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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马彪与凌向天、甘如龙、游氏兄弟的仇,我一定要报的。
俗话说,一旦女儿情长,就会英雄气短了。
嗯,就这样吧,我暂时不要去想韩丹的事情了。
反正,我也已派猴子帮过她了。
可是,我娘在她老家里养伤的时候,她一家子对我娘是何等的照顾!
我如不救韩丹,我又如何对得起韩长寿一家对娘的照顾之情呢?
凌南天再次上车之后,心头又一阵迷乱,毫无头绪,胸口隐隐作疼,内心矛盾之极,亦难过异常。
“去哪里呢?”张汉上车关门,侧过头来问凌南天。
“我———下车走走吧!”凌南天此时心情矛盾,也不知干什么好,无目标方向,回应一声,便想下车。
“不行!这两天军警抓人,满街都是便衣,有时查证件,你没有证件,可不能乱走。还是我开车送你吧,至少我有证件。而我的证件,便是全中国的通行证。”张汉探手抓住凌南天的臂膊,不让他下车,还好心提醒他。
“算了,我不出去了。等我的证件办下来之后,我再出去吧。”凌南天闻言,心灰意冷,淡淡地道了一声,便又推门下车。
“呵呵,不出去就最好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你的证件嘛,得等明天拿到相片,妙妙回家一盖章就行了。呵呵!”张汉便熄火,也推门下车,把车匙拿走了,随凌南天一起回厅堂。
“原来妙妙自己就可以给我办证!”凌南天闻言一怔,但是也没再吭声,对于证件之事,便心中有数了。
他随即上楼,坐了两分钟,便将楼上的灯关了。
“老爷子,他睡了,睡了就好。咱们也休息吧。”楼下传来了梁月的声音。
“嗯!把厅堂门和后门都锁好,免得他偷偷出去,唉,这两天满城都是血雨腥风的,可不能让他出去,万一丢了性命,妙妙这辈子怎么过?唉!城门都封两天了,都不知道马彪搞什么鬼?”稍后,又传来了张汉的叹息声。
接着,楼下又传来了关门声、灭灯声,随后就静悄悄的。
凌南天窝宿在二楼郭妙妙的香闺里,独坐于梳妆台前,心情仍是很复杂,很烦闷,很矛盾。
“不行!我还是得出去一趟。唉,至少,我要回周宅见见猴子去,得听听猴子的消息才行。唉,没有车,我只能从后面的小河边走,才能绕过马府的军警。”凌南天烦闷了一会,决定还是出去一趟。
于是,他推开窗门,纵身一跃,双臂一展,双手一探,凌空跃在后院的一株大树上。
然后,他顺着大树,悄然爬下,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围墙前,悄无声息地攀爬围墙而出,跳入后门后的小河堤岸边上。
冷风清爽,灯光幽暗。
堤岸边的每只路灯,相隔三百米左右,很黯很弱。
夜晚里,这里没什么行人,而且这两天又处于白色恐怖之中,就更无行人或是情侣了。
凌南天小心翼翼去朝西而走,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飞镖,作为防身之用。
“砰砰砰———当当当———”
忽然前面三百米远,传来一阵刀棒碰击声。
“哈哈哈,柱子,你左肩膀受了伤,你跑不了的。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大刀会,好好地给总舵主赔礼道歉,以你的为人及武功,总舵主是不会罚你的。再说,我冯狗子还是你的好兄弟嘛。”
似乎在打斗现场,还有人围观,那人哈哈大笑,既劝主说被围攻之人,也向被围攻之人作担保。
“呸!冯狗,你这死杂种,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今夜就算死在你们手上,老子也不会回大刀会的。狗杂种,你们杀了我娘,还假惺惺地当好人?老子今晚与你们拼了。来啊,老子杀一个赚本,宰两个有赚。哼!不怕死的就上啊!”
随后,又于打斗声中,响起了一个悲愤的声音。
“砰砰砰———当当当当———啊呀啊呀啊呀———”
接着,便响起了更激烈的打斗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柱子?就是那个被我打败打伤的大刀会的汉子?哦,我明白了,他真的是改邪归正了,不愿再回大刀会,所以,他娘亲被大刀会的威胁致死了。嗯,柱子是耿直的硬汉,我要救他,交他这个朋友,为我所用。”凌南天停下脚步,细听他们对话,明白咋回事了。
他当即飞跑过去。
被围攻的汉子,确实是柱子。
他高大威猛,但是,性子耿直。
他本是黄包车夫,也是因为不满大刀会的人收保护费,与之打了一架,因有些武功,反被大刀会的人看中,将他拉入大刀会中。
第409章 仗义救人(二)
柱子不想加入大刀会,可是他母亲年迈体弱,一下子就被大刀会的人挟持了。
这一来,他也就不得不加入大刀会,只能助纣为孽了。
那天,凌南天打伤他,又放过他,教训了他一番。
柱子幡然醒悟,连夜回家,收拾东西欲逃走。
可是,他的破家,很快就被大刀会的围住了。
他母亲也被大刀会的人打死了。
他悲愤交加,可是双拳难敌四虎,况且左肩膀被凌南天打伤了,只好只身逃出,东躲西藏的,只盼伤好后再复仇。
今夜,他饿得实在熬不住了,便出来买点烧饼吃,却又被大刀会的冯狗领一帮人盯上了,追至苏州街后的小河边。
柱子又累又饿,跑不动了,再度被围上,只好徒手搏斗。
可是,他终究是赤手空拳,左肩膀又负伤,虽然也能打倒几个汉子,自己也挨了数刀,全身是血。
此时此刻,冯狗指挥十名持刀汉子围攻他。
柱子命在旦夕。
凌南天飞奔而来。
恰好这里有路灯。
贼眉鼠眼的冯狗,又矮又瘦,却扬刀立威,拦住了凌南天的去路,并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滚开去。”
“什么人?老子是来向大刀讨还血债的。哼!那晚,在周宅的胡同里,你们打伤了几名学生?不记得了?哼!”凌南天停下脚步,冷冷地道,质问几句,便扬手一甩。
“嗖嗖嗖———”三枝飞镖,激射而出,分袭冯狗咽喉、胸、腹上中下三路。
“当当当———”
冯狗大吃一惊,挥刀疾舞,格挡凌南天的三枝飞镖。
此人虽然又矮又瘦,可是刀法也很精湛,竟然瞬间格飞凌南天的三枝飞镖。
凌南天却借机疾扑而上,趁他舞刀下划挡最后的一枝飞镖之时,探臂一抓,五指如钩,捏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拧。
“咔嚓———呀———”冯狗喉管立断,血溅惨叫。
“扑通———”随之,他翻着白眼,气咽腿软,跪倒在凌南天的跟前。
凌南天五指一松,抓过他的钢刀,挥脚横扫。
“扑通———”
冯狗被凌南天一脚挥飞,跌入河中,溅起阵阵水花。
“狗哥———弟兄们,这杂种杀了狗哥———快,一起宰了他,为狗哥报仇!”围攻柱子的黑衣人中,有些人见冯狗瞬间惨叫而死,便呼喝着,一起舞刀扑向凌南天。
“呼呼呼呼———当当当当———”
凌南天握刀迎上,舞刀格、挡、拦、划、劈,格开数刀,又一个旋身侧踢,端腿而出。
“砰砰砰———咔嚓咔嚓咔嚓———啊啊啊———”
他一脚踹中一名黑衣人的腹部,端得那名黑衣倒跌而飞,倒撞他身后夹攻柱子的两人,三人相撞,登时骨折,惨叫而亡,血水柱喷,十分悲凉。
“嗖嗖嗖———呼呼呼———”
“砰砰砰砰砰砰———啊啊啊啊啊啊啊———”
恰在此时,堤岸旁的树林里,也有数枝飞镖激射而来。
接着,树林里蹿出三人,拳打脚踢,瞬间将所剩的六名黑衣人给收拾了。
六声凄厉惨叫,六名黑衣或是中镖溅血,或是被那从树林里蹿出来的三人偷袭击中,倒毙在地。
“猴子———二位兄弟,怎么是你们呀?不错!够侠义!”凌南天一看是飞镖,蓦然明白出手相助的便是卢氏兄弟了,他喊了一句,赞了卢氏兄弟一句,便将钢刀一扔。
他抢身而来,扶起柱子。
“兄弟,你能知错就改,改邪归正,不再鱼肉百姓,你是好样的。你是一条好汉!令堂之仇,我等助你去报。”凌南天扶起浑身是血的柱子,赞叹出声,随即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为柱子包扎伤口,先给他止血。
“谢谢!大哥,你的模样咋变了?”柱子早就听出了凌南天的声音,哽咽道谢,又颤声而问。
听音辨人。
可是,当时他被凌南天打伤时,凌南天是蓬头垢面的,而今夜的凌南天却是西装革履,脖围白色围巾,头戴礼帽,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只是上唇多了撮胡子。
“柱子兄弟,这几天,城里处于白色恐怖之中,我得乔装呀。我还得去救那几位