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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喝!怕个鸟呀,咱们三少爷可是神算子!料事如神!我老贺告诉你们,三少爷这回用的是美女兵法,观人察事,入木三分。他用看美女的方法,看出了钟老儿一帮贼匪不安好心,提前让弟兄们作准备了。”
“哈哈哈哈———”
“好啊!钟老儿在寨外忙死了,咱们在里面快活,将来再相见,咱们把情况告诉他,气死他!”
“哈哈哈哈———”
里面传来洪武响亮的笑声,还有贺喜的呼喝声,还有觥筹交错的声音。
“啊?”薛大妹一直急于寻人,没注意洞内洞外的情况,此时闻得洪武的爽朗笑声,这才抬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些凉气。
山洞上面本是“一线天”,平常时隔着木板,遮风挡雨防滴水的,现在穿着很多孔。
很明显是弹孔,是用机枪扫射的。
只是寨内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没人能听到枪声。
此时,“一线天”两侧的山沟的水都往下滴了。
滚滚浓烟,也顺着这些弹也,往外升腾。
“哼!凌南天,你什么意思?你经常这样看美女的?你给我老实交代。”里面又传来韩丹的愤怒声,在质问凌南天。
似乎,她还扯上了凌南天的耳朵。
“哈哈哈哈———”
“哎呀,不是的,我只是在认识你的时候,才学会这种方法的,那是因为被你迷住了,我上当了,也顺便学到了这种观人察事的方法,饶命啊!长官!”里面又传来了凌南天的声音,似乎耳朵被扯疼了,却仍然哄着韩丹开心。
“哈哈哈哈———”里面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好了,别闹了。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并非我林依依所想,唉,毕竟人家收留咱们,接应咱们,咱们要铭记人家的恩德。做人不能忘本。唉,希望老钟也能清醒过来。”里面又传出林依依劝说她一帮忠诚卫士的声音。
“咱们是可以呆这里不走,敌人来了,一看这山寨烧了,洞口堵上了,肯定不会再往这最里面的一线天洞口处搜,我相信南天的计策是对的。可是,铁牛、猴子、我那老同学三个人出去,也进不来,尤其是我那老同学———唉,我担心死了。”里面又传来韩丹的声音,很闷很郁气的话。
她似乎放开了凌南天的耳朵了。
薛大妹与常明都心头大震,低下头来,又望向石门,却见路陈道端着一挺机枪,似笑非笑地站在石门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俩人。
“喂,你们———你们这帮狗贼,算计我大哥?老子毙了你———”常明大惊失色,一手拨开发呆的薛大妹,掏枪指向陈道。
“达达达达———”陈道一扣扳机,数颗子弹呼啸而来,却打在常明与薛大妹的身前,子弹击打石地板,溅得石屑乱飞,吓得常明与薛大妹乱蹦乱跳的。
“进来吧,不用跳了。现在洞口外,火势这么大,烟雾这么浓,你们也出不去了。我家三少爷是什么人呀?是你们这帮没脑的人可以算计的吗?嘿嘿,你们还联合凌霸天来算计我等?当我们真醉呀?我们没几斤酒量,能在国军里混个军官当吗?常明,我告诉你,这次,我家三少爷看在薛大嫂这么热心,叫我们避火灾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否则,嘿嘿———”陈道不过是端枪吓吓他们俩,并不真是要杀他们。
他收起机枪教训常明一番,也向薛大妹表明心意:凌南天一家感激薛大妹。
“陈道,你脑子入水了?敢这样对待好人薛大嫂?我拧断你的脖子。”此时,贺喜出来,佯骂了陈道一句,又做好人。
他朝瞠目结舌的薛大妹与常明拱拱手,道:“大嫂,常兄弟,洞外大火,咱们出不去了,请进来吧,洞里有酒有肉的,够咱们吃一段时间。请!我家三少爷有请!”
“进就进,怕你呀?”常明一看陈道所端机枪,便是凌南天刚上山时送给自己一伙的,现在却又落回了陈道手中,便知原来准备在洞内伏击凌南天的机枪被缴了。
他既很不好意思,也胆战心惊的,却又佯装出一副强悍的样子,昂首挺胸,搀着薛大妹走出石门,走进忠义堂。
“大姐———大婶———嫂夫人———”
里面的林依依、凌南天、韩丹、路洋、洪武,还有陈道带来重投凌南天的二十多名卫兵,全部起身,一起向薛大妹躬身作辑,甚是礼敬。
想来薛大妹刚才冒着大火之危险,前来呼喊林依依出逃的事,林依依等人都知道了。
“你们———不怪我?不怪我家老爷子所做的那档子蠢事?呜呜!”薛大妹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颤声问了一句,跨步上前,一把抱住林依依,失声痛哭了。
第464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大姐,我林依依,本是落难之人,承蒙你们收留,才有这么一个栖身之地。我们,怎么会怪你们呢?我———林依依,好歹也是名门媳妇,好歹也见识过大场面。我又岂能没一点气度呢?大嫂,钟老哥把山寨烧了也好,等国军以为咱们都逃了,或者以为咱们都被烧死了,到时,你再找钟老哥和一帮弟兄回来。负责重建山寨的钱,我们出。”林依依松开薛大妹,用衣袖抹拭薛大妹脸上的泪水,低声言语,表明心迹,也劝慰薛大妹。
“呜呜呜———大妹子,对不起!如果老钟还有下次,我薛大妹,一定大义灭亲。”薛大妹被感动得流下了一阵热泪,抱着林依依,泣不成声地道歉。
常明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默不吭声,也感觉林依依所言,很有道理,确实是自己一伙因为贪财而昧了良心。
“至于凌霸天,我希望,你们能劝劝他,不要再作恶了。无论如何,南天在凌家呆了二十年,与他还是兄弟,兄弟相残,只会让外人见笑,也会为后人所不齿。如果你有机会见着凌霸天,我希望,你捎带句话,他要多少钱?我给他,只要能留点给我们母子俩吃饭的钱就行了。另外,如果他不容我们母子留在崂山上,我们也可以走。”林依依还是继续劝说薛大妹,并提到了凌霸天的问题,还很大度地表示愿意与之释和。
“什么?你们会放过凌霸天?”
不仅薛大妹的心灵被震憾了,就连常明也被震憾了,他们俩人均是异口同声发问。
薛大妹倏然松开林依依,退后了两步,仿如不认识林依依似的,那眼神盈满了迷茫:怎么可能?这可是凌霸天第二次想害林依依母子了!还有兄弟情可原?
常明瞪圆了眼珠子,甚是吃惊地望着林依依。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仇人。我们的目标是杀凌向天,凌向天杀了凌霸天一家十口,凌向天才是凌霸天的仇人,且是马彪的私———钱财乃是身外物,我们有饭吃就行,我们有手有脚的,我们能自己挣钱吃饭,我们不想与凌霸天争家产。所以,凌向天才是我与凌霸天的共同仇人。所以,我们还会潜往青岛,我们不会在此山呆太久。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凌霸天还把我林依依母子往死路上逼,到头来,我想他会更可怜,我这帮弟兄,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一夜夺三城的好汉。”林依依忽然也落泪了,她所说的话,有些话也触疼了她的心酸事,还差点露出凌氏三兄弟并非同一个父亲所生的口风。
她抹抹泪水,把自己与爱子凌南天的目标道出来,并表明不会留在崂山太久,甚至于有必要,可以马上就走。
众人静静地听着林依依所说的话,都是默默落泪。
“娘,别说了,坐下吧,咱们好好吃顿饭,吃顿安乐饭,吃顿团圆饭。”凌南天眼睛湿湿地走过来,想搀扶林依依落坐。
“还有,这把黄金手枪,本是我家老爷子凌雄送给凌霸天的从军之物,现在,我儿子南天杀了马彪,也从马彪身上夺回了这把手枪,小妹特托大嫂送还给凌霸天。”林依依轻轻推开凌南天,今天,她非要把心里话全吐出来,否则,太憋屈了。
她说着说着,又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但是,她是信佛之人,非常不愿意看到凌霸天与凌南天“兄弟”之间相互残杀。
须知,凌霸天与凌南天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二十年。
林依依实在不想看到“凌氏兄弟”相残的惨剧。
她反手从凌南天的腰间,掏出那黄金手枪,塞到薛大妹的手中,期盼以此来与凌霸天彻底释怨。
“妹子———呜呜呜———我们全都错怪你们了,呜呜!”薛大妹本也是朴实无华之人,接过林依依手中的黄金手枪,又耳闻林依依这番话,不由感动万分,激动万分,失声而泣。
她又抱住林依依一阵痛哭。
太感人了。
常明都落泪了,握着盒子炮,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