乎从未有过,不知为何,他的心头,今天会有一种忽然沉重的感觉。
或多或少,他的心头还涌起一丝不祥之感。
白天冯毅在富士山对他一番怒吼,对他有所触动。
他在想:冯毅说得对,骂得对。唉,我确实不孝,整天只顾着玩,不会记挂家里的事情。中原大战既然发生了,古城这块地盘就会危在旦夕。虽说阎、冯、李三系联合抗蒋,但是,阎、冯、李三系并不会真正合心的。如果抗蒋成功,到时阎、冯、李三系兵马一样会争地盘。爹是冯系的,虽然相对独立,把古城打造得象一个独立王国,外人插手不进。但是,这也是爹的最危险之处。不仅冯系的各路兵马对爹不满,而且阎、李系的各路兵马也会眼红古城这块肥肉,即便是蒋系兵马也会欲图这块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多年的地盘之争,爹得罪了很多派系的人,也杀了不少派系兵马的首脑,惹了不少仇家。一旦古城危难,爹就会处于孤独境地,没有外援。
“公子,在想什么?想田小姐呀?”不知何时,冯云来到了凌南天的身旁,话语有些嘲弄的味道,醋意很浓。
“哈哈……我在想家里的事情。唉,不知爹病情如何?娘亲的头发又白了几根?”凌南天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坦诚相告。
他提到“家”,又唉了口气。
“想家里的事?你?你也会想家里的事?这……天啊!这……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会想家里的事情?”冯云闻言,骇然地望着凌南天,象刚刚认识他似的。
她双眸瞪得大大的,圆圆的,神情很是奇异。
她木立凝视凌南天片刻,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哎呀,你的额头好凉,你肯定生病了。走走走,回房里吃药去。”她纤手触摸凌南天额头之际,又惊颤地缩回手去,赶紧拉上他的手,要拉他回房。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侍候他的。
她随时都带着一些药品,生怕她的少爷会感冒发热。
第009章 少爷心事
晚霞消散,天色渐黑。
海风呼啸,惊涛骇浪。
“哈哈……云儿,没有啦。我真的没有生病,我的额头……哦,是有点凉,那是浪花溅的,溅到额头有些海水了。倒是你,白天受了内伤,我担心你呢。甲板上,海风大,还是我先送你回房,你早点歇着吧。”凌南天笑了,感觉冯云很可爱。
他分开她的手,自己触摸一下额头,感觉是有点凉,但一摸额头,却摸到了额头上的点滴海水,便反劝冯云回房。
“你真没事?你刚才……真的在想家里的事?你也会变?这……不象你吧?”冯云没有笑,反而更认真地问,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勾勾地望着凌南天的眼睛。
她怕他说谎。
因为,平常时,他经常说谎哄她,然后趁她一不留神,他就悄悄溜出家门去风流了。
“哈哈,没有。我真的在想家里的事。我也不是变了。而是你爹白天在富士山的时候,骂了我一顿,不过,他骂得很对,骂醒我了。事实上,我之前确实没有关心过家里的事情。不关心家中事,是不对的。古人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得想想爹,想想娘,才对。”凌南天又好气又好笑,目光闪烁,说到此,低吟一诗,语气有些愧疚。
冯云没想到忽然间凌南天会说出这么有人性的话。
她瞪大眼珠,怔怔地望着凌南天,小嘴也张大了。
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少男便是凌南天。
凌南天看她的样子,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便又无声一笑,又道:“因为我在家里三兄弟之中,排行最小,接爹的位子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们三兄弟都是同父异母,多少隔阂是有的。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爹的位子迟早是大哥的。我娘也经常教育我,她说她在爹的四位夫人当中,她排名最后,而象我这样最迟出生的,有吃有喝有玩就行了,只要这辈子娘儿俩健康平安,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不期盼我成就什么大事,如果我露锋芒,势必会造成兄弟间的不和,甚至会导致兄弟间为争爹的位子而相互残杀。到头来,三兄弟之间,谁也得不到好处。所以,我一直就按我娘说的去办,我每天尽量在外面,反正家里有的是钱。确实是,我整天在外面玩,挺开心的。我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享受却比大哥、二哥好。他们俩人,每人一从军校毕业,就要到爹的军中当差去,还得顾及爹的颜面,努力从基层做起,整天操练,有仗打,得冲锋在前,大哥受过不少枪伤,二哥也战场与敌人拼刺刀受过伤。对比二位兄长,我真的幸运很多。我啥也不干,什么事情也不用理,我有生以来,就是享受荣华富贵,吃喝玩乐。但是,现在国内形势不同了,国民政府统一了,又爆发大内战,象我爹这样拥兵不多的地方军首脑就危险了。无论这场中原大战谁赢谁输,始终会有人登上国民政府主席的位子,迟终会有人拿地方军首脑开刀的。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地方军首脑威胁到自己的帝位。现在也一样,说好听点,中央的头是主席,实际上也象以前的皇帝那样,一样要集权的。就象我们的古城,爹也一样,要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因此,我确实有些害怕了。我担心这种好日子会一去不复返了。如果我们古城这块地盘没了,我们凌家军毁灭了,那我这个少爷也没得当了,很有可能,我也会沦为佣人,沦为苦力。”
凌南天吐露心事,又长篇大论,在冯云听来,无疑是天方夜谭。她似懂非懂,双眸仍是眨也不眨地望着凌南天的眼神,呆呆的,似一潭死水。
她象傻了似的,嘴巴竟然张得很大,能塞得进一个鸡蛋。
她虽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